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妮《新白雪王子》【白色新歡2】

說明雖然是個不折不扣的男子漢,
但伊悔卻因為膚白若雪、五官細緻而擁有「白雪王子」的綽號。
不同於家人的外貌,使他從小受盡親人冷落,
甚至養成了冷漠孤僻的性子, 任憑別人如何挑釁,他皆一貫不回應;
只是一碰上熱情開朗的她時,他再也忍不住動怒了……
從沒遇過這種粗魯又纏人的女生,不但愛打架,還莫名其妙說要保護他!?
拜託,他可沒答應啊! 打出生起就好管閒事的齊珞薰,
仗著在自家道館綀武多年,立下了濟弱扶傾的宏願。
也因此,當她見到總是不理人的伊悔時,
感受到他的孤寂,心中自然產生了想幫他的念頭;
從此,有他的地方必也找得到她;
他冰山似的性子沒有嚇退她,反而引起了她無比的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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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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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復 2# dada

:)THANK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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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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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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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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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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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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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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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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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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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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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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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我的家庭真可愛,整潔美滿又安康。

    姊妹兄弟很和氣,父母都慈祥。

    雖然沒有好花園,春蘭秋桂常飄香。

    雖然沒有大廳堂,冬天溫暖夏天涼。

    可愛的家庭啊!

    我不能離開你,你的恩惠比天長。

    微高的少年歌聲在廳堂裡迴旋,蕩出一股溫暖的氛圍。

    少年邊唱、白皙修長的手指邊忙碌地交插編織,半晌,一襲艷紅妍麗的針織
洋裝在他手中成形。

    寬寬的袖緣上有著精心繡制的蝴蝶圖樣、綿延一圈。

    再往下瞧,各色深深淺淺不同的紅線織成芳草遍地、落英繽紛;初看不明顯,
可當他雙手揚起,衣裙在光華下旋轉,一幕幕春戲大地的圖彩躍然裙上。

    那豈止是美,簡直是巧奪天工了。

    滿足的笑漾上年輕的薄唇,粉瓣兒彎起,襯著一張雪白晶瑩的臉蛋兒、藍鑽
眼瞳、日陽碎片似的金髮,活脫脫是圖畫書裡的王子步入現實。

    伊悔,這是他的名字。

    不過聽說當初驗出懷孕的母親原是想將他取名為「真幸」的,意指有了他,
便擁有真切實際的幸福。

    只是這番甜蜜僅維持了短短十個月,直到他呱呱落地,突出的金髮、藍眸、
雪膚讓母親的快樂跌落谷底。

    父親的家人堅持母親偷人,否則兩個純血統的中國人怎生得出一個白種人?

    尤其考察父母兩邊祖譜,證實五代以來不曾混過任何外族血緣,這不貞的罪
名就更加熾烙成印了。

    母親強硬否認,甚至不惜以死明志。

    父親送他去驗DNA ,最後才檢查出他是眼睛皮膚白化症第二型,又稱「酪胺
酸酵素陽性之眼睛皮膚白化症」。

    當時醫生還跟父親道喜,說他比眼睛皮膚白化症第一型患者幸運多了,因為
他的眼睛沒有反射出紅色調,雖有視力障礙,卻輕微許多,只要小心照顧,依舊
可與常人無異。

    多好笑的話,他寧可自己有雙紅眼,病徵明顯,母親就不致被誤會得那般深,
以致想不開跳樓了。

    從此他的名字改成「悔」,一個父母後悔生下來的孩子、一個後悔來這世間
走上一遭的孩子,因為……

    「伊不悔。」粗魯的吼聲從馬路對面一路張揚傳進他家門,惹得伊悔揚笑的
唇狠狠往下一撇。

    「伊不悔,上學嘍!」叫聲更近。

    不理、不理,他姓伊,名悔;不悔,那是在叫誰啊?反正不是他,不應。

    「伊不悔、伊不悔、伊人不悔、不悔兒……」來人索性把他的名字當歌唱了。

    忍無可忍,伊悔跳起身,才衝下樓梯,便在客廳與某人撞個滿懷。

    「唉喲,小心點,不悔兒,撞壞你美美的臉,我會心疼的。」說話的同時不
忘吃他一把豆腐。

    伊悔被她的乍然出現嚇一大跳,待得回神,臉頰已被摸了好幾下。

    「你怎麼進來……啊!」話尾被前方倒在地上哀嚎的門板嚇成一記驚呼。「
你……你又把我家的門給弄壞了!」滿滿的不敢置信,這傢伙還算女人嗎?

    齊珞薰不好意思地搔搔一頭狗啃似的短髮。「那個門板太老舊了啦!隨便敲
兩下就垮了。」沒說的是,她老家開道場,從曾爺爺開始至她大哥,已連續四代
縱橫武術界無人能敵,就連年紀最小的她也在上個月拿到全國青少年冠軍,為齊
家的豐功偉業再添一筆佳績。

    「這扇門上星期才換過。」伊悔跳腳。

    「咦?你家的門怎這麼容易壞?八成是工人偷工減料,下回我介紹可靠的公
司……」話猶未完,就聞伊悔的吼聲似滔滔江水綿延不絕轟過來。

    「上次那扇門也是你踢壞的!」他發誓,若非這傢伙是女人,他一定會賞她
兩拳。呼呼呼,氣得好累。

    「別激動、別激動。」她一雙因練武而有力的手咚咚咚地拍得他駝腰、岔氣。
「早告訴過你,身體不好的人就要多修養身心,別老是發火……」

    他伸手揮去她的好意,後退一步躲過更多的折磨。

    「你以為這是誰害的?」從他們相識的第一天起,高中一年級吧,就開始了
他永無止盡的噩夢。

    還記得那日,天氣晴朗、萬里無雲,他正從討厭的國中生涯畢業,邁向同樣
惹人生煩的另一個求學階段。

    來到高中校園門口,如同往常,被一群無聊人士圍住取笑兼謾罵,他是不痛
不癢啦!反正打小被欺壓慣了,不理他們便是。

    怎知更無聊的傢伙卻選在此時冒了出來,自比王子,一心想解救他這位淪落
他鄉的異國公主。

    真是他×的,他哪裡像女人了?就算他的臉長得白了一點、五官細緻了一點,
他還是個不折不招的男子漢好嗎?

