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美《野蠻超人氣》

冬美《野蠻超人氣》

景氣不好家業快倒,有心人士乘勢嫁女兒大撈一票
婚禮上新娘子臨陣落跑,就怕下半輩子幸福不保
一波波颶風狂吹猛削,好在有個大明星被她煞到
管他三七二十一亂抓一通,只要有人出面替她擋風就好
而且還可以賴在他身邊開洋葷,山珍海味全部吃到飽!
美中不足的是人紅就愛拿喬,烹煮愛情主打「野蠻」涼拌「霸道」
做人做事樣樣硬著搞,把她當作培養性趣的最佳「肥料」
為了表達心意撤換女主角,害她上報還被冤家循線逮到
自認摧情功力完全展露,卻把女友整得滿臉都是黑線條……
每天操煩自家財務已經夠糟,還要忍受他忽冷忽熱的煎熬
俊男美女的組合雖被各方看好,但感情始終在原地繞
反正聰明的女人不怕寂寞侵擾,就算被打入冷宮也能自在歡笑
可憐他打了半天江山竟是別人得到,只怪她認錢不認「相貌」
唉!都說談戀愛不等於演戲,果然影帝照樣有「PK」的煩惱……


【出版日期】 2002年08月28日
許卿長安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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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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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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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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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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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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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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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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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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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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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爸,你不要再逼我了啦!我求求你高抬貴手放過我吧!」

  白家老爺不容置疑的下了命令,「妳還是乖乖的等著做妳的陳家少奶奶吧!」

  白雨兒生氣的從沙發上站起來,「我不要。我死也不要嫁給那風流成性的陳少奇!爸,你又不是不知道陳家那敗家子的個性,你會毀了你女兒的一生啊!爸。」

  陳少奇那富家大少爺的風流韻事幾乎每天都佔了娛樂新聞的頭條,莫論其中的真實如何?光是他的「名聲」就讓人望之卻步了,更遑論是嫁給他。

  白家老爺斥喝了一聲,「什麼時候這個家輪到妳做主了?我叫妳嫁,妳就得給我乖乖的嫁,哪來那麼多的廢話?!」

  「我說過,我死也不嫁。要嫁,你自己去嫁。」白雨兒也顧不了那麼多了,她可不想做個任人擺佈的傀儡,這可是攸關她一生的幸福,絕不能白白斷送在陳家大少手上。

  「阿忠,替我送小姐上樓,沒我的命令,不准小姐踏出房門一步。」白家老爺命令站在他身旁的人,也順便讓白雨兒認清她自己的本分。

  「是,老爺。」阿忠必恭必敬的欠了個身,他從來沒讓白順川失望過。

  從白順川由路邊救起奄奄一息的他後,他的命便不再是屬於自己的了。

  「爸,你怎麼可以這樣做?我是你女兒啊!」

  「阿忠,帶小姐上樓。」白順川還是自顧自的下了命令。

  阿忠走向雨兒的身邊。「小姐,妳先上樓休息吧!」阿忠做個請的姿勢,令白雨兒不得不順從,只得在憤怒不平的情緒下,不甘願的踏上了樓梯。

  雨兒一邊踏著沉重的步伐,一邊哽咽的問著後頭的阿忠,「忠伯,你是站在我這邊的吧?」

  阿忠抬起頭看著喪氣不已的雨兒,從小雨兒就是他看著長大的,從來沒有看她如此心灰過,這次的事情對她的殺傷力實在是太大了。

  「小姐,我想老爺這麼做,應有他的道理,絕對是為了妳好,妳要稍微體諒老爺的苦心。」

  雨兒停下了腳步,轉頭對著忠伯,「我不知道我爸的用意何在,我只知道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他。」

