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季《花了十年試婚》


出版日期: 2019-05-23

男人想婚時,看中的女人,哪能讓她逃了;
女人不想婚,男人的追求,說什麼也不肯。

手上拿著一份包養契約,馮向晚乍看時,
還以為自己學了多年的中文白學了。
先前邊舟說要追她時,她甩臉不給他追,
可他說想跟她當炮友時,她卻同意了。
人家都說女人一旦沒良心起來,男人根本不是對手,
馮向晚想不懂,她這麼沒良心怎麼趕不走邊舟呢。
十年前,他三天兩頭就愛往她住處蹭飯蹭睡,
十年後,當了炮友,花錢是大爺,她成了陪吃陪睡。
本以為,自己跟邊舟這輩子已註定沒名沒分了,
誰知,邊舟這男人心眼多又有壞心,跟她同居不過是幌子,
包養也只是手段,原來他這人,早在同居時,就非她不娶了。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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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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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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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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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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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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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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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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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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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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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以邊家的財力信譽跟社會地位,領養小孩的手續很快就核准下來,他們直接挑七歲以下的小女孩,因為邊舟鬧著說想要一個妹妹。

    邊家父母覺得自己兒子很有愛心,邊舟則只是認為妹妹會乖乖聽他的話,比較好欺負。

    約好到育幼院那天,符合他們要求的小女孩都被叫過去。這天邊舟穿西裝像個小紳士,邊家父母跟在他後面,眼前是一排穿著樸素的小女孩。

    院長為難地看著他們,想跟邊家大人說幾句話,邊舟卻並不理會,慢悠悠地走到第一個小朋友跟前。

    小女孩眼睛圓圓的,胖嘟嘟很可愛。

    「你看起來好香!」邊舟的讚美小女孩沒明白,睜著無辜的大眼好奇地盯著他。

    邊舟捉起小女孩的手臂低頭咬了一口,這一口大人小孩都猝不及防,院長愣住,小女孩嚎啕大哭了起來,圓眼落下豆大的淚珠。

    邊舟嫌棄地甩開小女孩的手臂,邊母尷尬地笑了下並拉了拉他,「邊舟,你怎麼能咬人?」

    「媽媽,這個妹妹太會哭了,我不要。」

    「媽媽知道了,這裡有這麼多小妹妹,你不要急。」

    院長摟著那個哭泣的小女孩,錯愕地看邊舟又走向旁邊的小女孩。那小女孩精明地躲開,育幼院的生活教小女孩學會不頂撞人,但內心的恐懼卻讓她逃開。

    「你跑去什麼?回來。」邊舟擰著小眉毛,學他爸爸的樣子。

    小女孩搖了搖頭,跑得更遠了。

    「不聽話,我不要她。」邊舟哼了聲。

    院長來到邊家夫妻身邊,帶著掩不住的怒意,「我們要不要先進裡面聊一下?」

    「不用不用,我們下午還有個重要會議。對了,這是一點心意,給孩子們買零食吃。

    邊家夫妻的話,把院長氣得臉都白了。

    邊舟也一副買完東西趕緊要回家的樣子,在第三個小女孩手臂上又是一口,小女孩忍了一會後也哭了起來。他生氣的訓斥起那些嚇得哆嗦的小女孩,「你們這麼膽小,又不能吼又怕痛,我才不要哄著你們玩!」

    「邊先生、邊太太,我想這中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我看這次就先這樣吧。」院長使眼色,叫人把其他小女孩帶走。

