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輕《獵戶家的小嬌娘》


出版日期: 2016/08/11

女人要哄男人,拿美色拐上床,男人哪個不聽話;
男人要娶女人,拿家當拐回家,女人哪個不肯嫁。

傳說傅天佑身強力壯,長得好看又聽話,
是個十里八鄉以窮出名的獵人。可自蘇嬈娘嫁給他,
但凡她隨便說句什麼,他都會放在心裡時刻惦記著,
對蘇嬈娘的頤指氣使很是包容,把蘇嬈娘寵到骨子裡去了,
最後還老老實實地把全部家當都交給她管。
他對她的一貫縱容,把蘇嬈娘養得越發嬌氣,
稍有不滿就給臉色,而傅天佑只會樂呵呵地看著她鬧,
畢竟,娘子嫁給自己可不是為了跟他吃苦。
本來成親後,她一直都不准他睡床,更別說碰她一根手指,
沒想到,她家這蠻夫啥都好說,對這床笫之事卻是一點都不吃虧,
每每都蠻橫地折騰,要不要他說了算,她哪逃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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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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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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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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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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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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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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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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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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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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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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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傅家外屋漸漸安靜下來,客人們紛紛告辭,傅天佑朗聲笑着同客人們告別。

內屋,蘇嬈娘負氣地把皺成一團的手帕扔到了地上。

昏暗的燭火下,她的皮膚嫩白似雪,氤氳著一層朦朧的珠光,表情卻有些陰鬱,全然沒有新嫁娘的歡喜、緊張與羞澀。打從第一眼看到她的這個家,她的心便沉到了谷底,涼颼颼的。兩間木頭搭起來的房子建在半山腰,從山腳爬上來得小半個時辰,期間得撥開一叢叢比人高的野草才能尋得到落腳的地方。

到家的時候,她剛上腳的嶄新繡鞋便成了泥疙瘩,鞋面上的花朵一個都看不見了,嫁衣的下擺上沾滿斑斑點點黃泥和綠葉的汁水。回憶起之前給妹妹蘇慧娘送嫁的情景,蘇嬈娘便胸悶難過,氣得想哭。

蘇慧娘說給了鎮上的陳家,光聘禮就有二十四抬,堆滿了家中的院子。出嫁時陳家專門請了班子來熱鬧,妹妹是坐嶄新的四人抬大紅花轎走的,這份尊貴是村裏幾十年來的頭一分,饞得村裏未出嫁的女孩們眼熱不已。

而蘇嬈娘卻嫁給了山上的獵戶傅天佑,聘禮只有可憐的八抬,連院子角落都沒佔滿,出嫁的時候更是冷清,花轎沒有不說,上山沒人背,還得自己爬上來。

這些也就罷了,婚禮是給人看的,清冷些也不打緊,只要自己日子過得好好的也就是了,可是她未曾料到,傅天佑家的窮大大出乎了她的預料。

傅天佑只有兩間木頭搭成的房子,連院子都沒有,更別說圍牆了。出了房門便是竹林,風一吹,竹葉便簌簌而落,堆了滿地,一腳踩下去軟軟的,落不到實地的感覺。更不知道這厚厚落葉下是不是藏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比如,蛇。想到這裏,蘇嬈娘忍不住縮了縮腳,後背一緊,雞皮疙瘩都出來了,慌裏慌張地四處張望。

屋子裏光線十分昏暗,原木樁子打磨而成的桌子上擺着四碟吃食,桌子下方黑漆漆的,什麼都看不清楚,涼風吹來,桌子底下發出奇怪的簌簌聲,好似有什麼東西在爬。

那裏會不會藏着蛇?蘇嬈娘驚出了一身冷汗,又怕又緊張,朝門外喚了兩聲,沒聽到傅天佑的回應。

簌簌的聲音越發明顯了,蘇嬈娘隨手抓了把撒在被面上的花生、棗子朝那邊扔了過去,「走開!」她顫著聲嬌斥,希望能將桌子下的東西嚇跑。

桌子下果然安靜了一瞬,蘇嬈娘緊張得額角冒出了細汗。

嘎吱、嘎吱……桌子下傳來小動物噬咬東西的聲音,在靜謐的房間里顯得特別響。

老鼠?一想到桌子底下可能藏着長尾巴,髒兮兮的老鼠,蘇嬈娘心裏立刻毛了起來,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出去!」蘇嬈娘胡亂抓了東西往桌子下扔過去,驅趕躲在那裏的東西。

