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紋《一夜情夫》[秘密情人之一]

子紋《一夜情夫》[秘密情人之一]

三年前在德國的那一夜,他巧遇一個赤腳的落難女子,
向來多疑的他,居然莫名的相信她、收留她,
不僅買鞋送身世可憐的她,甚至和她天雷勾動地火,
明明感覺到她是愛他的,怎知一覺醒來,
她只留下「對不起」三個字,人就不見了!
衛氏集團的未來接班人竟淪為別人的一夜情夫?!用過即丟?!
是可忍,孰不可忍!不管天涯海角,他一定要找到她!
辛苦找了她三年,飛越半個地球,終於在台灣找到她,
原來她一直窩在一間安養院,勞心勞力照顧老人們,
再相見,顯然她沒忘了他也還愛著他,那她幹麼不告而別?
為了懲罰她,他故意裝作不認識,還和她的好友有說有笑,
就為了讓她嚐嚐他曾受到的痛苦折磨!一切都在他掌控中,
這一次,她別想再逃開他!而且,就從這一夜開始……


【出版日期】 2009年04月22日
許卿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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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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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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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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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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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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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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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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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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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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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這是一個糟糕透頂的日子,似乎沒有一件事情是順心的。

  「你要去哪裡?」一個年輕的聲音中有著藏不住的焦慮問,「媽咪現在應該已經到機場了!」

  狀似輕鬆的衛仲恩只是將散在額前的黑髮撥開,沒有費心的等旅館特地派來的個人管家拿外套給他,便逕自起身離去。

  「別這麼冷漠,」衛以和連忙起身擋住他的去路,「她已經三年多沒見到你,雖然她嘴巴沒說,但我知道她很想念你!」

  縱使自己的兄長現在的表情看起來挺嚇人的,但是他一點都沒有被他駭住。

  「坐下吧!」他語氣輕柔的勸兄長。

  「我毋需聽從你的命令!」

  「當然!」無奈的嘆了口氣,「我只是拜託你!更何況你是我哥哥,應該是我聽你的,而不是你聽我的。」

  衛仲恩冷冷的看著他。

  一大清早,弟弟便不請自來的上他房裡,堅持坐在沙發上監視他,不讓他有任何離開的機會。

  雖是手足,但就外觀看來,他們兩兄弟卻是截然不同。

  他們同樣擁有高大的身軀,但相似的也僅止於此。

  兩人都從母姓,他黑髮黑眸,是個俊美的東方男子,反觀弟弟以和雖然有個中文名字,但卻是個金髮銀眸,十足十的西方帥哥。

  不知情的人,絕對不會想到他們兩個是親兄弟。

  以和長得像極了他的父親,但他的父親卻不是他的──這些事實曾經深深的困擾他,但現在不了……

  「回你的房間!奧莉不是打算來這裡陪你嗎?」他冷冷的提及衛以和的華人女友。據說家世還不錯,所以他們兩兄弟的母親,一向見高拜看低踩的衛寄華才勉為其難的同意兩人交往。

  「她與她母親還在巴黎,女人喔──」衛以和對天一翻白眼,他對奧莉稱不上是喜歡或是厭惡,因為父母喜愛,一向聽話的他,便跟她交往,「她們的樂趣是逛街。大概十點左右會到吧。」他的語氣透露了一絲不確定。

  「那你最好養足精神,晚上好應付她。」衛仲恩一語雙關的輕拍他的肩膀,「放心吧!我現在只是想要出去透透氣,今天晚上我願意與母親共進晚餐。」

  「真是感謝你的大方!」確定他不會落跑,衛以和又有心情調侃他。

  「這已經是我的極限了。」他提醒他,「要不是因為你,我根本不會來這裡,更別提跟她碰面。」

  再過十二個小時,台灣將有一個重大的案子要開標。這對衛仲恩而言,可以說是進入衛氏集團以來最重大的決策。

  這次投標的兩筆土地,衛氏集團可是誓在必得。原本身為這次案子的負責人,他應該在場,但為了弟弟,他竟將這件事交給底下的人,縱使他知道這樣會令外公惱怒,但是他自信這次的標案已經做了最完整的評估,那兩筆在精華區的土地已經是衛氏的囊中物,其他人根本不是對手,所以他親自來到德國的法蘭克福。