    「院長不用擔心,小孩子是想找個能玩在一塊的伴,我們兒子的方法雖然直接了些,但本意不壞,不會真的傷到小朋友的。」

    都看見牙印了還能怎麼傷害!院長覺得她忽略了領養人對小孩的愛心,領養這件事情需要再從長計議。

    這時,有人拉了拉她的袖子,她轉頭,一個小女孩乖巧地站在那裡,等她回過頭,小女孩才輕聲開口道︰「院長,茶水已經準備好了,王老師說可以帶客人過去了。」

    看到她,院長的氣頓時消了一半,甚至還擠出個笑容,「我知道了,謝謝你。」

    小女孩點了點頭,轉身要走,邊舟卻不知什麼時候跑過來攔住了她的去路。

    她打量這個比自己矮一頭的小男孩,小男孩也在仰著腦袋看她。知道小男孩是今天來的貴客,馮向晚站在那任由他打量。

    「你今年幾歲?」邊舟問。

    「十一歲。」

    「你們這裡的小朋友很沒意思,又土又無聊,還喜歡哭,怎麼會有人願意帶你們回家?」

    「向晚,你去找王老師。」院長說。

    馮向晚的嘴角動了動,一旁小妹妹們抽噎著,害怕又不敢出聲地看著這邊。小妹妹們有些是她看著長大的,雖然她也是個小孩,但在這裡已經算大姐姐了。

    像她這麼大的孩子很少有家庭會考慮領養,成年前大既都會住在這裡,所以她負責照顧小弟弟和小妹妹。

    看了眼前的情況,她捲起袖子,露出皮包骨的手臂,遞到小男孩嘴邊,「給你咬人。」

    邊舟像見到骨頭的小狗,還真不客氣地一口咬下去,這一口又快又狠,咬住就不鬆口,院長倒吸了口涼氣,見邊舟使勁咬時還抬著大眼不服氣地瞪馮向晚。

    馮向晚咬著下唇,小臉發白卻沒哭出聲,「小舟,可以了。」邊母這次不再是作樣子,少見地去拉邊舟。

    馮向晚的手臂上兩排深到發紫的牙印,再多咬一會可能要見血了。院長剛要發怒,馮向晚卻問邊舟,「咬人的遊戲是不是不好玩?」

    邊母檢查著兒子的牙齒,怪他幹嘛咬這麼大力,把牙咬壞了怎麼辦。

    「媽媽,我要她!」

    他的話讓在場的人都愣了,包括馮向晚自己。

    「兒子,你不是想要個妹妹嗎?爸爸、媽媽也想給你找個妹妹。」

    太大了養不親這種心知肚明的話,她不好意思說出來。

    「邊太太,領養的事我們院方可能還需要再想一想適不適合。」這種人家再有錢也不能讓孩子去受苦,院長暗暗咬牙道。

    這時,嫌小女孩哭很煩人的邊舟卻突然嚎啕大哭起來,一會一個媽媽騙人,一會一個不管不管,哭著哭著還咳嗽了起來,這可把他父母嚇壞了。

    「算了算了,反正都是一樣的,隨他吧。」邊父趕緊說,反正他們只想給兒子找個玩伴,又不是給自己找女兒。

    又不是買水果,哪有這樣說話的,院長壓下火氣,「向晚這孩子,可能不適合被領養……」

    「叔叔阿姨,我有先天性心臟病。」馮向晚看都沒看撒潑的邊舟。

    「沒關係,叔叔有錢給你看醫生。」邊誠倒真不覺得這是個問題,「你願意來叔叔家嗎?你看這弟弟這麼喜歡你,你要是願意的話一會就跟我們回家,什麼東西都不用帶,家裡已經為你準備了房間,裡面什麼都有。」

    邊舟哪裡是喜歡,只是覺得欺負她比較有快感吧,馮向晚心想,有錢人家的小孩肯定過慣了飯來張口的日子,想要的東西哭兩聲就有,到了手又馬上膩了扔在一旁。

    馮向晚看院長緊張的樣子,相信自己說了不願意,院長一定能拒絕這家人。

    但她卻同意了,看到邊家夫妻臉上的笑和院長錯愕的臉,馮向晚知道自己也許作了錯誤的決定,因為這個叫邊舟的小鬼肯定不會讓她好過。

    小鬼的哭聲戛然而止,跑過來一把拉過她的手,得意地笑了,就是因為自己目的達成,眼淚才能收放得那麼自如。

    她已經被領養家庭退回來兩次,她知道被收養的日子很可能還不如育幼院,她也不稀罕漂亮的房間,但她還是想試著離開育幼院。

    這個機會來得突然,臨走時院長千叮萬囑,如果覺得委屈隨時可以回來。馮向晚點頭,邊舟則不耐煩地拉著她的手讓她快點上車。

    她沒和院長說太多話,她就像是一件生日禮物,被邊舟搬回了家。

    邊家果然很大,家裡有兩個傭人,還有一個司機,就像是電視裡看到的那樣。邊誠說給她準備的房間也確實如他所說,像是給公主住的。

    在邊家住的第一個晚上,馮向晚很沒真實感,那天半夜邊舟推門進了她的房間,見她沒睡時高興地蹦上了她的床。

    她還以為他又要說什麼幼稚的話,可邊舟卻閃著他亮晶晶的大眼問她,先天性心臟病是什麼。

    「就是不能太累,也不能受到驚嚇或刺激,不然病發作會死掉。」她指指自己的心臟,「從出生起就是這樣。」

    邊舟露出了失望的神情,「你身體這樣怎麼陪我玩?算了,如果你聽話,我就不把你送回去,我更討厭那種哭哭啼啼的小鬼。」

    哭哭啼啼的小鬼不就是他自己嗎?