  「小姐,老爺他也老了,凡事順著他點——」阿忠話還沒說完,雨兒就截斷他。

  「忠伯,我累了,你先下去吧!」

  忠伯無言的點點頭。「妳好好休息,說不定一覺醒來,什麼煩惱都沒了。」說完,就欲轉身下樓去。

  雨兒在忠伯還沒下樓之前,圈住了他的腰,頭斜躺在阿忠的背上。「忠伯,對不起,我心情不好,你不要生氣。」

  阿忠安慰地拍了拍她的小手。「沒事的,乖!我替妳去勸勸老爺。」

  「嗯。」白雨兒在忠伯背後直搗頭。

  「忠伯也希望看到妳找到一個好歸宿,畢竟妳是我看著長大的,我都把妳看成是自己的女兒了呢!」

  「忠伯……」雨兒的聲音聽起來含有濃濃的鼻音。

  「好了。妳也別撒嬌了,先進去睡覺吧!不然明天可有得妳受了。」

  「是。忠伯!」雨兒遵命地敬了個禮,她的心情已經好了大半,至少知道還是有人站在她這條陣線上的,她不是一個人孤軍奮鬥。

  白順川無言的面對著落地窗,今天的月亮似乎特別的圓,可惜的是烏雲掩蓋了泰半的月光,使得夜不再那麼的令人遐想。

  忠伯單調的足音敲響了地板,拉回了白順川的注意力,「那丫頭上床睡覺了。」這話不像是問句,倒比較像是肯定句,他對阿忠的辦事能力從來沒有懷疑過。

  「是的。」阿忠站在原地沒有再往前進。

  白順川沉靜的看向落地窗外的星空,希望能減輕他心底的焦鬱,不過那似乎沒有多大的功效。雨兒委屈的臉龐無時無刻不跳躍在他腦海裡,一幕一幕的上映著。

  「阿忠,你有事想要問我吧?」白家老爺替忠伯提出了疑問。

  他愣了一下,隨即答腔,「老爺,我只是不明白你為何執意要小姐嫁入陳家?」

  白順川靜默了一會兒才開口,「阿忠,替我倒杯水過來。」

  阿忠依言去客廳倒了一杯水,走近白順川身邊遞給他,「老爺,水。」

  「嗯。謝謝!」白順川接過了水,順著杯沿啜了一口,之後像是在陳述故事一樣的喃喃開了口,「阿忠,你還記不記得你來白家有幾年了?」

  「仔細算算也有三十五年了,當初若不是老爺收留了流落街頭的我,我想我當初不是餓死,就是淪落當小偷。」阿忠有感而發的說。

  「那是個寒冷的夜晚,冷風凜凜的滲入皮膚裡,但我卻絲毫沒有感覺刺痛,我只知道我的世界沒了,我摯愛的妻子在我懷裡去世了……」白順川抽了一口氣調整好自己的情緒,經過那麼多年了,他還是不能從悲痛中恢復過來。

  「老爺,你別再說了。」阿忠不忍見到老爺又憶起那傷心的往事,那是誰也無法改變的事實。

  白順川頓了一下,仍是自顧自地沉溺以往,「那時我像個瘋子一樣的跑出了醫院,跑離了那奪走我愛妻生命的所在,毫無目標的奔跑,直到氣喘吁吁才停了下來,而散佈在臉上的早已分不清是汗水還是淚水了,我只知道我已經心力交瘁,心裡只有一個念頭想跟著我妻子的腳步走……」白順川目光無焦距的晾在窗外。

  「老爺……」阿忠喚了一聲。

  「但那時我看到年僅十歲的你正在跟野狗搶著發臭的便當,我在你身上看到你想活下去的強烈慾望,更覺得自己懦弱不堪。也才想到襁褓之中的女兒,如果自己走了,那她一個人要怎麼活下去?我又怎麼對得起辛辛苦苦生下女兒的妻子?」說著說著,白順川的淚就不聽使喚的滴了下來,像是在哀慟妻子的撒手人寰,留下他和小女兒相依為命。

  阿忠按住白順川的肩,傳遞源源的熱力給他,讓他不再覺得自己是孤單的一個人。

  白順川安慰地笑了笑,也把手覆在阿忠的手背上,感謝他陪他一路走來,沒有阿忠,他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阿忠始終站在他身後支撐著他。

  「於是,我留下了你,也給了自己一條新的生命。」白順川感慨地說,「而雨兒也從尚在襁褓蛻變成一個亭亭玉立的女孩子;相對地,我也慢慢地老了,老到不能再保護我那可愛的小女兒了……如今白家的企業已經不如從前了,各個企業都等著吞食我們白家這塊大餅,等著看我們白家笑話,而我只能眼睜睜看著白家企業在我手上衰敗,你說,我要怎麼去保護雨兒?怎麼才能使她免於受到傷害?」一切都不再是從前的光景,他也不再是當年那個意氣風發的白氏總裁。

