第一章
我愛上他，但我卻不能說出口，只因我的愛是不被容許的。
打從高二暑假第一眼見到他，我的心就陷落了，只是膽小的我選擇了把所有愛戀深藏，呵，沒想到那是我做過分明智的選擇。
既然他注定不屬于我，那么就讓我靜靜的待在他身邊就好，即使在他眼中我只是一個小妹妹。祕密，就讓它永遠是祕密吧!
“喔，好熱。”季雅茹煩躁的舉手遮住頂頭的烈陽，她最討厭夏天了，又悶又熱，沒有半點好處。
要不是為了姐姐要帶男朋友回來，她才不會大熱天的還跑出門購物。
三年前，父母的驟然去世，讓家中生活頓時陷入困境，是年長她三歲的姐姐一肩挑起家中重擔，要不是她以一起休學威脅，姐姐早放棄她剛考上的一流大學。可是姐姐也因此犧牲了原本該屬于她的休閑玩樂，除了上課，就是不斷的兼差工作，而這只是為了讓她能無后顧之憂的專心求學。
但半年前，她發覺姐姐改變了，詢問下才知原來姐姐交了一個男友。免到姐姐一臉甜蜜的訴說他們的戀情，她衷心為姐姐高興，但又不免有些擔憂。從姐姐口中知道，她的男友是個有錢人家的少爺，但一想到家中的情形，她真的很怕姐姐被人嫌棄。
“希望未來姐夫不是一個嫌貧愛富的男人。”她衷心希望姐姐能夠得到幸福。
“好，我一定要好好准備一下，絕不會讓姐姐丟臉。”季雅茹提著大包小包的重物，這些都是她去市場采買的戰利品。
“呵呵。”想到姐姐開心的模樣，季雅茹也不自覺的漾起滿臉笑容。
哼著歌，再一個轉角就到家了，她不自覺的加快腳步，卻沒想到一輛疾駛而來的轎車竟也在此刻沖了出來，她嚇得不能動作，臉色瞬間轉白，閉上眼等著不可避免的沖撞……
“啊——”一聲尖叫和尖銳的緊急煞車聲傳來，但她卻沒有感覺到疼痛，而且似乎還有一堵溫暖的懷抱著她!?
“你還好吧?”溫和低沉的嗓音驚地在她頭上響起。
季雅茹有些驚訝的睜開雙眼，人目的是一張放大的俊臉，漆黑的幽瞳摻人些許擔憂!挺直的鼻子幾乎快與她小巧的鼻頭相觸。
是他!?眼前出現的，竟是她刻在心底已久的熟悉面容，她不禁心跳加速。
“我……我沒事……”她突地揪緊衣襟，一顆心如擂鼓般的不停敲打，頭頂上的炎熱比不上此時他身體傳來的溫熱。
“謝謝你。”
她垂下眼瞼，暗戀的羞怯讓她不敢直視他。
高二暑假那年，她和同學一同去補習班報名，而他當時是補習班的輔導老師。從見他的第一眼開始，她就知道，她十七年來不曾悸動的心已被他挑動了。
她暗戀了他整整一年，但在聯考前夕!他卻突然離開了補習班。
雖然他始終不認識她，也不記得她，而她，卻一直沒有忘記他。
“確定沒事?”
“呃，對，我沒事了。”她臉紅地回答。想都想不到，今天她竟然會再遇見他，這是老天送她順利考上大學的“禮物”嗎?
云傲風擔憂的看著眼前癡癡侵傻的小女生，不知道她是不是被嚇傻“你還好嗎?需不需要夫醫院?”他總覺得她的容貌像一個人，所以看她快被車撞到，才會下意識移動腳步撲身救了她。
“我……我真的沒事。”聽到他一再的詢問，季雅茹才發現自己竟看他的臉看呆了。
“風，她怎么了?”這時，原本和云傲風走在一起的季雅琪，也追趕上來探問。
“她沒事了。”云傲風轉頭回答她的話，接著拉起地上的季雅茹。
“小茹?”這一起身，季服琪才看清了女子的面容，“怎么是你?你沒事吧?”季雅琪緊張的一一巡視她全身上下。
“姐，我沒事，幸好他救了我。”季雅茹給她一個心安的微笑。
聽到姐姐喚他時的親密，她心中頓時明白她的愛戀勢必得繼續深藏于他是姐姐的幸福啊，幸好她不曾向他告由，幸好她沒破壞姐姐的幸福……思及此，她的笑容多了一絲苦澀，她低下頭想要遮掩住。
“真的沒事?”季雅琪還是不放心，她是她僅剩的親人啊。
“真的，我真的沒事。”季雅茹抬頭，原本的苦澀已叫甜美的微笑取代。
“小茹，你怎么哭了?是不是有哪里痛?”