    「我會聽你話。」

    「比起我爸媽,一定更要聽我的話,不然我就讓他們把你送回去,他們很聽我的話。」

    「好。」

    邊舟滿意地點了點頭,隔天醒來吃過豐富的早餐後,邊家大人去上班了,邊舟說他肚子疼不想去學校,很簡單的得到了批准,看來就連上學他也可以隨心所欲。

    家裡的兩個傭人對於他百依百順,看到他拿剪刀出來時緊張得要命又不敢管,只見他拿著剪刀把馮向晚拉回房間。

    「坐下來我幫你剪頭髮,你這個頭髮太醜了,隔壁小美的頭髮就很好看。」

    馮向晚已經知道結果會是怎樣,還來不及拒絕,頭髮已經少了一塊。她還沒成熟到不生氣。雖然她曾兩次被人領養又兩次被退回,原因都是太早熟了,懂事的不像個小孩,無法拉近關係。但此時,早熟的她真的很想爆揍這個比她小三歲的惡魔。

    就這樣,入學第一天她頂著頭雞窩短髮,成為全班關注的焦點。第一節下課邊舟就帶著一群小鬼在教室外看她,炫耀他的剪髮技術。

    沾邊舟的光,她每天也有司機接送上學,全校都知道她是邊家收養的孩子。也不知道是不是覺得學校有個高年級當奴隸很威風,邊舟肚子疼不上學這種理由變少了。

    在邊家過了三個月,讓馮向晚意外的是,對於別的家庭來說她這種感情不外露的缺點,邊家人卻很受用。只要她對邊舟百依百順,邊家夫婦就很開心,給她買了很多好看的衣服,卻從來不提她那另類的髮型。

    等她的頭髮再長長了一些,她開始想念育幼院,她從沒雖開過這麼久,當初堅定的信念也隨著邊舟日復一日的折磨在消耗著。

    「你在看什麼?」

    馮向晚一時收起手裡攥緊的相片,那是她唯一一張在育幼院的全體合照。

    身後邊舟裹著被子站在那裡,額頭上貼著印有卡通圖案的退熱貼,一臉怒容。

    他發燒了,平時脾氣就大,生起病來更是像個小霸王,家裡兩個傭人輪番圍著他轉,現在又加上—個她。

    他生病連她也必須請假不能去上學,明明有兩個傭人,他卻總要她餵他喝水吃飯,把傭人辛苦做好的飯吹涼了餵到他嘴邊。

    馮向晚暗暗叫苦,邊舟裹著被子光著雙腳,如果讓他爸媽看到,肯定會訓斥她一頓。邊舟一生病,他們的情緒就很失控,可公司的事情又非常重要,不能親自照顧孩子的怒火也都發在旁人身上。

    「睡醒了?」她伸手探探他的額頭,彎腰用額頭頂著額頭,似乎沒有上午那麼燙了,看他的樣子也精神了不少。

    邊舟推了她一把,怒氣沖沖,「不是說讓你待在我房裡嗎?我都叫了你半天!」他光著的腳在地板上跺了幾下。

    馮向晚嚇得心跳漏了半拍,正好傭人也看到了,忙過來一把抱起邊舟,慌忙的樣子是怕他腳底著涼病又加重。

    把他放在沙發,被子包得嚴嚴實實,馮向晚好脾氣地坐過去,瞧他因為生氣又紅了幾分的圓臉,只能耐著性子向他認錯。

    好話說盡,邊舟病得沒力氣,卻好像記下她的仇,不冷不熱地說他餓了。阿姨把溫著的粥端過來,粥不燙嘴,就是為了他說餓時能立刻吃。

    馮向晚餵邊舟,一向挑食的小少爺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鼓著的腮幫像隻倉鼠。邊舟吃得太急,一個噴嚏出來,米粒噴了馮向晚一臉。