  阿忠順著他的話接了下去,「所以老爺就想以跟陳家聯姻,保住搖搖欲墜的白家企業,還可以替小姐找到一個用金字招牌打造的夫家,包她一輩子不愁吃穿。」

  「我是為了她好!」他說出一個可以說服自己的理由,壓根不去想那利益聯姻的背後有多黑暗。

  「這對小姐不公平,而且小姐也不會願意嫁給陳少奇的。老爺,請你一定要三思啊!」阿忠試著說服頑固不靈的老爺。

  「我已經想得很清楚了,她不願意也得給我去嫁。」誰也不能動搖他的意志。

  「小姐她的下半生不會幸福的,老爺,你可能會親手埋葬了她的未來。」

  「阿忠,你也認為我的做法錯了嗎?」白順川想尋求他最信賴的人一滴點的支持。

  阿忠看著老爺,斑白的頭髮垂在額前,更顯得近幾年來的迅速蒼老,老爺為了這個家花了他大半輩子的心血,只怕他再也沒能力、也沒那個心力再去經營白家的事業了。

  白順川見到阿忠不回應,心裡也明白了他的答覆,任誰都不會這樣「賣」女兒的。

  「老爺,對不起。」阿忠實在不能苟同老爺的做法。

  白順川了然的點點頭。「好了,我累了,推我回房休息吧!」他實在需要一個人靜一靜,也許夢中的老伴能夠給他一個明確的解答。

  「是,老爺。」阿忠依言推著白順川回房裡,他知道老爺現在的心情一團亂。

  他知道,今天的夜,每人都得帶著自己的思緒而不能入眠。

  今天的夜似乎特別漫長……

  ※※※※

  隔日清晨,雨兒一下樓,便看見白順川坐在長桌前,看著財經報紙。

  雨兒訥訥的開了口,「早,爸爸。」便在長桌的另一側坐了下來。

  白順川沒吭聲,仍是埋首於報紙中。

  在用餐中,只聽見白順川隨手攤開報紙的聲音,還有雨兒不規則的心跳聲。

  眼前的父親,是如此的遙不可及……

  雨兒低首吃著早餐,只想快點結束這難熬的用餐時間。

  白順川放下手上的報紙,兩手交握平放在腿上,平靜的宣佈:「雨兒,陳家已經預計在下星期要妳進門。」

  雨兒認命的點點頭,她不再反抗了!

  白順川繼續說道:「妳稍微打理一下,爸爸會讓妳風風光光嫁出去的。」

  「隨便,反正這件婚事從頭到尾我只需要當個傀儡就行了。其他的,就沒我的事了!」說完後,就起身上樓去了,一點也沒有出嫁的喜氣,有的只是一波又一波的怒氣盤踞在心頭,揮之不去。

  「雨兒,妳給我回來解釋妳的話……回來……咳咳……」

  才剛下樓的阿忠聽見老爺氣急敗壞的聲音,連忙三步併作兩步的走近他身邊安撫,「老爺,別氣了,你也知道小姐的脾氣的。」

  「我就是太清楚了,她的脾氣根本就同我一模一樣。」

  阿忠有感而發的說:「是啊!小姐的個性和老爺你可有得拚喔!不過,還好小姐漂亮的臉蛋是承傳自夫人的基因。」

  白順川也柔和了面孔,「對啊!」雨兒根本是她母親的翻版。

  阿忠看著逐漸漾開笑容的老爺,心想老爺不知有多長的時間沒有這麼笑過了?

