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野櫻《後母湊一腳》[護草使者之一]


出版日期: 2011-09-16

她知道自己一定要道歉,畢竟他兒子是跟她學劍道才會受傷的,
可是看他知道兒子沒有大礙,就又要趕回去工作,
她再也忍不住大罵他是個不及格父親,
怎知他不但不知道檢討,居然開口要她當他孩子的媽?!
偏偏不成材老哥欠下鉅額賭債,拿家傳道館抵押,
為了保住道館,她只好答應簽下「賣身契」——
她明白這只是場交易婚姻,他們不會也不必愛上對方,
自個兒唯一要盡的義務就是照顧好他的兒子,
但她就是看不慣他只在乎工作的冷淡態度,
還誤會她的好意是為了貪圖他的錢,
然而當他累極睡在她大腿上時,她卻又忍不住心疼,
還會因為想準備合他胃口的料理而慌亂,
甚至在聽到他跟記者宣稱她是他妻子時心頭小鹿亂撞,
這種種莫名的情緒起伏,難道是因為……


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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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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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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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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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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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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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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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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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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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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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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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櫻台,古橋劍道館。
  
  這是一間位在舊小區裏,擁有五十年曆史的道館。全盛時期擁有近百位學生,但隨著小區沒落,生育率下降,現在的學生隻剩下十六個。
  
  古橋珠樹是目前道館的負責人兼教練,她的爺爺及父親都是劍道高手,就連現在非常不成材、不象樣的哥哥——古橋直樹,也曾經是高中聯賽的常勝軍。
  
  隻可惜直樹在高中畢業那年發生了一次重大車禍,無法再像從前那樣揮劍。
  
  他自暴自棄,變得頹廢又散漫。如今的他是個成天流連在網咖、柏青哥店以及賽馬場的無業遊民。
  
  古橋劍道館是爺爺在戰後創辦的,爲的是保留劍道這個逐漸式微的國粹及維續武士道的精神,不管有多困難,爺爺及父親都沒放棄它。
  
  父親因病走得比較早,爺爺則是在前年以近九十歲的高齡過世。過世的那天早上,他還把道館裏的每柄劍都纏上新的繩子,彷佛那是他人生中最後的使命及課題。
  
  如今,道館隻剩她苦撐著。幸好附近鄰居捧場,將家裏活潑好動、精力旺盛的小鬼送到這兒來學劍,讓道館勉強可以經營下去。
  
  「喝!」
  
  「小冬,手要伸直!」穿著劍道服的珠樹前後走動觀察著每個小朋友揮劍的情形,並適時的給予指導及糾正。
  
  雖然他們的爸媽都要她隨便教教就好,但拿人錢財就得辦事,她可一點都不馬虎。
  
  「喝!」
  
  「再一次!大家是沒吃飯嗎?大聲!」
  
  「喝!」
  
  「很好,再來!」
  
  突然,她發現有人遠遠的站在從大門延伸進來的石頭小路上,那是一個穿著襯衫,打著領帶的歐吉桑及一個約莫五歲的小男孩。
  
  「別偷懶,繼續練,小勇,你來帶。」她吩咐年紀最大,已經是小五生的風間勇出來帶領其他的小鬼們,然後走出了練習室。「請問你們是……」
  
  古橋劍道館的大門在晚上八點以前是不關的,爲的就是希望透過練劍的喝聲吸引好奇的人上門。她猜想,眼前這兩人應該就是被那震天價響的喝聲吸引來的。
  
  「抱歉,教練小姐,我們是不是打攪到你們練習了?」
  
  「喔,不,我們非常歡迎有興趣的人來參觀。」說著,她望向歐吉桑身邊那個看來戒慎、害羞卻又倔強的小男孩,「嘿,我是古橋珠樹,你叫什麼名字?」
  
  小男孩看看歐吉桑,似乎在尋求他的建議。
  
  「小少爺,沒關系的……」歐吉桑輕搭著他的肩,「跟教練小姐說你叫什麼名字。」
  
  小少爺?爲什麼這位爺爺要叫自己的孫子「小少爺」?這是……昵稱嗎?
  