  衛以和聽到兄長的話,又翻了個白眼,因為他知道他說的是事實。

  自從懂事以後,他便隱約知道哥哥跟母親之間的關係不太和善,從小,哥哥便留在台灣,由外公一手照料長大。

  他曾猜想,要不是外公堅持,哥哥可能根本就不願意浪費寒暑假的時間,飛越大半個地球到美國跟他們相處。

  隨著年紀漸長,他漸漸明白,兩人是同母異父的兄弟。儘管他們的父親並不是同一個人,依然無損他崇拜哥哥的心。

  畢竟哥哥不單外表、能力出眾,畢業於一流學府的他,年紀輕輕便將外公如日中天的事業做得更加有聲有色。要不是因為有哥哥的存在,他和父母親根本不能隨心所欲的過著安逸的生活。

  「其實很多事情你不該怪媽咪。」他忍不住搔了搔頭對哥哥說:「畢竟誰沒有年輕過。」

  衛仲恩立即冷下臉,不想談論這個話題。

  母親衛寄華在生下他的那年,也才不過二十歲。

  雖然衛家為了保住顏面,對外一致的說法是他母親少不經事,年紀輕輕就有過一段失敗的婚姻,但是熟知內情的人都知道,他是母親一夜貪歡下的產物。

  外公衛國璽可說是亞洲最傳奇的人物之一。十七歲時,靠著其父親因公過世而留下來的撫恤金成立貿易公司。

  當時外公既是老闆也是員工,因為熱忱和才華,竟讓他跟美國一間貿易行合作,代理了許多舶來品,最後甚至自創品牌,與美國合作生產,經過數十年的努力,將一人公司發展成年收上億的知名家具企業。

  但也因為外公工作忙碌,使得母親缺乏照顧。愛跳舞的她,總是玩得夜不歸營,即使在那保守的年代,若看到喜歡的對象,她毫不在乎發展一夜情,卻沒想到玩出了火,懷了他──衛仲恩。

  待事情被外公發現時,小孩已經成長到無法處理的階段,所以一生下他之後,母親便被外公送到國外讀書,之後認識弟弟的父親尼爾.布朗,然後結婚,定居美國。

  因為這樣特殊的成長背影,所以他對自我的要求十分嚴謹,而他的努力,成功改變了外公對他的看法,從一開始認為他的存在代表著恥辱到今天的認同,甚至倚重,幾個老臣更認為衛家龐大的家產早晚會交到他手中。

  「至於蘇拉的死,媽很難過……」衛以和喃喃的說:「我們也都很難過,但那都該過去了。」

  「夠了!」衛仲恩輕斥,但語氣有著明顯的狂怒。

  衛以和立刻閉上嘴。毋需任何人提醒,他也知道自己愚蠢的觸碰到哥哥的地雷!