  「老爺,你真的決定了嗎?」

  白順川倏地斂起了笑容,「她身為白家人,就應該要有這種體認!」

  阿忠也無語了。在金錢權勢的背後,往往會有一些不為人知的辛酸,而雨兒就是那個犧牲者。

  ※※※※

  「小姐,妳看妳的皮膚真好,不用化妝也很漂亮,真是麗質天生。」負責化妝的小姐一邊為雨兒上粉底,一邊誇獎著。

  雨兒看著梳妝鏡中的自己,一張淨臉被粉彩裝扮得更動人,嘴唇也被口紅襯托得更嬌豔欲滴,直有讓人一親芳澤的衝動。

  唯一不變的是她那無光彩的眼眸。

  「難怪陳家大少那麼急著把妳娶回家了,那麼漂亮的新娘子誰會不心動?」

  雨兒任憑設計師幫她打理造型,也不想去多費唇舌,畢竟「門當戶對」是大家樂見其成的。但,這卻是她苦難的開始……

  阿忠在大廳中接待客人,雖然這樁婚姻是基於利益而結合的,但為了顧及白家和陳家人的面子,婚禮仍然是盛大的舉行。

  一陣嘻笑在大廳中響起,「陳少爺,你可真有能耐啊!娶個美嬌娘放在家裡,你外面那些鶯鶯燕燕不會吃醋嗎?」一個男子打趣的推著陳少奇的肩膀。

  「你看我像是那種為了一棵樹放棄整座森林的男人嗎?」

  「你是說你還是會出來偷吃囉?」

  「拜託!什麼偷吃。憑她也敢管我?她也不想想他們白家還要靠我們陳家雄厚的財力才能苟活下去,她敢對我怎樣?更何況,陳家少奶奶的位子是多少女人想坐都坐不成的,她巴結都來不及了,唉,女人就是賤嘛!」陳少奇旁若無人的講出這一段話,更顯出他的風流成性,十足的敗家子材料。

