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本宮鬧花邊》


出版日期:2017-10-20

她想這叫墨玄的男人大概是入戲太深的古裝控,才把她誤認為公主,
當初是見他老實,武功又厲害,才聘他當保鏢防止狂熱粉絲的騷擾,
卻沒想到這個傢伙才是坑她坑得最嚴重的人,恨啊……
早清楚他一心想找到侍奉的雲夕公主,她充其量只是長得像的山寨版,
不過因占了雇主的身分,才在他眼底勉強比其他女人特別一咪咪而已,
所以就算這傢伙再好再帥,她還是下定決心打死也不能喜歡上他,
可是大話真不能說得太早,他的體貼行徑和關心讓她心頭小鹿亂撞,
尤其當遭人陷害在山中迷路,墨玄著急地找來,為保護她而受傷,
更瞞住傷勢硬撐到將她安全送回,如此她要守住自己的心哪還容易?
毫不意外的,在察覺她超出主僕的情感後,他果斷地選擇疏遠她,
但先生,你可不可以解釋一下,明明早已在她和公主中做出抉擇,
為何對她前男友的出現這樣緊張,甚至還動情地吻她……


後記

    動手做乾燥花束 杜若

    前陣子杜若去參加了乾燥花束的體驗課程,近幾年乾燥花突然蔚為流行,許多店家也都會擺設乾燥花增添氣氛,不可否認杜若也是在這波流行裡隨波逐流的人(笑),畢竟乾燥花真的很美呢!

    有監於大部分乾燥花價格偏高,後來杜若和朋友拿了很多鮮花自己在家風乾,用麻繩將鮮花綁起來倒掛一、兩個星期就成了乾燥花,不過沒有經過特殊處理,成品比外頭賣的來得脆弱些。我們嘗試了玫瑰、滿天星、卡斯比亞之類常用於乾燥花又容易取得的花材,呃……另外還有小菊花,小菊花後來風乾失敗,但想想這好像是能預期到的結果。

    我們又買了包裝紙來做小花束,後來朋友說了句——「鮮花花束是植物的屍體,乾燥花就是植物的乾屍。」

    後來每當看到乾燥花時我都會想起這句話,所有美好情懷立刻煙消雲散……乾屍……

    之後杜若還是將乾屍……乾燥花放在家裡客廳和床頭上方的櫃子當擺飾,杜若的床上方是有一排櫃子的設計,時常睡前看完書就把書扔在床頭的櫃子,懶得放回書櫃。久而久之就累積了一整排的書,在床上放一排書和乾燥花束看起來意外好看(應該是),不過也就順理成章更不想去整理那堆書了(笑)。

    某天看妹妹在宿舍牆上用麻繩掛了一排拍立得照片當佈置,覺得挺好看的,杜若也去買了麻繩和小木夾掛在床後的牆上,不過杜若平時沒有搜集拍立得照片的習慣,只有兩張照片掛在上頭,看起來格外淒涼……反正,以後應該會慢慢累積越來越多照片,杜若很喜歡這個床上的溫馨小角落。

    自己做乾燥花不困難,大家有興趣可以試試看,就算不會包裝花束,用鐵絲綑好,再用麻繩綁住也很好看。尤其像滿天星這種價格便宜的花,簡單綁著就很美了。

    最後,這次的故事大綱是編輯提供的,看到大綱的時候我覺得挺有趣的,寫起來應該會很愉快。杜若雖然會看穿越、重生類型的小說,在這之前卻從來沒想過要嘗試要寫,雖然是古代穿越到現代,前面的部分還是讓我寫到快把腦汁榨幹了。說起來,古穿今的題材雖然遠遠不及今穿古來得多,但也不是沒有,可是仔細回想起來,杜若似乎沒看過多少古穿今的羅曼史小說(汗顏),回頭再來惡補一些。

    希望大家喜歡這本杜若耗了大半腦力的新書,咱們下本書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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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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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書完】


          好睇 https://happyfunnyland.com 好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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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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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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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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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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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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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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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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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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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經歷一片漆黑,墨玄緩緩睜開眼,發現自己身處在一個陌生的地方,四周的景物並不是自己熟悉的南寧國,身旁沒有任何人。

    他記得和公主在回宮的路上遇到山崩,雙雙被活埋于泥石之下……

    難道這就是死後會到的地方?怎麼和書畫上記載的內容大相逕庭?

    那公主人呢?是否也在死後和他來到了相同的地方?

    他動了動四肢,並沒有什麼異樣的感覺,原以為死後會成為魂魄,但感覺身子似乎和活著時沒有差異。

    墨玄起身四處查探,只知道自己身處室內,因為四周是有牆面的,但來來回回繞了幾圈,卻還是沒有看到公主的身影,令他難掩失望之情。

    這屋裡的東西個個奇形怪狀,好些他認不得也叫不出名,不過還是有形似窗子、門戶、桌案的東西,雖然樣式十分古怪。

    自己究竟身處何處?是死了,還是夢境?