忽然一道火紅色的身影從桌子底下鑽出,朝蘇嬈娘的方向沖了過來,蘇嬈娘嚇得尖叫,立時往床上跳,一個不當心撞到了床柱,頓時眼冒金星,眼前發黑。

那紅色的活物叫了一聲,沖她身上撲來,溫溫且毛茸茸地撲了個滿懷。

聽到房裏的尖叫,傅天佑一陣風一般沖了進來,撲到床邊,緊張兮兮地連聲問道:「你怎麼了?」

蘇嬈娘抖抖搜搜地伸出手,指著懷裏那團物什,「老鼠!」

傅天佑這才瞧見他豢養的小寵物紅狐狸飛虹正撅著毛茸茸尾巴一個勁地往蘇嬈娘身上扒,好氣又好笑地拎起小狐狸的脖頸皮,將牠扔出門去。

飛虹正玩得高興,不滿地叫了兩聲又跑了回來。

見蘇嬈娘抱着雙膝縮成一團,躲在床腳瑟瑟發抖,竟是真的被嚇到了,傅天佑面色一沉,朝着小狐狸搖搖食指,「今晚你不準進來。」

機靈可愛的紅毛小狐狸朝着他嚶嚶地叫了幾聲,終究還是妥協了,垂著尾巴,垂頭喪氣地出門去。

傅天佑深感歉然,伸出手握住蘇嬈娘的雙肩準備安撫她一下。

誰知剛碰到她,她便炸了,「你出去!」蘇嬈娘柳眉倒豎、杏眼圓睜,怒瞪傅天佑,只是眼眶中飽含眼淚,這份怒氣便顯得柔軟了許多。

「嬈娘,別害怕,飛虹是狐狸,不是老鼠。」傅天佑溫言解釋道:「有牠在,蛇和老鼠都不敢靠近這屋。」

蘇嬈娘的雙唇抿得緊緊的,根本一個字都不願意聽,嫌棄和憤怒的情緒十分明顯。

傅天佑見她額角上細密的汗珠,知她嚇得不輕,內心十分愧疚,「你餓不餓?灶上燜著雞湯,我給你端來。」說罷便走了出去。

房間里安靜下來,蘇嬈娘渾身一鬆懈,整個人軟倒在床上,她橫過胳膊遮住臉,無聲無息地哭了起來。

同樣是蘇家的女兒,為何命運卻如此天差地遠?妹妹不如自己漂亮,還能嫁得那麼好,而她這樣的容貌,十里八鄉都無人能及,怎麼就嫁給了窮獵戶傅天佑。蘇嬈娘悲從中來,哭聲壓抑不住,穿過牆壁落到傅天佑的耳朵里。

傅天佑坐在灶膛邊往裏填柴,目光卻落在了哭聲傳出來的那個方向。她好像不喜歡這裏,這個猜測讓傅天佑的胸口有些發悶。

蘇嬈娘越哭越委屈,越想越難過,當初陳家人來家裏相看的時候,陳家太太明顯更屬意她,這簡直讓蘇嬈娘喜出望外。陳家可是鎮上的富戶,陳大少爺帥氣又多金,能嫁進陳家當少奶奶可是鄉下女孩子們夢寐以求的事。可後來,陳家來下聘的時候卻選了她妹妹蘇慧娘。

一開始蘇嬈娘還有些想不明白,後來是小弟道出了原委,原來陳太太那日來家中相看了以後,她妹妹蘇慧娘就暗中追了去。後來也不知蘇慧娘和陳太太說了什麼,最後陳太太竟選中了蘇慧娘。

好好的一門親事被妹妹陰了,要說蘇嬈娘不生氣是不可能的,但女孩子的婚事本就該從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是,傅天佑也太窮了!爹爹、阿娘怎麼就把自己許給了他呢?