  男子翹起大拇指,阿誠的對陳少奇奉承,「還是陳少爺高招。」

  「那還用說!」陳少奇得意的說。

  說完後,兩人的笑聲同時響時,顯然對自己的作法很滿意。

  兩人的對話全數落入阿忠的耳裡。

  握緊拳頭的阿忠原本想衝上前打掉陳少奇一臉得意的嘴臉,他怎麼可以這麼說他細心呵護的雨兒?!卻被白順川拉住了手腕。

  「老爺,他——」

  「去看看雨兒吧!」

  阿忠看著白順川,久久不能言語,隨即氣憤的揮手而去。

  白順川坐在輪椅上,看著阿忠憤怒的表情,這是他第一次對他那麼不敬。

  事情都到這種地步了,想回頭也來不及了。

  阿忠上樓來到了雨兒的房間,輕敲房門。

  「雨兒,我是忠伯。」他努力裝出一副好心情的樣子,想一掃剛才不愉快的氣氛。

  雨兒一聽到是忠伯,連忙跑去開門,在開門之前,還試圖找回一絲笑容。

  畢竟,今天是她的大喜之日。

  雨兒一打開門,就給阿忠一個大大的擁抱。「忠伯,你看我今天漂不漂亮?」雨兒離開忠伯的懷抱,俐落的在原地轉一個圈。

  忠伯讚賞的看著穿著新娘禮服的雨兒,「漂亮、漂亮,我們的雨兒是全世界最漂亮的新娘子。」

  「也會是最幸福的新娘子嗎?」她突然落寞的冒出這句話。

  「雨兒……」忠伯被震得說不出話來,他們彼此都知道這段婚姻根本就是個枷鎖。

  「沒有啦!陳家至少餓不死我。」強顏歡笑是她現在唯一可以做的事了。

  「雨兒,妳想哭就哭吧!不要這樣,忠伯看了好心疼的。」

  雨兒僵硬的轉過身,「忠伯,你不要胡說啦!做新娘子的怎麼可以哭呢?不吉利的不吉利的……」

  她背對著忠伯,不想看見他關心的目光。

  阿忠走近雨兒的背後,兩手放在她肩頭。沒多久,就傳來雨兒肩膀抽動的細微動作。

  阿忠把雨兒轉過身,面對他,心疼的用手指揩去了她的淚水。「放心,忠伯不會讓妳嫁給那種人渣的。」

  「忠伯……」白雨兒不解的叫著。

  阿忠在雨兒的耳朵吩咐著等一下要進行落跑的計畫。

  白雨兒在聽完忠伯的計畫後,了然的點點頭。

  「可是……爸爸那邊?」雨兒有點遲疑了。

  陳家是丟不起這個臉的,他們不會放過白家和她的。

  「我想,老爺他一定也會認同我這麼做的。」因為雨兒是他們白家唯一的寶貝。

  「真的嗎?」

  「咱們就賭這一次了。」希望這一次幸運女神是站在他們這邊的。

  阿忠帶著穿著新娘禮服的雨兒,避開賓客聚集的地方,直接來到靠近圍牆邊的小門,阿忠手掌的溫度透過兩人彼此交握的手,傳進了雨兒的掌心。

  「忠伯,謝謝你。」雨兒任憑忠伯牽著,在背後跟他說道。

  阿忠沒有說話,只是沉默的點著頭。

  「妳從這門出去,直直走就成了。」阿忠仍是背對著雨兒叮嚀,不想面對即將而來的分離。

  「嗯。」雨兒知道忠伯的想法。只是默默的往阿忠指引的方向走去,不回頭看阿忠所站的位置。

  阿忠直到雨兒走了一段距離,才抬起頭來看雨兒逐漸消失的背影……直至不見。此時,牆邊也有一抹身影靜靜的走開……

  ※※※※

  雨兒孤單的走在街頭,不知道走了多遠,只知道全身疲憊,而身上一毛錢也沒有。

  豆大的雨點毫無預警的落了下來,令來不及走避的雨兒迅速地淋濕了新娘禮服。

  她卻壓根沒有想要躲雨的慾望,只是任憑大雨沖刷她的倦、模糊她的視線……

  煞車聲劃破了寧靜的夜。

  「少爺,前面有一個女人……」司機把車停在「障礙物」之前,唯唯諾諾的轉頭對著坐在後頭的男人說道。

  男人厭惡的睜開眼皮,「甩掉她。」

  他可不想在一天疲勞的工作後,又要應付窮追不捨的影迷,他可沒那麼多的體力跟她們玩。

  「可是──」司機怯怯的開口,很怕又看到少爺不耐煩的神情。

  「沒有可是。」男人沉穩的命令。

  司機鼓起勇氣開口,「那女人是躺在地上的。」

  「你撞死她的?」

  啥?司機聽到連忙搖頭解釋,「我沒有……不是我!」

  「那就行了!」

  司機有點不可思議,少爺竟然會講出這種不近人情的話。

  「但是──」司機還想說些什麼,卻被那男人粗魯的截去了話。

  「少囉唆!若你要去救就救,不要扯上我。」說完,便閉上眼休息了。

  他的字典裡可從來沒有「慈悲心」三個字,不然他早已傷痕累累了,這是他平日得來的教訓。

  司機毅然決然的開了車門,並且試探她是否還有氣息。

  太好了,還有救!他扶起了躺在地上的雨兒,小心翼翼的把她放在另一側的座椅上並扣上安全帶,才繞到駕駛座開車。

  雖然跟在少爺身邊做事已經很久了,但他可沒有染上少爺見死不救的個性。

  這中間,男人一直閉著眼睛休息,沒有去理會司機的動作,這種愚蠢的行為,他一點興趣都沒有。

  司機熟練的把車子停在一棟宏偉的建築物前。

  趕忙下車為坐在後頭的男人開車門。「少爺,到了。」

  男人懶懶的跨出車外,直接走向建築物,壓根就忘了剛才的那一段小插曲。

  司機面有難色的看著坐在前座的女子,她的禮服全都淋濕了,他一個大男人的,怎麼幫她處理?

  司機像想到似的,「對了,老媽。」說完,就飛快的抱著雨兒跑向傭人房。

  ※※※※

  雨兒從溫暖的被窩中輾轉醒來。

  她勉強的支起上身,頭部卻傳來一陣陣的暈眩,讓她揪緊了眉心。

  雨兒一隻手按著陣痛欲裂的頭,掀開棉被走下了床,透過地板從腳底傳來的冷刺感讓她不得不清醒了點。

  她怎麼會在這裡?

  她記得自己從家裡逃了出來,然後飢寒交迫的走在街頭上,最後的事,她就不知道了……

  不行,她一定得找個人問清楚,就算是被人賣做妓女,她也要死得明白。

  雨兒伸出手在黑暗的房間探尋,困難的找到門板的門鎖。這裡不是她熟悉的房間,所以,這一段極為平常的距離,她走得極為辛苦。

  「啊!痛……」雨兒痛苦的蹲下身環抱自己的小腿,因為眼睛尚不能適應黑暗,所以她也不知道小腿的傷勢如何,只知小腿的痛楚隱隱刺著大腦中樞神經。

  雨兒忍著痛,走下了連接門板的螺旋梯,眼睛已經能慢慢適應黑暗了。不過,她也無暇去檢查傷口,現在只想知道自己的處境!