聽到姐姐的關心，她才發覺她竟然哭了。
驚嚇加上突然發現的事實，讓她一時間控制不了情緒，眼淚竟然不自覺的溢出眼眶，滑落下來。
“我哭了?我……”她愣愣的抬手，碰觸到冰涼的淚水，哽咽的說不出話。她知道，她青澀的初戀注定要無疾而終。
“小茹?”季雅琪慌亂不己的抱住哭泣的妹妹，“風，她怎么了?”
云傲風也是一頭霧水，“或許她只是被嚇到了。”原來她們是姐姝，難怪他會對她覺得眼熟。
“小茹，乖，不怕喔，我們回家吧。”
季雅茹偷偷看了云傲風一眼。就這一眼，從今后，她會把這份愛戀的感情理藏在心底的最深處，她會把他當作哥哥一般看待。
★ ★ ★
“她沒事了吧?”云傲風關心的詢問。
回家后，季雅茹說了聲抱歉就跑回房間，季雅琪則是不放心的尾隨進房間。
“沒事了。”季雅琪從房內走出，說這話時臉上有著藏不住的擔憂，“對不起，風，我想我們的晚餐可能要延后了。”誰叫她是個廚房白癡，對料理一竅不通。一次差點燒了廚房后，烹飪的事就全交給小茹了。“沒關系。”云傲風不甚在意，他早知道他心愛的小女人是個廚房白癡，“我想我們今天晚餐叫外送來吃吧。”他不認為一個哭得浙瀝嘩啦的小女孩還有余力煮晚餐。
“也好。”
“好了，別再想了，你看看你的額頭都快被你想出皺紋來了。”云傲風故意打趣，他不要他的小女人有任何不愉快的事，她只要躲在他的羽翼下快快樂樂的笑著生活。
“風，你知道的……”小茹是她最放不下心的。
“是，我知道，親愛的老婆大人。”他微微作揖試著逗她笑，他也只有在她面前會放下身段。
“貧嘴。”季雅琪啐了一口，臉上卻不由自主的紅了，心口甜蜜蜜的，就為了他貼心的舉動。
“是，我貧嘴，但我說的都是真心誠意，等你畢業后我帶你去見我的父母，然后我們就結婚吧。”云傲風大她兩歲，現在是研究所一年級學生。
“風……”她感動地低喃：心上卻有著莫名不安。他的父母會喜歡她嗎?她好惶恐，但見到他那么高興的訴說兩人的未來，她只能把不安壓在心底深處，濟出甜美的笑容回應。
季雅茹一下樓就看見兩人親的舉動，心中泛起一陣苦澀。
她強迫自己擠出燦爛如花的笑容，心卻苦澀的想哭。她假意咳了一聲提醒兩人。
“啊，小茹，你沒事了嗎?”季雅琪臉蛋頓時通紅，沒想到會被自家姝子親眼看到他們的親熱戲，想推開云傲風的懷抱卻反被他抱得更緊。
“風。”她低喊，話中有著懊惱。
“對不起，姐，讓你擔心了。”她誠心道歉，看見云傲風用惱怒的目光瞪她，她感到心窩傳來陣陣刺痛，“未來姐夫，我不是故意打斷你們好事的，看在我是你未來小姨子的份上，原諒我吧。”地故意用俏皮的口吻說道。
“你……算了。”或許是那一句“未來姐夫”發揮了效用，云傲風咕噥了幾句，卻也對她沒轍。
“謝了，未來姐夫。”忍著心痛，她一句句說著她不願承認的事實。 ’
“小茹。”季雅琪面皮薄，漲紅的臉蛋被季雅茹一句又一句的未來姐夫搞的愈發紅潤。
“喔喔，有人害羞了，我去煮晚餐，你們繼續吧。”她拋了個俏皮的飛吻，一溜煙的跑進廚房。霎時，掛在臉上的燦爛笑容隨即崩潰，身子也虛軟的靠在牆上。
你做得很好，季雅茹，繼續保持下去。她拍拍臉頰為自己打氣，只有她自己知道剛剛那短短的幾句談話是花了她多大的氣力。
專心傾聽廚房外頭姐姐的抱怨、云傲風的寵溺，季雅茹失神的望著前方。