想到這,蘇嬈娘不禁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嫁衣。這身嫁衣還是娘親出嫁時穿的嫁衣,頭上手上戴的是奶奶留下的銀篦子跟鐲子,全身上下,除了繡鞋是自己新繡的外,竟沒一樣新的,偏那繡鞋現在還糊滿了泥。

糟糕,此時她正穿着這雙糊了泥的繡鞋躲床上呢。蘇嬈娘連忙起身,被褥上果然掉了幾塊乾涸了的泥塊,她蹺着腳挪到床邊,仔細地把泥塊撿掉,把被褥拉到邊上拍乾淨。

傅天佑捧著雞湯走到門口,看到的便是蘇嬈娘彎著腰、垂著頭細心整理被褥的模樣。她筆直挺翹的鼻子下,美如菱角般的紅艷粉唇微微用力抿著,在昏暗的燭火下越發顯得膚白唇紅,似枝頭鮮花嬌艷欲滴。

小狐狸飛虹躲在傅天佑身後,好奇地伸出了圓滾滾的大腦袋,一雙靈動的圓眼睛滴溜溜地打量著那個佔據了房間的漂亮女人。她究竟是什麼猛獸?居然讓主人如此懼怕,哎,因為主人很怕她,害得小飛虹都不敢進去了欸。飛虹看看彎著腰在屋裏忙碌的漂亮姑娘,又看看傻站在門口的主人,小腦瓜有點不夠用了。

感覺到有目光落在身上,蘇嬈娘抬起頭看向門口。傅天佑捧著一個粗實的土碗站在門口,正愣愣地看着自己,只見他穿着一身略整齊的衣裳,袖口與褲角邊還有幾個不太顯眼的補丁,腳下的鞋也有些散線了,還有腦後用來束髮的布帶也已經褪得看不出原來的顏色了。他在新婚夜都穿得這樣寒酸,可見他已經坐實了窮獵戶這三個字了。

蘇嬈娘又有些氣苦,她索性背過身去整理床鋪,把被子、枕頭拍得砰砰響。

傅天佑發了一會的呆,捧著雞湯走了進來,「吃點東西吧。」

蘇嬈娘咬着唇,不理睬他。

傅天佑有些黯然。

蘇嬈娘是十里八鄉有名的美人,多少年青後生對她垂涎三尺,當初他也是抱着試試看的心態去蘇家提了親,沒想到老丈人一眼就相中了自己,願意讓蘇嬈娘嫁給自己。能把這麼漂亮的姑娘娶進門,真是他天大的福氣,可他這麼窮,她有點小脾氣也是可以理解的。

傅天佑嘆了一口氣,低聲說道:「你夜裏沒吃飯,還是吃點吧,餓壞了就不好了。」說着,他將香噴噴的雞湯放桌上,又退了出去。

蘇嬈娘還在跟床上的被子、枕頭鬥氣,枕頭只有一個,被子也是硬邦邦的,待會要怎麼睡嘛。她氣得想哭,肚子卻又不爭氣地咕咕叫了起來。

鼻端嗅到了濃香的雞湯香氣,蘇嬈娘輕輕地抽泣了兩聲,想起了先前傅天佑放在桌上的雞湯。雞肉的香氣不停撲入鼻腔,引得她唾液分泌旺盛,一天沒怎麼吃東西,飢餓的胃裏好像長出了爪子,快要從喉嚨里伸出來。

她左盼右顧,確認傅天佑已經不在屋裏了。這才捧著碗喝了一口熱熱的雞湯。

噗!雞湯剛進嘴,蘇嬈娘便噴了出來,太咸了啦!

飢餓、不甘、憤懣……蘇嬈娘的情緒再也壓抑不住,不由得撲在床上哭了起來,「什麼破雞湯!燉得那麼爛、那麼香,偏不能吃,你說你燉碗雞湯都燉不好,難怪那麼窮。」

頓了一頓,大約是她也反應過來雞湯燉得不好跟窮其實是擦不上邊的,便又哭哭啼啼地念叨了起來,「我和妹妹只隔了一天出嫁,她怎麼好的我就不說了,可我呢,鳳冠霞帔沒有,八抬大轎沒有,連支金釵都沒有,就這麼光着腦袋嫁過來,嗚嗚嗚……」