  「老先生,他是你的孫子吧?」她試探地問。
  
  歐吉桑一笑,「不,我是家裏的老管家,我姓河野,這位是我們小少爺,名叫間宮棋太。」
  
  珠樹有點傻眼。都什麼時代了,還有人叫一個五歲小孩小少爺?
  
  「河野先生,以你的年紀,大可直接叫他名字吧?」
  
  「不行。」河野一臉認真,「主子是主子,隨從是隨從,可不能逾越分際。」
  
  她差點兒要叫一聲「老天爺」了。
  
  「棋太,」她看著一直好奇盯著她看的小男孩,「你喜歡河野先生叫你小少爺嗎?」
  
  棋太想也不想的搖了搖頭。
  
  珠樹一笑,「看,棋太並不喜歡你這麼叫他。」
  
  雖然不關她的事,但大概因爲她成天跟小孩子在一起,不自覺就在意起來,尤其當她看見棋太眼底那抹寂寞及愁郁時。
  
  一個五歲的小孩子,怎麼能有那麼寂寞的眼神呢?他簡直像隻在雨中等待好心人把他帶回家照顧的可憐小狗。
  
  「棋太,你想看看嗎?很好玩喔。」不等他點頭,她已牽住了他的手邀約。
  
  棋太怔了一下,驚疑卻又害羞的看著她。
  
  他沒有反對或是反抗,乖乖的跟著她走向主屋的練習室——
  
  間宮都臣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計算機屏幕上面不斷變動的數字,神情嚴肅而冷峻。他雖是從祖父及父親手中接下間宮集團的企業家第三代,卻一點也不天真,是個絕對的現實主義者。
  
  祖父及父親都是工作第一的男人,他們不管家裏或小孩的事情,並堅信獨立成長的小孩會比被呵護著長大的小孩更堅強、更優秀。
  
  他的祖父如此對待他父親,而他的父親亦是如此對待他。
  
  小時候,他甚至有好長一段時間以爲自己隻有母親。
  
  他與父親的感情相當淡薄,但因爲從小就接受現實又冷酷的菁英教育,讓他有著承襲家業的使命感。
  
  記得在他十四歲那年母親過世時,正值叛逆期的他對父親發了飆,因爲爲了工作,父親連母親的最後一面都沒見到。他沖到公司找父親理論,但父親卻非常平靜的將他帶至人事室,要人抱來堆得像小山一樣高的人事數據。
  
  「都臣,看著。」他父親說:「這些都是身爲主子要照顧的人。」
  
  「公司就像座城,而我是城主,武士們爲了我出生入死,而我的責任就是照顧好他們,還有他們的家人。這座城以後就是你的,而這些人及他們的家人也都隻能仰賴你,你沒有權力獨善其身,因爲這是身爲間宮家男人的責任及使命。」
  
  之後,父親將他送到國外的貴族寄宿學校。貴族學校是個超寫實的小社會,充滿著勾心鬥角、爾虞我詐。
  
  在那個弱肉強食的小小世界裏,想活下去就得比別人強大,甚至比別人無情。而他,是生存在那個即使對你伸出援手,也是競爭對手的世界裏的佼佼者。
  
  爲達目的,他願意付出任何代價,做任何的努力,包括一場交易性質的婚姻。他的前妻是政治家的女兒,而他們的婚姻關系乏善可陳,毫無值得留戀之處。
  
  要說這段婚姻留下了什麼或給了他什麼,就是他五歲的兒子——棋太。
  
  才想著,手機響了。
  
  這是隻給老管家河野使用的專線,而他通常隻有在棋太惹禍的時候才會撥打這支電話。
  
  一接電話,他直接問:「棋太又怎麼了?」
  
  「小少爺的保母跑了。」
  
  他一歎,沒有太多驚訝及意外,「請中介公司再找個人來吧。」
  
  「中介公司說沒有人願意到間宮家來。」河野的語氣非常無奈,「都臣少爺,我看你不如幫小少爺找媽媽還比較實際。」
  
  「什……」
  
  「小少爺需要的是媽媽,有件事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你……」河野一歎,「小少爺在學校被欺負了,他的同學嘲笑他沒有媽媽,保母去接他的時候,他跟同學說保母是他媽媽,結果大家都笑他,說他的媽媽像奶奶一樣老……他說他明天開始不去上學了……」
  