    他在一張木桌案上發現寫著字的紙張……就連紙張都和他認識的有所不同,但他還是仔細閱讀紙上的文字。

    若是有人發現這封信,希望你能耐心讀完。

    在父母和弟弟遇難過世後,我便無依無靠,在這個世上沒有任何牽掛,我原本就不擅與人交際,沒有親人與朋友,每日過得渾渾噩噩,完全不曉得自己生活在這個世上有什麼意義。我想追隨家人的腳步,我想那才是適合我存在之處,人生若是沒有目標和依靠,與死何異?死亡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找不到生存的意義。

    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也許我已經在一個不被人所知的地方結束自己的一生,前往另一個世界尋找親人,雖然我的存在渺小,但還是希望有人曾經記得我,便提筆寫下這封信,謝謝你願意讀完這封信。

    趙夜生絕筆。

    上頭的字不是使用筆墨所寫,雖然有幾個詞不認得,上頭所使用的語句也頗奇特,甚至有些前所未見的詞彙和符號,可依據書信裡所言,他猜測此人應該是一意尋死了。

    令他感到更詭異的是,桌案旁擺著一個方框,而框裡有一張像是畫卻又不是畫的紙張,裡頭是真實的人,畫不可能如此傳神,其中有個人和他生得幾乎一模一樣,雖然服飾和頭髮不一樣,但樣貌如出一轍。

    他很確定那並不是自己,沒想到世上真有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人。

    墨玄走到屋外,外頭的景象更是讓他看得瞠目結舌,路上有其他人來來回回走動,那些人的服裝和方才照片上的人一樣,個個奇裝異服,女性還把手臂和雙腿露在外頭,讓墨玄的視線不曉得該如何安放。

    此地的人都是這個樣子嗎?相較之下,他的服飾與他人不同,反而更加顯眼。

    他獨自在路上走著,發現這裡的一景一物都非常奇特,路上沒有馬車和馬匹,而是有許多四四方方的東西在移動,四周的屋舍都如參天巨樹,高聳得嚇人。

    「叭——叭——」

    他走到路中央,在路上快速移動的物體發出了刺耳的尖銳聲響,他看了一眼朝自己駛來的東西,眸光一凜,腳尖輕點,縱身一躍,轉眼間便飛身到了幾尺外的距離。

    「沒長眼睛嗎……欸?!」突然見到有行人在紅燈時大搖大擺走在馬路正中央的汽車駕駛,原本嚇得長按喇叭,連忙緊急煞車,才剛降下車窗,正準備破口大駡時,就看著前方身穿黑衣的男子像施展輕功般,一眨眼就跳到了下個路口,頓時目瞪口呆。

    這是人類能辦到的嗎?!

    墨玄不曉得自己引起了騷動,自顧自地向前走路,這個地方對他來說太過新奇。才走了幾步,轉個彎的距離,他便發現前方的路上聚集了很多人,好奇地上前查看。

    「誰讓你要在我們老大頭上動土,把你手中藏的資料交出來,我們就放你走。」前方的街道上有四名高大壯碩的男人團團圍著一名身形纖弱的女子。

    「你們當這裡是沒有王法了嗎?竟然當街威脅恐嚇!」女子退後了幾步,神情相當憤怒。

    「公主!」墨玄一看那名被團團包圍的女子是雲夕公主,立刻沖上前去,腳尖輕踩,輕而易舉飛躍過擋在身前的層層人群。

    雖然公主身上穿的服飾和從前不同,但公主的樣貌和聲音他是不會認錯的,原來公主也和他一樣來到了這個奇怪的地方,竟然還當街被人欺負。

    墨玄來到了公主身旁,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三兩下就將四個大男人撂倒在地,動作行雲流水,出手迅速。

    「公主,沒受傷吧?」

    「啊?」裴夕月張大了嘴,目瞪口呆地望著眼前突然從天而降的陌生古裝男人。

    他們正在進行電視劇的拍攝,這個古裝長髮男突然闖入拍攝場景,二話不說就將幾名演員打趴在地,中斷了拍攝,還叫她「公主」,這人是走錯棚了嗎?

    可是他的樣貌和那聲「公主」,為何都讓她有種莫名的熟悉感?但她怎麼也說不上這種熟悉感從何而來。

    「你是誰?」導演和其他工作人員紛紛圍了上來,方才他們都被墨玄宛如真實武打戲的功夫給震懾住了,這會兒才反應過來。

    墨玄一看又有人圍了上來,以為和剛才的幾個人是同夥的,都想對公主不利,但對方人數太多,他還要保護公主的安全,以一擋多太過困難,當機立斷決定先帶公主離開。

    他二話不說便將裴夕月一把抱起,腳尖輕點,輕鬆橫越過眼前的人群。

    裴夕月嚇得不敢亂動分毫,就怕一不小心會摔下去,她竟然被人抱著在空中飛躍,媽呀!這人身後並沒有吊鋼絲,他怎能一跳就跳這麼高,簡直就是古裝劇裡的輕功,他到底是怎麼辦到的?!