  雷聖君在雨兒走下螺旋梯時,便有了警覺心。

  他仍是不動聲色的坐在沙發上,但眉心的緊蹙隱透露出他想殺人的慾望,他已經好久沒有試試身手了!

  雨兒此時真的希望有一個人能來解答她的疑問,不過,值得欣慰的是如果是綁架案,綁匪應該不會讓肉票自由行動,這是她醒過來之後,唯一覺得值得慶幸的事。

  不過,下一秒鐘,她就被強大力量拽入沙發中。

  「啊,救命啊!不要殺我!」

  是女人!雷聖君馬上起身,熟練的找到電燈開關,打開了電燈。

  燈光霎時全亮了起來,讓雨兒不禁瞇起了眼睛。

  雷聖君在她還沒搞清頭緒之前,便冷冷的開口,「妳是誰?」

  「呃?」雨兒揉著被他摔入沙發,以撞到硬物的腦袋,還不能吸收他的話。

  哼!女人,全是一個樣!總是急著想上他的床!

  雷聖君鷹隼般的眼穿透她無辜的眼,她可真會演戲啊!

  他神色凜然,沉穩的再次開口,「妳怎麼進來的?」

  雨兒訥訥的開口,「我不知道。」

  她不明白為什麼他的口氣聽起來好像隱含著怒氣,嚇得她不敢直視他憤怒的眼睛。

  「喔!不知道是吧?」雷聖君眼神傲慢的瞅著低頭的她。

  聽到雷聖君帶著懷疑的語氣,雨兒急得眼淚都快要掉出來了,一半是因為在陌生地迫所引起的緊張情緒,另一半則是自己真的不知道是如何進來的,她還想找個人問呢!

  「我……我……」她也不知道要如何解釋了。

  雷聖君的怒氣已經繃到最高點了,這女人裝傻的功夫是一流的,他用力的托起她的下巴,令她直視自己的眼睛,「女人,這樣是最蠢的,而且會讓男人覺得很噁心。」

  雨兒困難的搖著頭,下巴因他的使力而泛紅了起來。「我沒有,我也是想——」雨兒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雷聖君用唇截去。