  聞言,間宮都臣沉默了好久。
  
  他的父親有個溫柔的母親照顧,也就是他的祖母。他也有個溫柔的母親照顧,那是他死去的媽媽。
  
  不管是祖父還是父親,至少都給了兒子一個「母親」。可是他,隻給了棋太一個又一個的保母。
  
  他和前妻在棋太還是嬰兒時就已經離婚,前妻不要小孩,也從來不來看小孩。
  
  她說孩子是她的惡夢,讓她不得安甯,更讓她完美的線條走樣。
  
  而他不是不愛棋太,雖然他長得比較像媽媽。但他就像自己的祖父及父親一樣,讓棋太成爲一個連父親的背影都看不到的小孩。
  
  最糟的是,他連「媽媽」都沒提供給棋太。
  
  「少爺,小少爺他……」
  
  「我知道了。」他打斷了河野,「就讓他跟學校請幾天假吧。還有事嗎?」
  
  「喔,還有一件事……」
  
  「什麼?」
  
  「小少爺想學劍道。」
  
  他微頓,「劍道?」
  
  「是的。」河野說:「昨天經過櫻台的時候,他看見一個舊道館,裏面有十幾個跟他年紀差不多的孩子在練劍……」
  
  「然後呢?」
  
  「那個教練小姐很親切的讓我們進去參觀,然後小少爺就說他也想學。」
  
  「是嗎?他有興趣?」他注意到屏幕上的數據數據突然有極大的變動,不覺皺了皺眉頭。
  
  「他對劍道有沒有興趣我不清楚,不過我肯定他一定是很喜歡那位教……」
  
  「讓他去吧。」未待河野說完,他已答應,「你去幫他報名,就這樣。」說罷,他掛了電話。
  
  練馬,間宮宅邸。
  
  午夜前回到家,洗了個澡,都臣不是回到臥室,而是坐在書房裏繼續工作。
  
  「少爺。」穿著睡衣的河野來到他的書房門口,「你已經回來啦?」
  
  「嗯。」他看了河野一眼,「你去休息吧。」
  
  「要不要吃點什麼或喝點什麼?」
  
  「別忙了。」他說:「早點兒去歇著吧。」
  
  河野是看著他長大的老管家,以前學校的運動會,陪他一起參加親子競賽的人不是忙碌得連畢業典禮都不曾現身的父親,而是河野。
  
  如今,他長大成人,也爲人父,而河野他……也老了。
  
  他忘了河野是什麼時候到間宮家的,隻知道他沒有結婚,亦沒有兒女。
  
  他的兄弟姊妹們分散在各處,有的已經過世,還活著的也少有聯絡。
  
  「對了,」突然他想起了什麼,「保母還沒找到嗎?」
  
  河野搖頭,「還沒,不過……」
  
  「叫中介公司那邊再加把勁,薪水不是問題。」他果斷的說。
  
  「少爺,不管你願意支付多少薪水,小少爺還是有辦法把保母趕跑的……」河野無奈的一歎,「他不喜歡保母。」
  
  都臣微頓,疑惑的看著他,「不喜歡保母?怎麼?他曾被哪個保母修理過嗎?」
  
  「不,不管是哪個保母都把他當皇太子一樣。」
  
  「既然是這樣,他有什麼不滿意的?」
  
  「少爺以前有夫人照顧著,恐怕很難理解小少爺的心情。」河野一針見血的指出問題所在。
  
  「河野,你是說……」
  
  「小少爺不是要人把他當寶物一樣捧著,他需要的是愛。」河野續道:「因爲是間宮家的小少爺,保母根本連跟他使一個『不可以』或『不行』的眼色都不敢……如果是母親的話,縱使再如何疼愛小孩,也會在孩子犯錯時嚴厲的予以教誨,這就是保母跟母親的不同,而他需要的是一個溫柔又嚴格的母親。」
  