    「你到底想帶我去哪裡?還不快點放我下來!」裴夕月尖叫道,這擺明瞭是當街擄人,她作夢也沒想到自己會在光天化日下被人擄走,該不會他也是過度瘋狂的粉絲吧?而且還是有古裝癖的粉絲。

    「這裡應該安全了。」沒過多久,墨玄便將裴夕月放了下來,這裡已經看不到方才追著他們的人。

    「你是誰啊?」裴夕月被嚇得三魂丟了七魄,怎麼會有人敢在光天化日之下當街擄人,好險她不是被帶到什麼杳無人煙的地方。

    「屬下失職,讓公主受了驚嚇。」墨玄身子微彎,右手握拳、左手成掌,在得到原諒之前不敢抬起頭。

    若是他能早點趕到,便不會讓公主置身于如此危險的境地,身為公主的侍衛應該好好保護公主。

    「你真的有古裝癖?」裴夕月抽了抽嘴角,對他竟然對自己行禮感到無比驚訝。「你到底是誰?把我綁來這裡又是為了什麼?」

    「公主不認得屬下了?墨玄這個名字還是公主起的,公主忘了嗎?」墨玄發現對方不像是在說謊,她是真的不認識自己。

    「你從剛剛就一直公主、公主的喊,我不是什麼公主,沒空陪你玩假扮公主的遊戲。」裴夕月上下打量了墨玄一番,不得不說這男人身上的衣服也太逼真,比古裝劇裡的服裝還像古代侍衛的服飾。

    她望了眼墨玄清俊的面容,果然有種不知從何而來的熟悉感,難道自己以前見過他?

    「你不是雲夕公主?」

    「我叫裴夕月,不是雲夕公主。」這人果然是認錯人了吧……

    「在下失禮,姑娘和公主生得一模一樣,才誤以為姑娘是雲夕公主。」墨玄臉上露出失望的神色,這名姑娘雖然和公主長相相似,但言行舉止大相逕庭,公主也不可能不認得他。

    「你口中的雲夕公主和我長得一模一樣?」她是目前當紅的人氣女演員,現在整型整容這麼發達,有人整得和她一模一樣也不是不可能。

    「公主和姑娘樣貌神似,但言行舉止……公主自幼接受嚴格的禮儀教育,言行不會如此不羈,也斷不會衣著暴露。」

    裴夕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裙子,長度正好到膝蓋正上方的位置,這樣叫暴露?而且依他的意思,她的言行是很糟糕嗎?!

    她可是氣質、樣貌被譽為仙女的女明星,竟然被一個莫名其妙的男人給嫌棄。

    「那你說的雲夕公主人在哪?」她倒想看看那個雲夕公主是真的和她長得像,還是整得和她一模一樣。

    「我並不知曉公主在哪,我睜眼就發現自己在這個詭異的地方,裴姑娘,這裡究竟是何處?」裴夕月是到這裡之後第一個與他交談的物件,也許能從她口中問出關於這個地方的事。

    「這裡是臺北。」裴夕月突然覺得自己是不是遇到一個瘋子,很想告訴他,從頭到尾最詭異的就是他好嗎?

    從他的話中可以判斷,他家的雲夕公主大概失蹤了,而他說睜開眼就發現自己在這裡,聽起來很不可思議,但她又覺得不是毫無可能,因為她自己的情況也很奇怪……

    半年前,真正的裴夕月在外出旅遊途中發生了車禍,車子撞上岩壁,被送醫急救之後順利醒了過來,但醒來的是她,不是裴夕月,真正的裴夕月已經在車禍中過世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誰,一睜開眼就發現自己人在醫院,所有人都說她是裴夕月,而她也的確擁有裴夕月生前的記憶,但她很清楚知道自己不是裴夕月。裴夕月的記憶對她來說就像是看個陌生人的故事,而她和裴夕月的性格和喜好也完全不同,可是她又想不起來自己到底是誰,腦中像是空了一塊,怎麼都填不上。

    事已至此,她只好把自己當成裴夕月,繼續過著裴夕月的人生,在回想起自己過去的記憶前,也只能如此了,否則若是告訴別人她不是裴夕月,而是另一個佔據裴夕月身體的靈魂,肯定會被當成瘋子。