呵，沒想到第一次動心的男人竟是姐姐的男友，她臉上勾起一抹苦澀的黯然。她一定會忘記一切、忘記她留心動的心，她一定會做好一個“妹妹”的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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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總是喜歡叫我“驢妹妹”，尤其遇到兩人看法不同時，而我總是喜歡回他一句“瘋哥哥”，要他不要管得太多，雖然口頭上是這樣講，但知道他有么法意我的事，即使只是因為姐姐兩愛屋及烏，我的心份然像飛上天堂一樣，每一次的針鋒相對，我總覺得即是我和他距離最近的時刻。
雖然我說要忘了他，但在一次又一次的見面，一次又一次的相處下，我對他的愛戀只有增加而沒有減少，我想這一輩子我是忘不了他了，忘不了在去年夏天意外闖進我心窩的他。
“小茄今天怎么那么晚還沒回來?”云傲風皺著眉，不時的往門口望去。
今天是她的生日，他和琪特地從香港趕回來，就是想給她—個驚喜!沒想到迎接他們的卻是屋內的一片漆黑。
“對了，小茹好像說過她同學要替她慶祝生日。”季雅琪突然想起小茹的交代，要他們在香港好好的玩，不要替她擔心，沒想到她一時忘了。
“是嗎?”知道了她晚歸的理由，卻仍不能紓解他額頭上的緊皺，“但現在都快十二點了，你不覺得她玩得太晚了嗎?”他的語氣里淨是不贊同。認識了近一年的時間，對這個小姨子，他可是打從心底疼寵。
“會嗎?”季雅琪失笑，“風，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的表情像什么?”
“什么?”他不解。
“像一個等女兒晚歸的爸爸。”說完，她捧腹大笑。
“爸爸?”云傲風額上頓時出現三條黑線，“我有這么老嗎?”他不滿的嘀咕，他也才大小茹五歲而已。
“年齡不老，但心態上老啊。”季雅琪好笑的看他抱怨，故意又調侃他一句。
她沒想到風和小茹會處得這么好，對此她心里有著濃濃的感動，雖然他們常常有意見相左的時候，但他們的感情真的很好，好到讓她這一個正牌女友都差一點吃醋。
風很寵小茹，甚至比她還寵，但寵她的相反就是對她有話多限制，這不行，那不准的，搞得小茹常常對她抱怨她好像多了一個爸爸來管她，害她真不知該哭還是該笑。
“你說什么?”他佯裝生氣的怒吼。
“說我很幸運也很幸福。”她真的很幸運，有一個深愛她的男人，還有一個善解人意的小姝，她真希望這份幸福能一直持續下去。
“那當然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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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
“啊，小茹回來了。”云傲風不經意的往窗外一瞥，恰好看到季雅茹從一輛摩托車上跳下來。
“是嗎?回來就好。”
“一點都不好，她一個小女孩竟然這么晚才回來，而且她竟然讓一個男孩子送她回來。”云傲風不悅的叨念著。
“我回來了。”季雅茹習慣性的打招呼，沒料到家中真的有人。
“你終于舍得回來了。”云傲風的口氣並不是很好。
“咦?你們回來了。”季雅茹看清來人，心中頓時湧出感動，眼眶瞬時紅了，在她生日這一天，她最希望看見的人就是他們。
云大哥是絕不可能屬于她，在這近一年的日子她已經看得很清楚，既然忘不了他，她也只能把這件事當作祕密深藏起來。但她的十八歲生日，最想要的祝福還是來自他，現在他真的回來了，就站在她的前面，這怎能不讓她感動。
“小茹，生日快樂。”季雅琪好笑的看云傲風不悅的模樣，“你不知道‘云爸爸’已經等你很久了。”她戲謔的笑道。
“云爸爸?”