  尚在驚嚇中的雨兒還不能反應過來,張開的嘴更讓他的舌頭肆無忌憚的往唇內探去。

  「唔……不要……」雨兒用手推擠著他炙人的胸膛,嘴巴不甚清楚的說。

  雷聖君不理會她的抗拒,狂烈的吻住她的嘴唇,用他的舌愛撫過她每一顆貝齒,細細的品嚐她的甜美;他狂暴的熱吻使得雨兒喘不過氣來。

  「天啊!我從來沒有那麼渴望過一個女人。」雷聖君邪魅的手指從雨兒細緻的頸項往下滑落,伸進她的衣襟內。

  「不要!」雨兒大力的咬著他的舌頭,嘴巴迅速的滲出血絲。

  「該死!妳這女人!」雷聖君狂怒的吼著。

  面對他的怒氣,白雨兒也不知道如何去應付。

  她只有唯唯諾諾的發出聲音,「對……不……起……」

  「對不起?」雷聖君一邊重複她的話,一邊用舌頭舔著自己的傷口。

  看著他汨汨流出的血,雨兒雖然承認自己的衝動,不過,她可不是一個隨便的女人。

  「我已經道歉了。」雨兒說著。

  「喔!是嗎?好,我接受道歉。那我也可以先做了,再說對不起。」

  說完,雷聖君脫去上衣,蠻橫的壓在雨兒身上。

  看著他突然接近的臉,雨兒放聲大叫:「救命啊!救……嗚……」

  雷聖君捂住她的嘴巴。「女人,我都還沒做,妳可以不用那麼捧場。」

  雨兒瞠大眼,頭不停的擺動,嘴巴發出微小的嗚嗚聲,「不……要……」

  「妳說,我該聽妳前一個字,還是後一個字呢?」欲擒故縱的女人,不過,他現在需要她來發洩自己的慾望。

  雨兒感覺自己的淚不斷的往下滑落,眼眶刺痛難忍。

  「妳哭什麼?」

  雨兒仍是不停的抽噎著。

  雷聖君煩悶的抓著頭,「別哭了,妳再哭的話,我就不放過妳。」

  聽到他恐嚇的話,不但沒有止住眼淚,雨兒反而大聲嗚咽了起來。

  「夠了,閉嘴!」說完,他離開她的身上,隨意的躺回另一個沙發。

  重獲自由的雨兒狼狽的坐起身來,整理自己凌亂的衣服,正襟危坐的看著地面,連大氣也不敢喘一下。

  雷聖君拿起桌上的香煙,熟練的點了打火機,透過煙霧盯著她的眼睛,「現在我問一句,妳回答一句,了解嗎?」

  雨兒點著頭,「了解。」

  「誰帶妳來的?」

  「不知道。」她搖搖頭。

  「妳是妓女?」雷聖君赤裸裸的問。

  「我不是。」白雨兒因為他大膽的問話,更加羞愧的低下頭。

  「妳知不知道我是誰?」

  雨兒因為他的問題,抬起頭來想看看他的臉,不料正好對上他盯著她的眼眸。

  「不知道。」雨兒老實的說出。

  雷聖君聽完她的回答,差點從沙發上摔下來。

  她不認識他?那可真是件稀奇的事!

  「妳真的不認識我?」

  雨兒搖著頭。她認不認識他,有那麼重要嗎?

  雷聖君「噗哧」一聲笑了出來,「看來,我的知名度還不是很夠。」

  知名度?白雨兒不明就裡的看著他迥然不同的態度。

  他很紅嗎?她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

  突地,一道聲響打斷他們倆的談話,「雷少爺,你還沒睡啊?」

  「嗯。」雷聖君不知怎地不喜歡別人打擾他們的談話。

  福嫂眼睛突然瞄到坐在一旁的白雨兒,「啊!小姐,妳醒來了啊?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啊?」

  白雨兒還沒回答她的問話,雷聖君就逕自問起了福嫂,「妳認識她?」

  福嫂把她那傻兒子如何把白雨兒救回雷家的經過,全都說給了雷聖君聽。

  坐在一旁的白雨兒也大致了解她為何會在這裡了,原來她不是被抓來賣掉的!

  「嗯!福嫂,妳先上去睡吧!」他下著命令。

  福嫂猶豫的開口,「可是,這位小姐──」

  「我自有安排。」雷聖君的話讓福嫂閉了口。

  「是的,少爺。」福嫂在臨走之前,投給白雨兒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

  雨兒接收到了,她感激地看著福嫂。

  等到福嫂走遠之後,雷聖君才開口,「我這裡不是救濟院,所以天一亮,妳就可以走了。」

  聽到他傷人的話,雨兒想也沒想的就站起身來。「不用等到天亮,我現在就可以走了。」

  「很好,妳是個聰明的女人。」

  雨兒挺起身來才走沒幾步,就感到小腿處的疼痛不停地刺激著大腦。天啊!怎麼會那麼痛?她好想蹲下身來查看傷口,不過,她知道後面的雷聖君正在看著她。

  白雨兒一跛一跛困難地走向大門,血液已經染紅了她所穿的褲子……

  雷聖君察覺到她一跛一跛的走著,脫口問道:「妳腳怎麼了?」

  「沒事!」就快到了。

  雷聖君不高興聽見她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口氣,幾乎沒人敢用這種語氣跟他講話。而她是第一個,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

  他由她的背移向地上,不再看她……咦,怎麼會有血跡?難道……

  「妳給我站住!」

  老天啊!他又要發什麼脾氣了?她不是已經在走了嗎?只是走得比較慢而已啊!雨兒不想理他,她就快走到了。

  見雨兒不理他,雷聖君乾脆站起身來橫抱起雨兒,把她丟入沙發。

  因為雷聖君粗魯的動作,使得雨兒小腿上的痛楚又加深了。

  雨兒痛得環抱著小腿。「痛……你這殺人犯。」

  他?殺人犯?這對他可是個新的名詞!