  什麼不好談,竟然提到了蘇拉──他們的妹妹。

  蘇拉自殺死亡的那年,還不滿二十歲,一個正值花樣的年紀,只因愛上了一門不當戶不對的男人,在母親強勢阻攔下,最後竟走上絕路!而這也使哥哥與母親之間的嫌隙更深。

  無奈的目光看著衛仲恩僵直著身軀走了出去,這次他沒有開口阻止。

  或許外頭新鮮的空氣,可以使哥哥的情緒緩和一些。衛以和真心如此希望,因為他實在受夠了母親與哥哥之間的低氣壓。

  ※※※※※

  天際剛黑,就立刻下起了傾盆大雨。衛仲恩還算幸運,迅速找到掩護,衣服只稍微被打濕。

  他進入一間酒吧。慶幸裡頭的人不多,因為他並不想忍受煙霧瀰漫的恐怖空氣充斥四周。

  輕輕撥開濕潤的頭髮,雖然只穿著簡單的白襯衫、黑長褲,但是他高大的身軀和細緻的五官,不論走到哪還是非常搶眼。

  衛仲恩坐在最不起眼的角落,正如同他想要給世人的感覺,然後不受任何注目的過日子。

  在他不遠處,有個穿著入時的女人正跟一個打扮隨性的男人調笑著,男人拿起桌上的相機,逗弄似的拍攝著女人。

  眼前的這一幕,是這個社會每天都會上演的男歡女愛戲碼,無聊的兩個人在酒吧相遇,喝幾杯酒,然後一夜歡愛,看似無趣,但卻每日每夜吸引芸芸眾生深陷其中。

  在他感覺寂寞時,也樂於成為其中的一員。嘴角揚起一個嘲諷的笑容,曾經他的母親也是玩樂主義者,所以才會在年紀輕輕時生下他這麼一個父不詳的孩子。

  衛氏集團總裁衛國璽孫子的身份,帶給他的並非全然是正面的東西,他清楚很多人表面上尊重他,私底下卻以雜種稱呼他。想到這,他的嘴一撇,向吧台後的酒保要了杯酒。

  這裡是德國的法蘭克福,此刻正在舉辦一場別開生面的紅酒比賽,而這次主辦人正是弟弟。

  這一年多來,弟弟對紅酒產生濃厚的興趣,雖然繼父尼爾認為這個喜好只是在浪費時間,但是他與弟弟談過,知道他是真心想要研究紅酒,甚至學會釀造,他的熱忱使他這個兄長願意無條件的支持他。

  雖然跟母親一向處於緊繃的狀態,但是他卻是真心的疼愛弟弟,所以才不顧外公的反對特地來此替他加油。

  想起外公,衛仲恩的神色一正。他不是不明白這次標案的重要性,那兩塊土地雖然不到五百坪,但卻位於台北最精華的地段。更重要的是,這兩塊地位於衛氏總公司和衛氏最大的家具賣場的中間,而這次他們最主要的競爭對手,是另一家專門以賣高檔家具聞名的法國集團。