    「髒死了!」邊舟嫌棄地推開一直端在他面前的碗,阿姨拿了毛巾給他擦嘴。

    「小晚,等一下阿姨幫你拿毛巾。」

    「不用了,王阿姨,我自己去洗臉洗好。」馮向晚說著,視線並沒從邊舟臉上移開。

    邊舟不滿地瞪了回去,「幹什麼?又不燙!」

    等她洗完臉回來,邊舟那碗粥還沒吃完,敢情是等著她呢。

    馮向晚有了種被賣進大戶人家當丫鬟的錯覺,隨著邊舟更加的歇斯底里,這個家沒一個人會說他不對時,她這種感覺也更加得到確認。說不定自己哪天被邊舟玩死,他爸媽也只會把她裝進水泥捅裡推到山下去,當什麼都沒發生過。

    她在心裡暗喑發誓,如果哪天她真的堅持不下去,就算回育幼院也要先狠揍這小鬼一頓,一解她心頭之氣。

    可想不到這一天來的格外快。

    這天馮向晚放學剛進房,就看見邊舟像猴子一樣從她書桌前跳開,他手裡一個小火團飄到地上。

    她嚇了一跳,書包都沒放一步衝上去先看他的手,直覺他是被燙到了。在反覆檢查沒事後,才鬆了一口氣,這才去看地上那團正在燒的東西。

    這小鬼是有多閑,已經開始燒她的東西玩了,但當看到那東西時,馮向晚的臉霎時白了。

    那是她從育幼院帶過來的唯一一張全體合照,這會被燒的只剩一個邊角。

    她聽到自己心臟停跳的聲音,這讓她趕快捂著心臟想讓自己冷靜下來,全身發抖的蹲在原地,默默做起深呼吸。

    她甚至沒有要試著去弄滅那團火,就那樣以很近的距離看著照片徹底變成一團灰。

    邊舟怔怔地,他不怕被她發現,因為他有充足的理由。可看到馮向晚這樣,他卻莫名地有些心慌。

    「你整天看這張照片幹什麼,後面還寫著電話,是想回去嗎?那地方已經跟你沒關係了,留著也沒用!」他把自己準備好的理由說出來,只是聲音有些止不住的心虛。

    他竟然會覺得心虛?每次發現她總是偷偷地看那照片,看完還寶貝地藏起來,他簡直要氣炸了,這會卻覺得心虛,他怎麼也想不通。

    馮向晚嘴角抖了抖,強壓著咽下一口氣。

    當邊舟發現時,她已經哭得像淚人一樣,滿臉的淚水無聲無息,連抽鼻子都小心翼翼地,彷彿稍微使點勁她就會碎掉。

    邊舟被嚇得不輕,他從沒想過人可以這樣無聲的哭。

    「馮向晚你是不是發病了?我去叫人!」

    馮向晚一把拉住他,他起步太猛差點倒栽。

    「你幹嘛!」他有種好心餵了狗的挫敗感

    「不用叫人。」她說,輕聲細語地,一如她平常說話的語調。

    邊舟愣了兩秒,乖乖地說了聲哦。然後他就像個傻子一樣站在那,等著馮向晚又是吸鼻子又是擦眼,等了好半天她才又站起來。

    「本來就是嘛,不就是一張照片……」他小聲咕噥。

    「你是不是覺得照片沒了電話我就記不住了,既然知道我每天都在看,怎麼可能會沒背下來。」

    馮向晚吸了口氣,盯著地上的灰燼,已經能想到王阿姨就像掃普通的垃圾一樣隨意地處理掉這些灰燼的場景。

    她在邊家,根本和這攤灰燼一樣。她以為自己已經不再在乎這些了,看來她還是沒有強大到真能不在乎。

    「我要回去了,你想再找個什麼樣聽話的小孩玩都隨便你。」

    只是原本想好怎麼也要揍他一頓,這會卻也完全沒有那個力氣了。

    「你說什麼?」等了她半天,她竟然說出這樣的話,還用那麼冷淡的眼神看他,從來沒有人用那種好像他是什麼髒東西一樣的眼神看他。

    邊舟腦袋短路了一會,咆哮出聲,「你敢,我去告訴我爸媽!」

    「還用你說嗎,我自己有嘴。」馮向晚狠狠瞪他,「現在你給我出去,等他們回來我就去說,明天我就走!」

    「就因為我燒了一張破照片?你知不知道自己吃的穿的是誰給你買的,我爸媽說了……」

    「這些都輪不著你說,現在你給我出去!」

    邊舟的話卡在喉嚨裡,剛才那股子慌張又跑了出來,可他有什麼可慌的?要為自己說的話付出代價的人是她,要是讓他爸媽知道她敢這樣吼他,他們肯定會把她……

    他絞盡腦汁,就覺得腦袋越來越燙,比他發燒時還要燙上百倍,好像這小腦袋用到今天就沒這樣高速地運轉過,一時承受不住這樣的壓力,像是要炸了。

    「你要把我氣病了,我爸媽會讓你好看!」

    「那他們更會讓我離開,再給你找個聽話的小玩具,你這種霸道的死小孩,活該沒朋友!」