    幸好她擁有裴夕月的記憶,在適應生活上很快就上手,並沒有遇到什麼困難。

    由於她自己的遭遇,所以乍聽墨玄所說的話時,也沒有認定他精神有問題。

    墨玄頓時感到一陣茫然,臺北是什麼地方?他從來沒聽過有個國家或地名叫作臺北,這裡似乎也不是死後的歸處。

    「你怎麼不說話了?」裴夕月看他突然悶不吭聲,覺得有點奇怪,她的視線瞥見他身側有一把長劍,劍把上系著一個樣式古樸、精緻的劍穗。「這劍穗挺好看的,劍也像真的似的,能借我看看嗎?」

    現在那些古裝劇的劇組個個都不合格,一個門外漢都能把古代侍衛的服飾和佩劍弄得那麼逼真,反而劇裡的道具像玩具似的。

    「這是公主送的,恕難從命。」墨玄護住佩劍上的劍穗,十分珍視。

    「看看而已,不給看就算了。」裴夕月覺得那個劍穗看上去很眼熟,才想借來瞧瞧,哪曉得墨玄會有這麼大的反應。「你真的沒聽過我,或是看過我演的戲?」

    她現在的身分是家喻戶曉的知名演員,從十八歲那年出道至今已經有七年了,出道時演的第一部戲是關於青春期少女的故事,還獲得了戲劇節目的新人獎,之後接著演了不少電視劇和電影,廣告也拍了不少,雖然還不是什麼影帝、影后等級的演員,但知名度也不小,竟然有人完全沒見過她。

    「沒有。」墨玄搖搖頭,正確來說,他才剛來到這個地方,怎麼可能會知道她是誰。

    「唉……好吧,沒聽過就沒聽過,剛才我們在拍戲,你莫名其妙就把我帶走,我的經紀人和工作人員肯定擔心死了,你馬上送我回去吧。」她歎了口氣。

    這裡距離拍攝地點有一段距離,但還是有熙來攘往的人潮經過,她一個知名演員出現在這裡,已經引起不少人的注目,不適合再繼續待著。

    真不曉得眼前這個古裝男到底是怎麼在一轉眼的功夫就把她帶離片場,他不僅能做到像是輕功一樣的動作,剛才還三兩下就把幾個大男人打倒在地,雖然有古裝癖,但他的拳腳功夫確實厲害。

    「是。」墨玄幾乎是出自身體的自然反應,立刻就應了下來。

    連他自己都被嚇到了,他根本聽不懂裴夕月口中說的「拍戲」、「經紀人」、「工作人員」是什麼,但方才她命令自己做事時的語氣和表情都和雲夕公主如出一轍,刹那間,他把裴夕月當成了公主,自然而然就應承了對方的命令。

    她們明明是不同的人,卻擁有相同的面貌,眼前的姑娘連一瞬間的表情和動作都和公主極為相似,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到現在還是如在雲裡霧裡,為何他會突然來到這個奇怪的地方,不僅有人和他的樣貌相似,還有人和公主長得一模一樣。

    「發什麼呆,走啊!」裴夕月急著回去,出聲叫他,剛才是他把自己帶到這裡來的,她被抱著在空中飛躍,嚇都嚇死了,沒仔細看經過了什麼路線,她一個人根本無法走回去。

    「為何要回去?方才那些人不是在欺負你嗎?」雖然裴夕月並不是雲夕公主,但他看見她被人包圍,身陷險境,也不能放著她不管。

    「大哥,我們只是在拍戲!」裴夕月以為以剛才劇組的陣仗來看,有長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他們在拍戲,看來她是高估一般人的雙眼了,她面前就有人沒看出來,真以為她被壞人欺負。

    「拍戲?」墨玄露出疑惑的表情。

    這裡有太多他沒聽過的詞彙,他暗自發誓,一定要用最快的速度讓自己適應這個地方,才方便去尋找公主的下落,他猜想公主很有可能也沒死,而是和他一樣跑到了某個地方。

    「就是演戲,演的、假的,演給人看的,我是演員。」裴夕月以為拍戲是個再常見不過的字眼,再一次覺得自己是否高估了一般成年人的智商。

    「伶人、戲子?」墨玄終於捕捉到她的意思,公主從前也喜歡看戲、聽曲,宮裡也設有伶官。

    「呃……差不多吧!」裴夕月心想,也許墨玄十分投入于扮成古人這事上,對話必須要轉換成古人能懂的詞彙,他才能聽懂。

    他的反應十分真實,若他的一言一行是演出來的,未免演得太自然、太投入,連她這名演員都自歎弗如。

    墨玄自小經驗嚴密的訓練,聽力、視力、觀察力自然比一般人敏銳,就連記憶力和學習力也是超群的,剛才雖然走得急,但他把所經過的路線記得一清二楚,很快就將裴夕月帶回原本的拍攝地點。

    回到拍攝場地後,裴夕月的經紀人紀芷菡和工作人員看她平安回來,紛紛圍了上來,關心她是否有任何損傷,裴夕月趕緊解釋方才只是一場誤會,自己並沒有受傷,而墨玄也不是意圖不軌的人。