傅天佑兩隻手裏各拎着滿滿一桶水立在門外,他的臉隱藏在陰影里,教人看不清表情。

等她在屋裏哭得差不多了,傅天佑才拎着水桶走了進去,將屋裏的浴桶擺正,又將熱水注入浴桶中,這才淡淡地開口,「我給你燒了熱水,你洗個澡吧。我出去一下。」說罷,他便轉身走了出去。

淚眼朦朧的蘇嬈娘連嘴都還沒來得及張,就看到一個高高大大的背影快速從門口消失了,她發了一會的呆。

洗熱水澡在農家來說是件奢侈的事情,不但費水、費柴還費力,夏天的時候父兄基本上都是去河裏洗,家中的女眷們就是洗澡,也只是燒些熱水擦擦身子罷了。

可蘇嬈娘就是喜歡泡熱水,渾身泡得溫溫熱熱的特別舒服,原先父兄們也寵愛她,就為着她要泡澡,毫無怨言地上山砍柴、挑水。可後來兄長們迎娶了嫂子們以後,蘇嬈娘就再也享受不到泡澡的待遇了。

看着擺放在屋子正中的那個大浴桶,蘇嬈娘欣喜地往那邊走了幾步,卻又猶猶豫豫地停了下來,萬一她洗澡的時候,他闖了進來可如何是好?

屋外果然傳來了傅天佑的聲音,「飛虹,去房間里。」隔着牆,他的聲音有些沉,情緒有些不耐煩。

他話音剛落,那隻皮毛光滑的紅狐狸飛虹便出現在門口,扒著門檻往裏看,不時偷眼去瞧蘇嬈娘的臉色。

蘇嬈娘也盯着那小狐狸看。只見那小狐狸毛色油亮順滑,明顯餵養得很好的樣子,尤其一雙眼睛裏面似裝了漫天星光,漂亮得讓人不忍挪開視線。

「飛虹會看家,我去去就回,你先睡。」傅天佑拋下一句話后便匆匆離開了。

蘇嬈娘的全副注意力都放在小狐狸的身上,並沒有聽清傅天佑說了些什麼。她走過去,關上門,落了栓,除了衣裳跨進了浴桶。身子被溫熱的水泡得舒服極了,蘇嬈娘愜意地嘆了一口氣,或許泡澡就是嫁給窮獵人傅天佑唯一能享受的好處了吧。

泡完澡,蘇嬈娘去尋傅天佑,卻里裏外外也找不到他。直到這時,她才突然想起他好像說過讓她先睡的話,蘇嬈娘忍不住咬住了自己的嘴唇,他怎麼能這樣,新婚夜,他一個當新郎官的人把新娘子扔下不管了?

可看看家徒四壁的破舊木板房,若是他真要了自己,她又好像有些不甘心。蘇嬈娘索性躺在了床上,可她卻翻來覆去地睡不着。傅天佑這個人又不會持家、不會煮飯,真是浪費了一副好身板,他怎麼就這麼窮呢。

蘇嬈娘長嘆了一口氣,一時想着傅天佑這麼窮,將來他們要怎麼過日子,一時又想到今天自己任性暴躁得都不像自己了,一時又想傅天佑為何莫名其妙地離開了……

連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麼時候睡着的。

清晨山裏處處是鳥鳴,悠悠醒轉的蘇嬈娘在床上發了會呆,然後起身下床,一邊梳頭髮一邊開門。

只見清晨山中白霧繚繞,竹葉上凝結著晶瑩剔透的露珠,鳥鳴聲聲,金色的陽光穿透白霧灑滿林間,清新的空氣將胸中的鬱氣滌盪一空。鳥鳴山更幽,蟬噪林越靜,山間的清晨美好得如同仙境,其實山上的景色也挺美的。