  聽到這兒,都臣不禁皺起了眉頭。
  
  他揉了揉眉心,沉歎一聲,「河野,我聽你這麼說,頭都痛起來了。」
  
  「少爺,我說的都是事實。」
  
  「我知道你說的很有道理,而那確實也是我虧欠他的,不過……」他直視著河野,「替他找一個媽媽可不是帶他去反鬥城買玩具,隨挑隨有。」
  
  「隻要少爺放出消息,我相信會有……」
  
  「一次婚姻已搞得我焦頭爛額,我可不想再來一次。」他坦白自己的想法,「我不需要婚姻,不需要女人,更不需要愛情。」
  
  「少爺,」河野眼底竟滿是對他的同情,「不是每個女人都像圓城寺小姐那樣。」
  
  「與她無關。」都臣目光一凝,語氣堅定,「我隻是擔心替棋太找一個新媽媽,也許隻會讓他再一次受傷。」
  
  「爲什麼?」
  
  「親生的母親都能毫不猶豫的丟下自己的孩子不管,更何況是後母。」他神情嚴肅地說:「要是我找來的女人是棋太不喜歡的女人,或者她根本不喜歡小孩,也不喜歡棋太呢?」
  
  河野直言,「那就找個棋太喜歡的人。」
  
  都臣蹙眉一笑,「你真是個浪漫的理想主義者……好了,你還是趕快去歇著吧,明天你還得應付他呢。」
  
  「好吧。」少爺聽不進勸說,河野也莫可奈何,「那我先退下了。」
  
  他的視線回到了計算機屏幕上,「晚安。」
  
  河野轉身正要離開,忽地想起一件事,連忙又轉過身來。「對了,小少爺已經開始上劍道課了。」
  
  他微怔。距離那天河野在電話中跟他提及此事,已經又過了好幾天了。
  
  「是嗎?他覺得好玩?」
  
  河野點頭,「他很喜歡道館,也很喜歡教練。」
  
  「那就好。」他說著,擡起手來輕輕揮退了河野,像是在說「讓我好好工作吧」。
  
  河野沉默的瞅了他一會兒,輕輕一歎,然後轉身走了出去。
  
  櫻台,古橋劍道館。
  
  「我要向你挑戰!」棋太手裏握著竹刀,伸直手臂指向高他一個頭的裕介。
  
  理著大光頭,臉上彷佛寫著「我是頑皮的死小孩」的裕介笑得十足猖狂,「哈哈哈,你根本是找死!」
  
  「間宮棋太,裕介可是曾打敗三年級選手的高手喔。」一旁隻有六歲,個頭跟棋太差不多的小吉說。
  
  「我不怕,我會打敗你!」棋太倔強又堅定。
  
  「真是個不自量力的臭小鬼,一定是因爲你沒有媽媽教,才會這麼笨的向我挑戰吧?哈哈哈。」明明自己也還是個小鬼的裕介,仗著個頭高又已經是國小一年級的學生,根本不把五歲的棋太放在眼裏。
  