    「方才是在下失禮,既然已平安護送姑娘回原處,在下先行告辭。」墨玄見狀,決定先行離去。

    「欸?等等、等等!」裴夕月見他轉身就要離開,連忙出聲喊住他。

    墨玄停下腳步,狐疑地看著她。

    「你……要不要當我的保鑣?」裴夕月剛才只是一時情急喊住了他,卻也不清楚自己為何不想讓他離開,情急之下想出了個蹩腳的理由。

    成為裴夕月之後,她沒有任何關於自己是誰的記憶,但墨玄卻讓她有種熟悉感,就連他劍上系著的劍穗都讓她莫名懷念,因此,她下意識地不想讓墨玄離開,想將他留在自己身邊。

    對墨玄產生的親切感,和她遺忘的部分記憶有關嗎?

    「保鑣?」墨玄凝眉思考。

    「就是要在我身邊保護我安全的工作,就是侍衛的意思,你穿的衣裝就跟侍衛一樣,應該懂吧?」她怎麼就忘了墨玄還在玩裝扮古人的遊戲。

    雖然只是一時情急她才要求墨玄當自己的保鑣,但仔細想想,她確實需要一個能力足夠優秀的保鑣,成為裴夕月開始進行演藝工作之後,不斷遇到一些過度瘋狂的粉絲,有人甚至會跟著她回家,守在她家門口等著她出門,已經過度侵犯她的個人隱私了。

    如果只是守在她家門口,或是一路尾隨她,這都還能忍受,至少沒有對她的人身安全造成威脅,但上次竟然有個男粉絲尾隨著她回到住處,不斷問她記不記得他,還伸手拉她,嚇得她放聲大叫,幸好住處的大樓警衛聞聲尋了過來,那名男粉絲見狀才立刻轉身逃跑。

    雖然她沒有受傷,但自那次之後就整日膽戰心驚,深怕又會遇到什麼奇怪的人,如果有個保鑣能隨時隨地在她身旁保護自己,她會心安不少。

    墨玄並沒有馬上回答,而是沉思了片刻,裴夕月要他保護她,但她並不是公主,他理應拒絕……

    「你到底答不答應?」裴夕月噘起嘴,心裡急了。

    「是,屬下遵命。」墨玄的身體自然而然做出反應,下一刻心裡十分懊惱。

    他又再一次把裴姑娘當成了雲夕公主,她們命令人的語氣和表情如此相像,而他早就習慣了接受公主所有的要求和命令,方才未經思考就將答應的話脫口而出。

    「那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保鑣了,不用擔心,我會給你十分優渥的薪水和待遇。」裴夕月笑顏逐開,而後又補充道:「我從剛才就一直很想說了,你能不能別再玩古人遊戲,這樣講話多累,老是在下、屬下,然後又是姑娘來、姑娘去,叫我夕月就好,我可不想聽保鑣一天到晚喊我姑娘,多奇怪。」

    「是……」墨玄在心裡哀歎了口氣,這個地方的說話方式和他所習慣的有所不同,為了不讓人覺得他很怪異,只能慢慢習慣這裡的一切了。

    雖然他的本意並不想成為裴夕月的保鑣,但在這個地方人生地不熟,就算要找公主也無從找起,也許成為裴夕月的保鑣是個合適的決定,他便能慢慢適應此處的生活。

    墨玄同意成為裴夕月的保鑣之後,裴夕月立刻去向經紀人紀芷菡說明,順便讓兩人相互認識。

    紀芷菡知道裴夕月近期一直被粉絲騷擾,並不反對她找保鑣保護自己,可是怎麼也沒想到她會是隨便抓一個路人當保鑣。

    「我說夕月小姐,雖然你任性也不是今天才有的事,但能不能正經點,你要什麼樣的保鑣沒有,有必要在路上隨便抓一個嗎?你總不能看人家帥就雇用。」紀芷菡小聲地在裴夕月耳邊說。

    保鑣必須長時間待在她身邊,裴夕月是不反對找個樣貌好看點的保鑣「顧眼睛」,但也不能只是個徒有其表的保鑣吧?

    「擔心什麼,他剛剛一腳就能撂倒一個大男人,逃跑時就像施展輕功一樣迅速,還怕他身手不夠好?」裴夕月要紀芷菡安心,墨玄的身手方才可是眾人都見識過了。

    要她說,墨玄最大的缺點就是衣著像古人、說話像古人,認知能力有時會讓她啞口無言,不過這些她都能接受。

    「墨玄自幼失怙,後來被義父收養,義父是宮中的校尉,此後在下……我便接受多年的嚴密訓練,請經紀人大可放心。」她們交談的音量不大,但墨玄的聽力敏銳,所以將她們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