傅天佑風塵僕僕趕回來,與邁步而出的蘇嬈娘四目相對,蘇嬈娘猛然見到他,嚇了一跳,手裏的木梳差點滑到地上。愣了半晌,她才想起來此人是誰。

傅天佑已經看呆了,青山翠竹之間,他的新娘俏生生地立在那邊,一身白衣飄飄若仙,墨色的長發隨風輕舞,微風襲來,她那柔美纖細的身影似要乘風而去一般……

好美啊。傅天佑薄唇微張,直楞楞地望着她,心跳如擂鼓,越跳越快。他漲紅了臉,眼中有火光燃起,甚至覺得自己的呼吸都要停了。

「哼。」看着他呆呆傻傻的樣子,蘇嬈娘白了他一眼,冷哼一聲進了屋子。

如一盆冷水當頭澆下,傅天佑滿腔的熱情和激動被澆滅,他的眼神一黯,活潑亂跳的心慢慢沉了下去。

傅天佑捏了捏手裏緊攥著的東西,邁開長腿跟了進去。可他卻看到蘇嬈娘一直背對着自己收拾床鋪、收拾桌子、收拾柜子,忙來忙去的,就是不給他開口的機會。他嘆了一口氣,將手中的東西放在整整齊齊的床上,轉身離去。

走進廚房,傅天佑開始生火煮飯,他先把昨晚的菜擱蒸籠上與米飯一起蒸上了,又見水缸里沒水,灶下也沒有柴了,傅天佑便起了身挑着空木桶出門去。

取水的地方是一處瀑布形成的水潭,這水帶着山頂的雪的味道,冷冽而清新。

其實這山間處處都是難得一見的美景,要是蘇嬈娘願意,他能帶着她到處遊玩賞景,渴了便飲甘甜的山泉,餓了他能輕鬆獵到兔子和野雞,饞了他識得各種酸甜美味的野果。只是……傅天佑嘆了一口氣,她應該還是有些不適應吧?以後適應了就好了,她也會喜歡山上的,也會喜歡他和他們的家。

他挑着裝滿了水的水桶往家趕,快些回去吧,她一個人待在家裏會害怕。

蘇嬈娘東收拾一下、西收拾一下的。他的家可真夠亂的,還臟……咦?那是什麼?她突然看到了被放在床上的一樣東西,好奇地走過去,仔細一看,那是用灰布仔細包起來的東西。

蘇嬈娘疑惑地打開了布包。天吶,她看到了什麼?那是、那是、那是一支極精緻小巧的金釵!蘇嬈娘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她瞪着一雙杏眼,仔細地打量著這支小金釵。只見這金釵小小的卻十分精緻,釵頭是一朵梅花,花心處嵌著一小塊紅色的寶石,上面還墜著漂亮的流蘇,只要輕輕地搖晃一下,那細細的流蘇就搖來搖去地晃着,金光燦燦。

好漂亮。蘇嬈娘不厭其煩地把玩著小金釵,她還只戴過銀的耳環和篦子呢,金釵這樣的東西她只在妹妹的嫁妝里看到過,當時她想摸一摸,可妹妹卻一臉的緊張,好像她摸一下那金釵就會掉一塊金子似的。

她嫁的是十里八鄉以窮出名的獵人傅天佑,原以為這輩子再也沒有機會見到金啊玉啊這樣的物件,可如今她手裏卻實實在在地握著這支金釵,她突然有些不敢肯定起來,這是金的嗎?別是銅的吧。

阿娘和奶奶也有過黃銅的戒指和頂針,所以蘇嬈娘是認得黃銅的,她翻來覆去地仔細辨認了好幾次,確信手裏拿着的這個必是金的。

可是傅天佑哪來的錢去買金釵?倘若他有錢,又怎會只給得起那麼一點點的聘禮呢?

雖然覺得這金釵的來歷有些可疑,但蘇嬈娘的注意力卻完全被這支漂亮精緻的小金釵給吸引住了。現在這支金釵是她的,可以隨便摸、隨便看,想看多久看多久,想怎麼把玩就怎麼把玩,再也不用擔心有人像妹妹那樣用防賊的目光盯着她了。

蘇嬈娘的眼眶濕濕的,她用力抹掉眼淚,把金釵拿得遠遠地看,又近近地看,再對着光看,尖尖的釵身刺着她的掌心,提醒她這不是夢,她手裏實實在在地握著一支金釵。她趴在床上,將金釵舉到眼前,仔仔細細地翻來覆去地看,看每一處轉折、每一條花紋的每一寸地方,似要將這金釵的模樣刻進骨子裏一般。

好漂亮,喜歡,嗯,很喜歡,越看越喜歡。

蘇嬈娘不知道在床上趴了多久,直到胃裏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她才稍稍回過些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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