  因為擁有內線消息,所以他早有十足的把握,標金已經在他的腦海中,只要在稍晚確定資訊,然後將掛在脖子上隨身碟的資料送出去,便大局底定。

  一切都在他的計畫之中,除了他母親!他萬萬沒想到原本不出現的她臨時決定出席。

  連天氣也像是認為他不夠煩似的來攪局,害他的頭又開始隱隱作痛。

  衛仲恩打了通電話,要飯店派人來接他。在等待的時間裡,或許喝點酒有助於減輕他心頭的煩躁。

  大門上的風鈴聲吸引他的注意,從他的角度看到一個嬌小的身影迅速閃了進來。

  他側過身一看,那是個有著一頭長而捲曲的黑髮,天藍色雪紡背心裙底下是個嬌小但曲線曼妙的女人。

  臉上略微慌張的神情,令他雙眸不自覺的鎖在她身上。

  她淋濕了,而且打著赤腳,稚嫩的五官與穿著與這裡格格不入,純淨的她看起來像個誤入凡間的天使。

  天使?!他竟然會有如此浪漫不切實際的想法,嘴角揚起一個嘲諷的弧度。

  瞧她打量四周,目光掃過那對摟抱在一起的男女時擠出一抹笑容,然後在看到他的瞬間,臉上卻浮現一種如釋重負的神情。

  在他還來不及細思那神情背後真正的含意前,她驀地衝了過來,連聲招呼都不打,直接鑽進他的桌子底下,長長的桌巾將她徹底隱藏了起來。

  「嘿!」衛仲恩微彎下腰瞪著狼狽的女人。「妳在做什麼?」

  抬頭迎視面前的男人,她有片刻的失神!雖然看過他的相片,卻遠不及與他正面相對時的衝擊。

  他的黑眸閃著耀眼的光亮,深邃得令她覺得就要溺斃其中,之前所做的一切心理準備,在與他四目相接的瞬間,都被丟進大海裡。

  「回答我!」他的語氣加入些許的強硬態度。

  她連忙回過神,露出一個安撫的笑容。

  「躲藏!」

  衛仲恩注意到她有一雙黑得發亮的雙眸,雖然時機不對,他卻不得不承認她有張美麗的臉和勻稱的白皙雙腿,縱使她的腳髒了,只更顯得她楚楚可憐。

  一個嬌小的東方女子,看起來十分年輕。

  「為什麼?」

  她眨眨眼,「有人追我!」

  「為什麼?」

  她滿心期待面前英俊的東方男人會是個救美英雄,但他眼中的冷漠使他變成一個嚴厲又咄咄逼人的傢伙,她不由得遲疑了,或許她根本不可能完成任務……

  「回答我!」衛仲恩伸手企圖將她拉出桌底。

  「不要!讓我躲在這裡!我拿了他們一些東西!」屈服在他的強硬態度底下,她不得不開口解釋。

  「妳是小偷?!」

  「不!」她猛然搖頭,「小偷是他們!我只是拿回我母親的東西!」像是要證明自己所言不假,她竟然當著他的面,將手探進自己的胸罩內,拿出藏在裡頭的項鍊。

  衛仲恩清楚的看到她胸前的白皙肌膚,身體不由自主的起了反應。他對男女之間的情事早已不陌生,但這陌生女孩卻迅速的激起他的本能反應。

  「該死!」他忍不住詛咒一聲。

  「別罵髒話!」一臉天真的她根本搞不清楚狀況,柔聲勸說,「你只要當作沒看過我!你長得那麼帥,別鼓著一張臉,這樣不好看。」她對他眨眨眼睛,雙手合十的請求,「等追我的人走了之後,我自然就會離開這裡,拜託!」

  他並不想要幫她!衛仲恩皺起眉頭,一方面因為自己僅看到她的雪白肌膚就起了反應,一方面是因為她的年紀。

  她多大?不超過二十歲吧!他注意到她仍提起裙襬,露出絕大部份的美腿。

  他突然發覺喝酒是件十分不智的事,剛才入口的酒精使他的頭痛更劇烈,熱氣在他的體內爆炸開來。她明明不過就是個丫頭,甚至連名字都不知道,這麼短的時間內竟然蠱惑了他。

  他不悅的咕噥了,伸手用力的將她的裙襬拉下。

  她輕喘一聲,似乎這個時候才注意到自己的失態。

  再抬眸看向他,看到了一抹她不熟悉但絕不會認錯的光亮在他半瞇的眸中一閃而過。

  突然門口再次響起風鈴聲,使衛仲恩不得不收回停留在她身上的眼神,坐直身子,狀似慵懶的看著進門的三位大漢,他們雖然穿著高級西裝,卻掩不去一身的兇狠樣。

  看來小丫頭真的惹上麻煩了。

  「別讓他們把我抓回去!」隱約之間,他聽到了她低聲的祈求。「不然他們一定會把我賣了!」

  衛仲恩一臉平靜,看不出他的想法。

  「有沒有看到一個大概一米六五,一頭黑色長髮的東方女人進來?」其中一人粗聲粗氣的問著吧台後的酒保。

  酒保有些遲疑,正想要開口,衛仲恩驀地站起身,緩步走向吧台。

  「再給我一杯酒。」他輕靠著及腰的吧台,身體微往前傾,看著酒保說。

  酒保微微一楞,看著他如冰的眼睛,立刻閉上嘴,安靜的盡他的工作本份。

  「喂,小子,讓開點,我們先來的!」

  「你說錯了,我比你們早進來至少半個小時。我不想惹麻煩,只是要杯酒。」他冷冷的說。

  帶頭的男人掃了他一眼,聽出他冷淡語氣後頭的不悅,口氣一緩,開口說道:「我們也不是來找麻煩,只是來找個女人,她偷了東西!剛才有人告訴我,她進來這裡,她身高一米六五,穿著一身藍色洋裝,年紀不大,但是長得挺不賴,身材也不錯。」

  衛仲恩沉穩的接過酒保推過來的酒,輕啜一口,厭惡的看著眼前男子在提及那個躲在桌下女人時所流露出來的濃厚興趣。

  「她從後門跑了。」他臉不紅氣不喘的扯謊。

  沒有任何遲疑,三個大漢同時轉身衝了出去。

  目送他們的身影消失後,衛仲恩這才轉身走回自己的位置,發現那女人已經自動從桌下爬了出來,此刻正好整以暇的坐在椅子上注視著他。

  「妳可以走了。」他不耐的下逐客令,以掩飾自己的心煩意亂。

  「喔!可是外頭下雨。」

  他講話時的神情令她頭皮發麻。看來他並不是一個和善的傢伙,正如同之前她所得到的資訊一般,但他還是出手幫了她,讓她肯定他並不是個差勁的人,而且她感覺得出他對自己很感興趣,這個認知使她心跳加速,而且發現被他喜歡並不是令人無法忍受的事。