    裴夕月不喜歡他說話帶著尊稱、謙稱,他已經儘量配合這個地方的說話方式。剛才裴夕月向他介紹過她是演員,而紀芷菡是她的經紀人,雖然仍有太多令他難以理解的詞彙,但是幸好他的記憶力過人,很快就記在心裡了。

    聽裴夕月大致解釋過她的工作之後,墨玄深感意外,沒想到這個地方的戲子地位如此崇高,甚至還必須聘人保護自身安全。

    「這人講話怎麼文謅謅的,這年頭哪來的皇宮校尉啊?你確定沒問題?」紀芷菡現在不是擔心墨玄的身手,反而開始擔心墨玄的腦子正不正常。

    「他只是喜歡扮演古人而已,應該沒問題……」裴夕月自己說著都有點心虛。

    「既然你執意要聘他擔任保鑣,那就先試試吧!正好也可以讓他頂著助理的工作,不過最近你被騷擾得很嚴重,所以我希望保鑣能夠先住在你的住處附近,方便就近確保你的安全。」紀芷菡心想,大不了等到發現墨玄不適任時再換新的保鑣,現在便先讓墨玄試試看,看他的表現如何再做定奪。

    裴夕月的助理上禮拜才辭職,現在的確是需要一個能夠陪著她跑通告的人,雖然裴夕月也不是特別依賴助理處理生活中大小事的藝人,但是多一個人在身旁幫忙也好。紀芷菡有時會叫自己的男友在閒暇時陪著裴夕月工作,可是他們也不是隨時都有空閒。

    「我記得我家旁邊那間房是空著的吧!不如紀姊就把那間房租下來給墨玄住,費用當然是由公司負責對吧?」裴夕月壞笑道,她每年為公司賺進大把大把鈔票,公司花點錢保護她的安全是應該的。

    「當然。」紀芷菡佯裝出無奈的表情,這些費用只是裴夕月為公司賺的錢的零頭而已,不需要省這些小錢。

    「墨玄你可以暫時搬到我家隔壁嗎?」裴夕月望向墨玄,發現他竟然看著她發愣出神。

    「可以。」墨玄連忙收斂心神,剛才是因為裴夕月臉上出現的狡黠笑容和雲夕公主太像,讓他不小心看到走神了。

    他在這個地方沒有親友,也沒有家,唯一認識的人就只有裴夕月和紀芷菡,住在哪裡對他來說都是一樣的。

    之後紀芷菡便去聯絡裴夕月家隔壁房的房東,詢問租屋的事情,房東表示房子之前便打掃過,隨時可以交屋。

    「房東說隨時能夠入住,但我待會還有事情要忙,沒辦法和你們一起過去。」紀芷菡對裴夕月和墨玄說道。

    「沒關係,我拍完這場戲就收工了,我陪墨玄去搬家,我們搭計程車過去就好,順便把房東電話傳給我,我們過去拿鑰匙時方便聯絡。」裴夕月認為這點事自己處理得來,所以並不會覺得麻煩。

    「陳宥差不多該下班了,我讓他開車去載你們。」紀芷菡的男友陳宥是位室內設計師,和裴夕月也認識,把裴夕月當成妹妹一樣,有空的時候也跟著她們一起跑行程,說是有趣,能夠刺激靈感。

    「好啊!那就麻煩大哥了。」裴夕月覺得陳宥就像個好相處的大哥哥,都直接喊他作大哥。

    她接著轉頭對墨玄說道:「那你就先在旁邊等我把今天的戲分拍完,收工之後我再跟你一起去你家收拾行李。」

    「家……」墨玄愣了半晌,他的家在南寧國,這個地方並沒有他的住所,但若是實話實說,肯定會被當成怪人。

    「怎麼?你不會不知道自己家在哪吧?」裴夕月經過和墨玄的短暫相處,竟然已經覺得,若是他說不知道自己家在哪,她也不會感到意外了。

    「知道。」若是硬要說出一個地方的話,他家應該是自己醒來的那個地方吧?

    他還記得那間屋子的主人留了封像是要了結生命的書信,所以那間屋子目前應該是沒有人居住的,他若是告訴裴夕月那裡是他家應當不會有問題。

    「差點以為你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呢!好了,下一場戲要開始拍了,你在這裡看著,別亂跑。」裴夕月交代完之後,便回去補拍方才被墨玄打斷的戲。

    墨玄輕輕點了點頭,卻將裴夕月的話放在心裡,這個地方和南寧國完全不一樣,有太多他不認識的事物,但若是輕易讓他人發現自己並不是這裡的人,肯定會引起騷動,往後他的一言一行勢必要更加小心謹慎,他也必須快點融入這個地方。