「不準說我沒有媽媽!」棋太生氣的瞪著裕介。
  
  他之所以生氣得想挑戰光用目測就知道比自己強上八百倍的裕介,就是因爲裕介老是在大家面前嘲笑每次都是由老爺爺帶他來道館,他一定是個沒父沒母的孤兒。
  
  他不是孤兒,他有爸爸。隻是爸爸老是在忙,所以沒空帶他來。
  
  他有媽媽,隻是媽媽在很遠的地方,沒辦法在他身邊。當然,關于媽媽的部分,是老管家河野爺爺告訴他的。
  
  「如果你有媽媽,就叫她來啊。」裕介語帶挑釁的嘲笑他,「說謊鬼,明明沒媽媽。」
  
  「你閉嘴!」禁不起裕介一再的嘲弄,棋太終于忍無可忍的舉起竹刀朝他沖了過去。
  
  「喝!」裕介手上的竹刀一劈,輕而易舉的就擊中棋太的額頭。
  
  「天啊!」這時,一旁傳來珠樹的驚叫。
  
  休息時間已經結束,但珠樹發現有三個人不見了。他們分別是七歲的裕介、六歲的小吉,還有剛來一個星期,隻有五歲大的棋太。
  
  「小勇,裕介他們呢?」她問最大的小勇。
  
  小勇搖搖頭。
  
  「珠樹姊姊,」一旁的女孩小冬說道:「我有看見他們在後院玩。」
  
  「是嗎?」她皺了皺眉頭,「玩到不知道要回來?這個裕介真是學不乖……你們先練習。」說罷,她走出練習室,往後院的方向前去。
  
  人還沒到,就已看見讓她吃驚的一幕——棋太舉著竹刀向裕介沖過去。
  
  她還沒來得及出聲制止,裕介的竹刀已經一棍敲在棋太小小的腦袋瓜上。
  
  「天啊!」她沖上前去,一把抱起已倒在地上的棋太,隨即又驚又急又氣的瞪著裕介,「裕介!你在做什麼」
  
  「是他找我挑戰的。」裕介理直氣壯地回道。
  
  「我有沒有說過就算被挑釁,也不能隨便出手?」她嚴厲的斥責,「棋太才練一個星期,他根本不是你的對手,你知道吧?」
  
  裕介皺著眉,有點不服氣,「可是是他……」
  
  「媽……媽媽……」這時,棋太發出虛弱的、細細的聲音。
  
  珠樹一驚,立刻低頭看著在自己懷裏的他,「棋太?」
  
  他的額頭紅通通的,眼睛也幾乎張不開,神智有點迷糊。
  
  「棋太,你要不要緊?」她小心的摸著他的額頭,緊張得幾乎要掉下眼淚。
  
  雖然棋太到這裏才一個星期,但不知爲何,他那小小的臉蛋及身影總是揪著她的心。
  
  他常常一個人安靜的坐在一旁,休息時間也不想認識其他小朋友。練習時雖然很專注認真,但身體卻像是在防備著什麼似的緊繃著。
  
  下課時,他會最後一個走,即使管家河野已經在門外等著。
  
  看著其他小朋友的爸爸或媽媽來接走他們時,他臉上露出的那抹寂寞及悲傷,讓她不忍再多看一眼。
  
  他的爸爸或許忙于工作,但媽媽呢?盡管這是人家的私事,可她卻忍不住在意著。
  
  「媽媽……媽媽……」棋太緊緊抓著她的手,閉上眼睛喃喃喚著。
  
  「棋太,別睡。」她呼喚他,但他像是睡著了般。
  
  看情況不對,她立刻抱起他往外面跑。
  
  新櫻台,新櫻台綜合醫院。
  
  盡管在來醫院的路上,棋太就已經醒了,珠樹還是不放心的將他送到醫院做檢查,並立刻通知河野。
  
  河野很快的從練馬趕來。
  
  「古橋小姐,小少爺沒事吧?」
  
  「醫生說目前看來是沒什麼大礙,要我們再觀察兩天。」
  
  「是嗎?」聽她這麼說,河野稍稍松了一口氣,「真是嚇死我了。」
  
  珠樹彎下腰,深深一鞠躬,「真的非常抱歉,是我一時疏忽才會讓他受傷。」
  
  「……妳別這麼說,小少爺本來就很皮。」河野安慰著看來十分自責的她,「小少爺是醒著的吧?」
  
  「嗯。」她點頭,打開病房的門,並禮貌地讓他先進去。
  
  走進病房,隻見棋太躺在床上,瞪著兩顆晶亮的大眼睛,臉上沒有太多的表情。他的額頭上貼著紗布,紗布下是輕微的撕裂傷。
  
  「小少爺,你沒事吧?」河野快步走到床邊,「唉,你怎麼這麼不小心?」
  
  「河野先生,是道館裏一個比他大的孩子拿竹刀敲了他的頭。」珠樹愧疚地微低下頭,「對不起,是我監督不周。」
  
  河野沉默了一下,定定的看著不發一語的棋太,「小少爺,你又打架了嗎?」
  
  聽見「又」這個字,珠樹愣了一下。
  
  怎麼聽起來棋太似乎常常跟人打架?
  