季雅琪以眼神瞄向云傲風，季雅茹恍然大悟，“云爸爸”是她私下和姐姐抱怨時對他的稱呼。
云傲風這次沒搭理季雅琪的戲語，直接炮轟季雅茹，“你知不知道現在已經幾點了?”語氣里淨是不悅。
“幾點?”季雅茹看向手腕上的表，“中原標准時間，十二點二十三分又十二、十三秒。”季雅茹裝起可愛的笑臉，假裝聽不懂他的問話，但對他顯而易見的關心口吻有著感動。
“小茹妹妹你裝傻啊?”
“裝傻，不，我原本就很傻了啊，根本不用裝。”她吐吐可愛的小舌頭，裝傻到底。”
“你知不知道，你一個女孩子這么晚了還在外面游蕩，是很危險的事!”他教訓著她。
“我哪有一個人在外游蕩。”她反駁，“我是和一群同學出去慶祝生日，而且姐她也知道，泳說是不是，姐姐。”順便把一旁看戲的季雅琪拉下水。
“什么?”看著兩個人的眼神皆射向她，季雅琪就以往的經驗，知道不論她答是或不是都會得罪另一方，“呵，我好累啊，你們繼續，我要回房了。”她財了個借口就住房間內走。可惜，看不到戲了。
“姐?”她就這樣走了。
“不用看了，我說茹妹妹，就算出去玩也不用玩到這么晚啊。”云傲風扳回她的注意力，他火氣仍是高漲的。
“現在哪算晚啊?你就不知道我同學他們還要繼續續攤呢，要不是我想睡了，我可能會更晚回來。”她噘嘴再反駁。
“更晚回來?你知不知道一個女孩子這么晚回來是一件很危險的事?”他又重復相同的話，只是這次的音量明顯更為提高。
“我又不是自己一個人回來。”她咕噥。
“什么?”云傲風耳尖的聽到她的低語，讓他想起那個送她回來的男孩子，“對了，這么晚了，你竟然還搭男生的車回來，你不知道……”
“那是很危險的事嗎?”她涼涼的替他接下未完的話。
“你既然知道，那你還……”
“但是那個男生是我同學，又不是陌生人，還是你認為這么晚了，我搭計程車會比較安全?”她犀利的反問。
“這……”
“沒話講了吧?”她洋洋得意。
“驢妹妹，你太固執了吧。”說不贏的他只能悻悻然的指責一句。
“瘋哥哥，你不覺得你更大驚小怪嗎?”害她總是在心里竊喜，就為了他的關心和注意。
“真是，真不知你的口才怎么會這么好?”云傲風突然笑了出來，伸手揉亂她一頭秀發，這是他火氣消了的招牌動作。
“為了說贏你啊。”季雅茹送他一抹甜甜的笑容，真好，只有這時候她才會放寬心向他撒嬌。
有時候她真希望時間能在這一刻停止，只是她知道這是永遠不可能的事，暗戀永遠不能化成明戀，她只能永遠當個貼心的小妹妹。
“好了，時間已經很晚了，去睡吧。”云傲風掛著寵溺的微笑說。
“是是，‘云爸爸’晚安。”說完，她一溜煙的跑進房里，徒留云傲風在原地無奈的搖頭失笑。
房門一關上，季雅茹嘴角掛著的頑皮隨即轉成微笑，眼中也出現一抹幸福光芒。她要細心的收納她和他的一字一句，深藏在心靈的最深處，留待日后細細品味這些回憶。
對他的感情是不能說的，只是心卻早已陷落。她不是有心愛·上姐姐的男友，只是感情這回事並不是她能控制的，她想也想不到，撼動她平靜心湖的男人會是他……
暗戀是苦的，但她卻覺得她好幸福。
她知道他的眼底、心中，從頭到尾都只有一個女人，那就是她最愛的姐姐，她好慶幸她是姐姐的妹妹，她才能像個受寵的小妹妹對他撒嬌，不會遭到他的冷眼排斥。
要不是這層關系，她可能連接近他的機會都沒了。
也因此，對他的愛戀，她絲毫不敢讓他知道，因為她知道，為了姐姐，他絕不會接受她的感情，甚至有可能從此疏遠她。
她不能講，甚至連一丁點對他眷戀的情感都不能表現出來，她只要在他身邊當個受寵的小姝就行了，至少……妹妹的身分是可以一輩子的。
她希望姐姐能獲得幸福，她也想一輩子陪在他身邊，“妹妹”這個身分絕對是最好的選擇。
妹妹、妹妹，她只能乖乖的當著他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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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1-1 2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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