  「那是妳的問題。」他揉著發疼的太陽穴,簡略回答。

  「你不舒服嗎?」

  他掃了她一眼,沒有回答。

  「我肯定你不舒服!」她近乎自言自語,「頭痛嗎?如果是的話,你不應該喝酒,酒精會使你更不舒服。」

  說著,她兩手輕按他的太陽穴,揉著。

  她的舉動令他一楞。

  「別動!」她柔聲的說:「我會讓你舒服一點!我叫龔真希,你呢?你叫什麼名字?」

  他目不轉睛的看著面前的她,多年來的歷練,他當然不會被一個陌生女人駭住,就算她眼底寫著真誠的關心都一樣,他絕不允許自己受到任何影響。

  卻又不得不承認,她有雙巧手,輕柔的按壓使他的頭痛霎時舒緩了許多。

  「你不想告訴我你的名字嗎?」龔真希的口氣中透著失望,但仍露出微笑,「沒關係,你幫了我,我現在幫你,頭痛好些了嗎?」她瞪大眼瞅著他問。

  一臉平靜的他,讓人猜不透他的心。

  她直視著他,沒有逃避他的凝視,靜待他的回答。

  最後他只是拉開她的手,也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

  對於他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態度,她不以為意的露出笑容。「看你的表情,應該是好多了。不過你好歹也對我的幫助,表現出一點感動吧!」

  衛仲恩深邃的眼眸直勾勾的瞅著她,若換成一般人,早就在他的注視下渾身不自在,但她似乎毫無所覺。

  即使因為外頭的一場大雨和追趕而顯得狼狽,她給人的感覺,就如同臉上笑容一般,像個單純而無害的天使。

  這時酒保送上一杯冒著煙的熱咖啡給她。

  「我沒有點任何東西。」盯著眼前的咖啡,龔真希訝異的說。

  「這是本店招待!」酒保笑道:「妳看起來似乎需要點熱的東西。」

  「我是需要!」她露出真誠的笑容,滿心感激的啜了一口熱咖啡後,不自覺發出滿足的輕嘆。

  臉上生動的表情使她變得更甜美而且吸引人。

  酒保因為她的笑容,暈陶陶的走開。

  「下次不舒服的時候,」像是想起什麼,她放下手中的杯子,自顧自的將他面前的酒杯推開,「別再喝酒!這種行為跟自殺根本沒兩樣。」

  「妳管太多了,走開!」他的頭是舒服了一些,卻因為她的話突然覺得心情煩悶,這實在沒道理。

  「我已經說了,我會走──」她拖長尾音道:「等雨停的時候。」

  他緊繃著臉盯著她。

  雖然他的眼神冰冷,但仍然是個好看的男人,看得她的心怦怦直跳。她實在懷疑方才在他眼底所閃過的光亮只是她的錯覺。

  她突然有種荒謬的想法,若換個時空,她真心希望能與他在一個適合的情況下相遇,到時她絕對會義無反顧的倒追他,纏著他不放……

  「你喜歡下雨嗎?老實說,我不喜歡!」龔真希柔順的看著他,男人天生就有一股自傲,喜歡被人用崇拜的目光注視。

  只不過看他還是一臉生人勿近的神情,看來這招並不適合套用在他身上。

  「我可以告訴妳,」突然,衛仲恩開了口,「我喜歡什麼!」

  他的回應使她的雙眸一亮,「什麼?」她興匆匆的問。

  「安靜!」

  她因為他的回答而雙眸圓睜。

  「我喜歡安靜!」丟下這句話,衛仲恩站起身,付了酒錢,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龔真希微楞了下,任何一個有腦子的人都看得出來,他並不歡迎她,但是她卻不能放過他。

  沒有任何遲疑,她立即起身,跟在他身後。

  外頭的雨勢已經轉小,迎面而來的微風,使衛仲恩的煩躁稍稍消逝。

  跟在他後頭的龔真希忍不住搓了搓手臂,感覺有點冷。

  他注意到她的舉動,但強迫自己毋需對個陌生女子流露出關心,板著臉質問:「妳跟著我到底是什麼目的?」

  他陰沉的口氣使龔真希的心跳不由自主的失控了下。

  「我並沒有……」聲音陡然一低,「惡意。我看得出你認為我很煩,我確實也應該快點走,但是……」她露出一副有難言之隱的模樣,「但真的是因為事發突然,所以我……我沒有辦法。」