  雷聖君粗魯的把她的腿抬放到桌面上,檢查傷口。

  他緊蹙起眉看著傷口,「妳不想要這腿了嗎?妳這白癡女人。」

  他憑什麼大聲吼她啊?!是誰教她走的啊!

  「你以為你有資格吼我啊!」雨兒也生氣了。

  雷聖君斂起眉,拿出乾淨紗布手勁輕巧的擦拭腿上的血跡。

  「痛……」白雨兒輕呼著。

  「我還以為妳已經沒知覺了呢!」雷聖君惡毒的說,手勁卻放柔許多。

  白雨兒睨著他,他非得要那麼惡毒嗎?

  「張開妳的嘴巴。」雷聖君命令著。

  「為什麼?」

  他亮起手中的藥品,「接下來登場的是雙氧水,我得先塞住妳的嘴巴,以免別人誤以為我這裡發生命案。」

  「嗯。」雨兒認命地咬著他遞過來的毛巾。

  「要倒下去了,妳忍著點。」雷聖君把雙氧水塗抹在傷口上,隨即產生許多的小氣泡。

  雨兒痛苦的擰著臉,嘴巴死命咬著毛巾。天啊!真的很痛!

  雷聖君好笑地看著她猙獰的表情,「有那麼痛嗎?」

  雨兒只有發出嗚嗚的聲音來表示她的不滿。

  雷聖君繼續在傷口上塗抹紅藥水、消炎藥,最後才用乾淨的紗布環繞固定。

  「成了!」他拿下雨兒所咬的毛巾。

  雨兒的額上冒出些許的汗珠,「謝謝!」

  「上一秒我還是個殺人犯,怎麼下一秒我就變成了善人了?人生的際遇還真是起起落落,妳說是不是?」

  「反正我已經說過謝謝了,隨你要怎麼想。」

  為什麼這個男人總是時時刻刻的攻擊她?

  雨兒支起上身,扶著沙發站起來。「我得走了。」

  雷聖君舒服的躺在沙發上。「妳有地方去嗎?」

  「沒有。」

  雷聖君又問:「妳身上有錢嗎?」

  「沒有。」

  「身上沒有錢、又沒有地方去、腳又受傷。妳一出去不是被車撞死,就是被輪姦,妳還要出去嗎?」雷聖君狂妄的勾起嘴角嘲弄著。

  雨兒生氣的握緊拳頭,「那也是我的事。」

  「喔!那如果我說妳可以留下來呢?」雷聖君霍地起身,兩手優閒的插進口袋,走過她的身邊,邪佞的在她耳朵吹氣。

  「你——」

  「如果妳還是執意要出去,出去時請記得把門帶好;若妳想留在這裡,也請自便。」說完,就踏上樓回房去了,還不忘拋下大情人的飛吻,「晚安,甜心。」

  留下雨兒呆愣在樓下!去?留?她掙扎了老半天。

  最後,雨兒看向雷聖君為她包紮的繃帶,他應該不是個壞人吧?

  雨兒找了個角落,兩手環著曲起的腳,沉沉的睡去了……
許卿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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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大明星談戀愛 冬美

  呵呵呵!「咻」的一聲,前頭的人們立刻消失得無影!哎喲!回來、回來,怕什麼呢?我可不是怪叔叔,我只是太高興我的第二本小說在書架上,讓有緣的你們翻閱了。那就好像懷胎十個月的母親,乍見自己新生兒時的那份喜悅與滿足。哈!只不過,我這次算是難產啦!沒辦法,只有一個字可以解釋,那就是「懶」!

  《野蠻超人氣》的人物組合是我所喜歡的,也是我所憧憬的,那就是——和大明星談戀愛。在創作的時候,可真是卯足了全力,算是自己夢想的一個實現。不知道你們是否會喜歡?希望這本書能夠帶給讀者一段快樂的午後。可若是各位看倌有不滿意、不呷意的地方,大可砸錢過來……嗯……不是啦!我是說我會殷殷期盼你們的批評與指教!

  最後,在此感謝〈禾馬〉親切的服務,讓我深深覺得身為你們的一員是件很幸福的謝謝!各位,下次再見了!
許卿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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