    他低頭看著自己的佩劍上系著的紅色劍穗,上頭的兩顆翠綠玉珠還分別刻有玄和夕兩個字,這是他和公主僅存的聯繫了。

    公主究竟身在何處……希望公主和他一樣只是到了另一個地方,而不是命喪黃泉,香消玉殞在土石之中……

    令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裴夕月和公主生得如此相像,這之中是否有任何關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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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夕陽將天空染成一片橙黃,日落時分雲霞滿天,滿園春色被夕陽餘暉映照著,鑲上一層金邊,春日的花朵開得正盛,各色珍稀品種的花朵爭相綻放,偏偏眼前的萬紫千紅都入不了雲夕的雙眸。

    雲夕一整個午後都坐在自己寢殿前的庭院裡,托著精緻小巧的下顎望著不遠處的桂樹發愣,腦海中不由自主浮現昔日在這棵桂樹下發生的往事。

    去年秋夜,仲秋時節,桂花開得正盛,滿園桂花飄香,望著月色正好,她任性地吵著要墨玄舞劍給自己看,還清楚地記得當時墨玄拿她莫可奈何的模樣。當時婢女端來了桂花酒,她要墨玄陪她小酌,墨玄當然不肯,說什麼下人不能與主子同坐,不過最後還是被她吵得勉強飲了一小杯——他是站著喝的。

    腦中思緒翻飛,滾燙的淚珠就這麼沿著雲夕皎潔的面龐滑落。

    她的心意都還沒好好傳達給他,怎麼能就這麼嫁人……

    她悄然握緊手中赭紅色的劍穗,雖然不如請人製作的劍穗來的那般好看,但也是她下了不少功夫才完成的,都還沒能找到機會送出去,她不甘願就這麼出嫁。

    「公主……」

    一道清冷又熟悉的嗓音自身後響起,雲夕倉皇地將劍穗藏進袖裡,抬手將臉上的淚水拭去。

    「芍藥說公主已經在院子坐了好幾個時辰,春寒料峭,請公主保重身子,當心受了風寒。」墨玄靜靜立在距離雲夕幾步開外的地方,在他心裡,不遠也不近是最好的距離。

    芍藥是雲夕公主的貼身婢女,他聽芍藥說公主回到寢殿后就一直坐在前院裡,才擔心地過來規勸。

    「本宮數數桂樹一天會落多少片葉也不行?」雲夕起身望著貼身侍衛墨玄,眼裡充斥著複雜的情感。

    有無奈、有不舍、有傾慕……

    她十歲那年,墨玄十九歲,一身黑衣的墨玄被帶到她面前成為她的侍衛。

    隔年,她隨著父皇出宮時遇刺,墨玄將她護得周全,連點擦傷都沒有,他自己卻為了替她擋箭而受了重傷,自此之後,她便格外依賴墨玄,看他越是冷靜,她便越想使些小技倆逗他,當她發現自己對他生出情愫時,早已來不及收回已付出的感情。

    身為南寧國公主,她明白自己和墨玄的身分天差地遠,縱有情意,兩人也不可能開花結果,原以為只要他陪在自己身側就足夠了,但終究還是迎來了出嫁之日。

    父皇雖然寵她,但是對於婚事卻不容她拒絕。

    「墨玄,明日本宮要去蒼鬱山遊玩,聽聞入春的蒼鬱山景色宜人,你護送本宮出宮,不能驚動任何人。」雲夕抿了抿嘴,將方才所有的不快拋諸腦後,露出狡黠的笑容。

    「上回公主私自出宮足足被皇上禁足了個把月……」

    「不管,就算你不去,本宮也會自己去。」雲夕噘起紅唇,在墨玄面前,她的公主架子總是維持不久,不過只要自己一撒嬌,墨玄總會同意的。

    被禁足又如何?出嫁之後說不準就沒機會和他單獨出宮遊玩了,就讓她再任性一回吧。

    「屬下遵命。」墨玄暗暗瞥了眼雲夕嬌豔如花的面龐,只要是公主的請求,他總無法拒絕。

    初春的蒼鬱山風景秀麗、枝葉扶疏,雲夕坐在馬車上,早已按捺不住想下車的雀躍心情。蔥白的指尖將簾子輕輕掀起,明媚的星眸被簾外的景致吸引,無法移開視線。

    「墨玄,那裡有間小廟,我們歇會兒。」

    在前頭駕車的墨玄將馬車停在廟旁,跟在雲夕身後走入寺廟。這荒郊野外的地方人跡罕至,他們一路上山根本沒見上幾個人,更遑論前來菩薩廟祈福了,廟裡積了不少灰塵和蜘蛛網,想來已經是座半荒廢的小廟。

    兩人前腳才踏入寺廟,外頭便突地下起傾盆大雨,雨勢又大又急,將兩人困在寺廟中。

    「公主,依這雨勢恐怕要下上一時半刻。」墨玄懊惱自己辦事不力,公主是金枝玉葉,怎麼能讓公主在滿是塵土的地方歇息。

    「既來之,則安之,這裡只有我們兩人,不用那麼拘謹,我們就在這兒等雨勢停歇吧!」雲夕倒不覺得待在廢棄的小廟有任何不妥,只要能和墨玄待在一起何處都好,因今日是偷偷出宮,她只帶了墨玄,此時只有兩人獨處,她也不自稱「本宮」了,想暫時忘了身分上的懸殊差距。