  衛仲恩完全聽不懂她的意思,不語的瞅著她。

  「我……」深吸了口氣,她一古腦的說:「我有錢!我真的有錢,只是我出門太匆忙,忘了帶錢,現在身上連一毛錢都沒有。」

  他挑了挑眉,「妳要錢?」

  看著他嚴峻的臉,龔真希實在沒有勇氣繼續說下去,但一握緊手中母親的項鍊,她找到了勇氣。

  「我知道情況有些荒謬,但我身無分文,根本哪裡都去不成,雖然你現在的表情很可怕,但我相信你是一個善良的人。」

  衛仲恩揚起眉。善良?似乎從來沒有人用這兩個字形容過他。

  龔真希自顧自的道:「你剛才好心的幫助我,所以我相信,你會願意再幫我一次。」

  他低頭一看,赤腳的她,腳上已經有幾個大小不一的傷口,應該很痛,但她臉上依然帶著笑容。

  「妳要多少錢?」他的音調冰冰冷冷的。

  「錢是很重要,但最重要的不是錢。」

  他皺起眉頭,很不喜歡現在的情況,因為他完全摸不透她的目的是什麼!而他最恨失控的感覺。

  「是地方!」她臉上帶著無害的笑靨,「一個不但可以收容我而且又安全的地方!」

  衛仲恩沒料到會是這個答案,突然想通了一切,嘲諷的看她一眼。「妳知道我是誰嗎?」

  這個問題使她的表情明顯一楞,正當她不知如何回答時,他自顧自的說──

  「我叫衛仲恩,縱使妳不認得我,但是看我的穿著,也很清楚我是什麼身份的人,妳倒貼人的方式很拙劣!」他直截了當的說:「我看多了騙子,方才那三個人跟妳是同夥的吧!」

  她聽出他話語之中的輕視,臉色微白。

  身後響起風鈴聲,原本酒吧裡那對調笑的男女走了出來,龔真希低著頭,讓路給他們過。

  「先生!」這個時候,飯店派來的司機撐著一把傘,從對街走了過來,「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

  身為社會金字塔頂端的他,看多了拜金的人,他並不相信世上有那麼多的巧合,而她就算純淨如同天使,也很可能是個心如蛇蠍的女人。尤其他母親的荒唐過往,早教會他一時的貪歡可能使自己陷入困境之中。

  「我不會幫妳!」他殘酷的拒絕,「走開!」

  「我明白了。」她的眼神因為他的話而轉為幽黯,「其實你剛才願意幫我已經令我意外,你真的是個好人!」

  任何人聽到他那近乎侮辱的話語,早就氣憤反擊,但她卻平靜以對,他不禁懷疑的看著她。

  「不需要以退為進,不論妳灌多少迷湯,我都不會幫妳!」

  「我知道。」龔真希靜默一會兒,仔細地打量他,他擁有令人羨慕的一切,「你真的是個很好看、很好看的人!其實我做了壞事,」她困難的吞了口口水,「雖然目的只是想要拿回我媽媽的東西,但我還是太壞了──」

  「妳並不需要跟我說這些!」他悍然打斷她的話。

  「我知道,」她點點頭表示了解,「可是說不上為什麼,我就是想跟你說話,而且我挺喜歡你的。」

  「不要再說了!」他目露兇光的瞅著她。

  她對他俏皮一笑,「只可惜,你不信任人!不過或許這樣做才是聰明的。」她頓了一下,然後對他揮揮手,「因為有時候人們的信任可能帶來傷害。」

  不顧天空飄下的雨絲,也不在乎自己依然赤腳,走在路上易引人側目,她毅然決然的轉身離去。

  看著她的背影,衛仲恩怔忡。

  她離去的神情使他心虛,他認識很多拜金女郎,而在她們還未有機會貼上他之前,他便會把她們給遠遠的甩開。而他脫口而出的話語,不過就是出於習慣的自然。

  「先生!上車吧!」司機的聲音傳來,將他的思緒拉回。

  衛仲恩低下頭收攝心神,要自己將龔真希那個女人給甩開,不論她說的是真是假,都與他無關。

  他們不過就是意外遇上的兩個陌路人罷了……
許卿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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