    邊舟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想的,馮向晚更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總之他惱羞成怒,怒叫一聲衝了上去,馮向晚都做好跟他打一架的準備,而且並沒有想要讓他。他卻一口咬在她手臂上,疼得她叫了一聲。

    這孩子怎麼這麼愛咬人,在她推開他前,他倒是用全身力氣把她撞出去。比自己矮一個頭的小孩,把她撞倒在地,他指著她,歇斯底里。

    「你不許走!不管我燒了照片還是這房子,你就是不能走,想都別想!」

    馮向晚冷笑,「不走又如何,你還想讓我像以前那樣聽你話嗎?」

    「不聽就不聽,你說你不能累著,我從來沒讓你做過會累的事,我就讓你在我屋待著看我睡覺,你走了我有說什麼嗎?是你成天看那照片想著別人,餵我吃口飯都那麼不情不願,你自己說願意跟我回來,可是你根本沒把這裡當成過自己家!我就是煩那些育幼院的人,我就是應該比他們重要,怎麼樣?」

    馮向晚沒想到邊舟這次竟然沒有哭,每次一有不順心的事,他就會哭,而她最瞧不上他這點,也沒打算一輩子伺候他。

    這時被吵鬧聲吸引來的傭人們看到這兩個孩子的慘樣,立刻慌了。

    「你們這是在幹什麼,向晚,你手臂怎麼流血了?」

    馮向晚這才發現,他把她咬破皮了,手臂從麻木變疼了。聽著傭人的碎碎念,看著傭人用小掃把掃走那小攤灰燼,再到邊舟始終控訴地瞪著她的目光。

    她想到了第一天來邊家的感覺,一切那麼不真實。

    「你幹嘛不讓我走?」她的心很神奇地平復了。

    邊舟瞪著她,按說應該是水汪汪的眼睛這會冷得出奇,「你管不著!」他說。

    「你想讓我把這當成家,你就別想再過那種對我趾高氣揚的日子,我在自己家不看別人臉色。」

    那時,她被一個八歲的小鬼狠狠地白了一眼,好像做錯事的人是她。就是那一眼讓她放棄了回育幼院的想法,一再的放棄之後,也就再也回不去了。

    直到照片上人的面孔她再也想不起來,那串曾爛記於心的電話號碼也被更新的事情不斷覆蓋。後來,她有把邊家當做自己的家嗎?恐怕要讓邊舟失望的是,她並沒有,但她也沒有後悔自己當初的決定。

    幾年過去。

    馮向晚進了門,第一個看到她的人是王阿姨,另一個傭人被邊舟氣跑好些年了,因為多了一個她,邊家也沒有再找其他傭人。比起邊家夫婦,王阿姨倒更像是那個把她看大的長輩。

    馮向晚穿得很休閑,背了雙肩背包,像是從哪裡旅行回來似的。但她其實是從學校回家,大學生活比她想像中還要累,可她每次在下午的課結束後就坐一小時的公車回邊家。隔天一早再趕回去,直到大學畢業前,恐怕都要過這樣的日子。

    只因為邊舟的家教和那個被氣走的傭人一樣,放棄了優厚的薪水不伺候邊少爺了。而邊舟今年高三,正面臨著考不上大學的窘境,不知是誰突發奇想讓她幫邊舟補習。

    她印象中邊舟不怎麼熱衷讀書,可也沒到畢不了業的地步。馮向晚對這空蕩蕩的大房子已經習以為常,根本沒指望邊家夫婦能在家。

    「邊舟呢?」她問王阿姨。

    「還沒回來。」早過了放學時間,王阿姨倒是沒半點緊張,看來放學不回家對邊舟來說已經是常態。

    王阿姨想了下,不知出於什麼心理又補了句,「不過他昨天就回來的很早。」

    「哦。」馮向晚對王阿姨笑了下,她本來是說昨天回來的,因為學校的事情耽誤了才改在今天。

    她背著背包上樓,停下來看王阿姨,「一會他回來了,就說我不在。」

    「啊?不要呀,你不知道邊舟現在那脾氣……」

    王阿姨一臉為難,可馮向晚對她俏皮地眨了眨眼,王阿姨就認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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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以賣古玩玉器為主的街道中,夾著間與周邊店鋪風格迥異的小店,店內放滿各種招財進寶的小對象,店員只有一人,除了接待客人,主要負責張大師的預約工作。