  「是他先說我沒媽媽。」棋太抿著嘴,倔強的不讓眼眶裏的淚水流下來,「我有媽媽,河野爺爺,我有媽媽,對不對?」
  
  河野微蹙起灰白的眉毛,疼惜的看著他,「小少爺當然有媽媽,每個小朋友都有媽媽呀。」
  
  「河野爺爺,我媽媽到底到多遠的地方去了?她爲什麼都不回來看我?」
  
  「這個……因爲實在太遠了,所以她沒辦法回來。」河野摸摸他的小臉,極盡所能的哄騙他。
  
  珠樹在一旁聽著他們的對話,腦子裏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棋太的媽媽已經過世了。
  
  她記得小時候爸爸也常騙她說媽媽到很遠的地方去,當時她信以爲當,直到上了小學才意識到媽媽其實已經過世了。
  
  棋太從沒見過他媽媽,是因爲他媽媽在他還來不及對媽媽産生任何印象之前就過世了嗎?
  
  想到這兒,她更是憐惜他了。
  
  不過話說回來,棋太已經沒有了媽媽,爲什麼他爸爸好像對他也不聞不問的?
  
  按理說小孩子受傷了,做父親的應該要立刻到醫院來關心吧?難道他在國外?
  
  「河野先生,棋太的爸爸不知道他在醫院嗎?」
  
  「喔,我剛才接到妳的電話時就已經緻電給他了。」河野說。
  
  「那他……會過來嗎?」她希望棋太的爸爸能到醫院來關心一下棋太,而她也可以順便向他表示由衷的歉意。
  
  「少爺他在池袋看一塊土地,所以……」
  
  「池袋很近不是嗎?」
  
  「珠樹老師,」棋太幽幽地說:「爸爸的工作很忙,沒有空來看我。」
  
  「什……」她看得出來棋太其實很期待爸爸能來看他,盡管他受的並不是危及性命的傷。
  
  她實在無法理解,這世界上到底有什麼工作會比孩子還重要呢?
  
  「河野先生,請你把棋太爸爸的電話號碼給我。」她目光一凝,神情認真。
  
  「欸?」河野一怔,驚疑的看著她。
  
  「我要親自打電話告訴他這件事。」她態度堅定且強硬。
  
  「這……」河野實在不敢讓她打這通電話,因爲他家少爺在工作時真的很不喜歡接到家裏的電話。
  
  「我堅持,河野先生。」她拿出自己的手機,並直視著他。
  
  這時,躺在床上的棋太開了口,緩緩念出爸爸的手機號碼。
  
  于是,珠樹立刻撥打了這支專線。
  
  電話接通的同時,有人推門進來,並傳來了手機鈴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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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東京芝浦,間宮集團大樓,二十二樓。

「三村武史,我十分鐘前要你準備的資料呢?」

間宮都臣打開辦公室的門,對著外面正忙得焦頭爛額的新人三村大喊。

三村像個做錯事的小學生般緊張的站起來,「呃……那個……間宮先生,我還沒……」

「再給你三分鐘。」他下了最後通牒,砰地關上了門。

三村慢動作般的坐了下來,一臉驚恐。

一旁的前輩武籐拍了拍他的背,「小子,這才剛開始呢,皮繃緊一點喔。」

「武籐前輩,間宮先生他……他記得我的全名耶。」

他不過才第一天上班,工作狂老闆就已經能直呼他的名字,這實在令他很驚訝。

「呵呵。」武籐一笑,「間宮先生的腦子媲美超級電腦,一旦輸入就不會忘掉……快,你只剩兩分半了。」

「什……」三村一驚,連忙低頭整理手上的資料。

在間宮都臣手底下做事,沒有所謂的試用期或適應期,只要一進到他的間宮集團,每個人都得是派得上用場的螺絲釘。

要是跟不上他的腳步,馬上就會被踢出間宮集團。

因為有個視工作如命,重視效率及報酬率的工作狂老闆,直屬在他底下的業務部門及祕書室成員,個個都得上緊發條,就連放假的時候,手機都得二十四小時開機待命。

當然,這樣的拚命工作換來的將是優厚的薪水及令人心花怒放的分紅。

因此,就算得冒著爆肝的危險工作,大家還是心甘情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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