    「不妥。」墨玄立即回道。

    「木頭!」雲夕囁嚅道,她看向佈滿蛛網的菩薩像,心裡閃過一個念頭。

    她逕自走到菩薩的神像前,雙手合掌,輕輕斂下眉眼,誠心在心裡祈求道:「請求菩薩保佑,雲夕這世無緣與心上人長相廝守,望下一世,雲夕和墨玄都能投生在平凡人家,方能夠長相廝守,再續此生未盡情緣。雲夕不求榮華富貴,只求與心上人相約白首,若是菩薩有靈,還望成全,無論任何代價,雲夕都甘願承受。」

    墨玄見雲夕斂起雙眸虔誠祈福,也站到了她的身側,同樣雙手合掌,閉上雙眸在心裡虔誠祈求道:「墨玄這世無父無母,公主是墨玄唯一的掛念,墨玄心裡有愧,身分卑賤,卻對公主起了妄念,墨玄誓言此生不娶,只望能長伴公主身側,望請菩薩成全,若有來生……來生再和公主續此世緣。」

    到底他還是存有貪念,不僅對公主起了愛慕之心,還在菩薩面前祈求下一世能成全自己的愛慕,若是讓公主知曉,恐怕會責駡他癡心妄想。

    隨侍公主身側六載,見證公主從一個懵懂的小女孩到及笄的所有過程。旁人眼中的公主端莊優雅,難以親近,因為她是一國的公主,在人前不能失了禮儀,唯有他知曉公主私下的脾性,天真活潑,總愛向他撒嬌。

    這樣的公主,讓他不由自主踰了矩,想更加靠近……

    廟宇外大雨滂沱、雷聲轟隆作響,一道閃電劃破天際,廟裡菩薩神像面容慈祥,心思不謀而合的兩人誠心祈禱,不受外頭雨勢影響分毫。

    「墨玄,父皇將我許配給雲陽侯,擇日完婚。」廟外雨聲滂沱,雲夕緩緩開口說。

    墨玄的身子僵直,而後才回應,「雲陽侯年輕有為、驍勇善戰,是極佳的夫婿人選,賀喜公主。」

    「可是我不喜歡他!墨玄你心裡當真這麼想?」雲夕眼泛淚光,父皇挑選的夫婿無可挑剔,可她心裡只有墨玄一人。

    「公主……」墨玄向來冷靜的面容露出遲疑。

    「唯有此時,不要再喊我公主好嗎?」「公主」兩個字彷佛一顆壓在心頭的大石,一次次地提醒著她和墨玄之間的身分差距。

    「這……」

    「墨玄,我喜歡你。」雲夕凝睇著他俊逸的臉龐,終於將深藏心底多年的感情在他面前攤開。

    墨玄睜大眼,不敢置信。

    「這是我親手製作的劍穗,你的服飾和配件老是烏漆抹黑,配上紅色的劍穗看上去喜氣點……我怕再遲就沒機會交與你了,你願意收下嗎?」雲夕從懷中取出由紅線編織而成的劍穗,還串有幾顆翠綠的玉珠,樣式別致討喜。

    墨玄從雲夕手中接過劍穗,小心翼翼地將劍穗系于佩劍上,心情激動萬分,可是公主對他的情意他卻無以為報。「公主,屬下願一生長伴公主左右,以性命保護公主周全。公主……夕兒的情意,墨玄來世再還。」

    他握著雲夕皎白的柔荑,明知不該造次、踰矩,卻抑制不住心中對她的情意。

    「好,相約來生,若是你敢負我,我定生生世世與你糾纏不清。」雲夕回握他的手,露出笑顏,忽略心頭的絲絲苦澀。

    他肯收下劍穗,就表示他對自己不是毫無情意,這樣就足夠了。

    此生,身分之差是他們註定無法跨越的鴻溝,若是有來生,願上蒼別再讓她投生在帝王家,只求能生生世世與心上人長相廝守。

    雨後初霽,天空蔚藍如洗,一道眩目的彩虹橫亙在天邊,雲夕和墨玄的心情卻都萬分沉重,此行回宮後,他們就只能將對彼此的情意深藏心底。

    因為被大雨所耽誤,眼看天色也不早了,他們只好啟程回宮。

    雨後的山路充滿泥濘,回宮的路上,突地一陣天搖地動、地牛翻身,蒼鬱山的山頂土石傾塌,轉瞬之間,滾石、泥流滑落。墨玄只趕得及將雲夕護在懷中,但縱使功夫再高,也逃不過天地劫難,兩人雙雙葬身在山崩地裂之中,被泥石掩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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