    這間命相館的張大師非常有名氣,預約基本都排到三個月之後,問的事情包羅萬象。

    張大師每天只接九個客人,這會外面有四個人邊喝茶邊等待,裡面的客人進去了好久,聽著裡面不時傳出東西碰撞的聲音,不免讓人心生好奇,裡面的客人在問什麼事。

    此時,在張大師的工作室內,一對年輕夫妻緊張地將目光定在大師身上,而大師則緊張地盯著那個在他工作室橫衝直撞的孩子。

    那孩子長得可愛,七八歲的年紀正是活潑,可他的活潑大師讓出一身汗。

    「那個不能動,那瓷瓶是清朝咸豐的!」張大師扶著桌角差點蹦起來。

    小男孩墊著腳晃蕩著桌上的瓷瓶,看樣子是想看看瓶子裡有什麼,被張大師這一聲嚇了一跳,收手間瓶子驚險地晃了兩晃,張大師眼都瞪圓了,直到那瓶子再次穩當地立住,他才吁了一口氣。

    「不就是個瓶子嗎,沒關係啦。」坐他對面的年輕夫妻疼惜地摸了摸小男孩頭髮,「弄壞賠錢就是了,不要嚇到小孩子。」

    張大師倒吸口氣,這對年輕夫妻不是一般人,是乾悅不動產的創始人,被譽為靠炒房發家,累積大量財富的商業神話極人物。兩人都畢業於知名大學,投資眼光又準又狠,顏值又高,最近更是經常出現在電視上。

    總之,看上去完全不像是會無腦慣孩子的兩人。

    此時張大師驚魂未定,小男孩又無聊地跑走,爬上他的黃花梨椅子又蹦又跳,而他爸媽全當沒瞧見。

    「張大師,我們問的事情到底怎麼樣?」邊父握著妻子的手,對於張大師總走神有所不滿,「我們的兒子從小身體就不好,都說長大點就會好,明明身體也沒什麼毛病就是總會生病,是不是有什麼不好的東西在作怪?」

    張大師瞧了眼那孩子,跟體弱多病也差太遠了。他捊了捊嘴角的小鬍子,這種人的錢不賺白不賺。

    「你們一家三口的八字我都看了,全是大富大貴的命格,你們說令郎身體不好?」

    「是啊,每個月都要生病一次,一年至少要住三次院,昨天剛肺炎出院。」邊母在一旁搭話。

    「家庭是一個整體,尤其在孩子還小的時候,命格與家庭的氣場是息息相關的。雖然你們一家三口都很不錯,但你們夫妻兩人八字太旺,反而對孩子產生了影響,所謂物極必反也是這個道理。」

    「我們?」夫妻兩的臉都綠了,「那該怎麼辦?要買什麼東西轉運嗎?」

    「只聽說過低潮轉運,沒有運勢好要轉運的說法。」張大師想了下,「你們家現在需要的是融合,多添一口人吧,中和掉現在過強的氣場。」

    邊家夫妻對這個建議懵了片刻,愛子之心蒙蔽了他們受過高等教育的腦袋。只是邊母生完邊舟後不適合再生小孩,這也是他們這麼疼獨子的原因。

    「反正只要是一家人就可以,不然你再娶個二房。」她看邊誠。

    「胡說八道,妳以為我們在古代啊,再說萬一再添口人還是剋兒子怎麼辦?」

    邊舟在旁邊吵嚷著要回家,張大師心疼他的黃花梨椅子,叫他們只花幾個錢實在難解他心頭之恨。

    「那要不要考慮領養呢?」他說。

    邊家夫妻面面相覷。其實多個人對他們家真的不算什麼,收養孩子這件事他們之前就討論過,畢竟邊舟很寂寞一直想要有孩子和他作伴,可因為邊舟總是生病,他們也沒心思再去考慮這些。但這話從別人口裡說出來,頗有種命中註定的感覺。

    張大師已經做好了他們反駁他的準備,卻見邊家夫妻激動地站了起來。

    「大師真是高人,這建議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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