    齊珞薰是個有眼無珠的混蛋——

    就因為她,從此他有了一個可恥的綽號——白雪公主。

    「我是男人。」為此,他跳跳跳,吼了好久。

    最後是齊珞薰揚著拳頭替他揍遍了那些叫他「白雪公主」的人,解決這場糾
紛。

    不過他的綽號也由白雪公主變成了白雪王子。

    「差別在哪裡?一樣丟臉好不好?」他很想這麼喊。

    但想想還是算了,損他是個娘娘腔的男人,總比直接喊他女人強;他忍。

    只是齊珞薰自此纏上他,就教他忍無可忍了。

    「你幹麼每天都來我家?」踢壞他家門板、吃光他的早餐不說,還害得他無
法專心做人偶。人偶是他的生命呀,可惡的齊珞薰。

    「當然是來接你上學啊!」邊說,她不忘晃蕩進他家廚房。

    「不需要,要上學我自己會去。」眼睜睜看著她搜刮光女傭為他準備的早餐,
他的火氣更旺。

    「可是沒人來接你,你很容易就玩洋娃娃玩得忘了去上學。」

    「那不是洋娃娃。」吼完,喘口氣,奸累。「人偶是藝術的傑作,每一尊都
有它的生命,跟工廠裡大量製造的洋娃娃是兩種完全不同的東西。」尤其他的人
偶都是依據早逝的母親形象而塑,那豈是普通的娃娃?

    在他心裡,那些人偶早成為「慈母」的替身。

    「哪裡不同?」她低聲咕噥。「你每天躲在家裡給娃娃們做衣服、梳頭髮,
入迷的程度恐怕比那些玩芭比娃娃過頭的人更瘋狂。」

    真的不是她愛念啦!他會為了省錢給娃娃買布做衣裳而不吃午飯、不買衣服,
鞋襪破了也不換,害她忍不住想問他,對他而言,到底是娃娃重要,還是他一條
小命重要?

    「你說什麼?」別以為放低聲量他就聽不見,他只有視力不好,耳朵可靈得
很。

    「沒有。」她大剌剌地挽住他的臂。「走啦!快七點半了,再不走,上學就
要遲到了。」

    「我今天休息。」甩開她的手,他轉進客廳,拾起奮鬥了近一個月的紅色衫
裙。春神方臨,他「母親」也該換新裝了,今天是個不錯的好日子。

    看著那件洋裝,她就知道他的呆病又患了。

    三步並作兩步,她衝到他身邊,搶了洋裝就往外跑。

    「齊珞薰,你想幹什麼?」他心驚,急急追著她。

    她不發一言,直直往校園方向跑去。

    「站住,齊珞薰,把洋裝還給我。」雖然他是男、她是女,但他的身子自幼
虛弱,要追上從小就是健康寶寶的她,那還真是……沒門兒。

    「老師早。」齊珞薰就這樣引誘他步入校門。

    當伊悔氣喘吁吁跑進學校、來到教室時,齊珞薰已經坐在他的位子上,手拿
他努力多日的紅洋裝對他揮舞著。

    「不悔兒,吃早飯了。」那課桌上擺著兩碗蕃薯粥、一小碟煎蛋、小魚乾、
鹵豆腐和兩樣青菜。

    伊悔氣沖沖地跑過去,搶過紅洋裝,正想罵人時,齊珞薰已端起一碗粥,唏
哩呼嚕吃將起來。

    「說真格的,你家泰傭煮的早餐真是最好的開胃菜,每天不啃一點,我一整
天的胃口都不會開。」當然,那菜又酸又辣,不開胃都難。

    伊悔皺眉,懷疑她的胃是不是鋼鐵鑄就,否則怎吃得下那些酸辣食物?像他,
可是恨死泰國菜了,總想找個時間拜託老爹換傭人。

    不過因為她老吃光他的早餐,轉買清粥小菜做賠償,讓他的腸胃獲得適當慰
問,他的「解雇宣言」也就一直可有可無耽擱到現在。

    齊珞薰笑嘻嘻踢開一旁的椅子,招呼他。「坐啊!站在那裡做什麼?粥涼了
就不好吃了。」

    伊悔只想昏倒,如此粗魯的行為,簡直跟個野蠻人沒兩樣;與她一起用餐,
他絕對會消化不良。

    端起碗,夾了兩樣菜,正準備走人。

    「早啊!公主。」新轉來的方首為沒被扁過,自然記不起那流傳在校園裡的
小小警告,快樂地調戲起大美人兒來。「你還是一樣漂亮,給不給葛格泡啊?」

    一句話讓伊悔僵死原地,鐵青的臉色像天空直接塌下、砸在他頭上。

    吼——

    然後,住在河東邊的母獅捉狂了。

    「王八蛋,誰准你調戲他的?」揚著拳頭,齊珞薰迅如疾風地掠過伊悔身邊,
直撲語出不馴的方首為。

    「哇!齊珞薰,你這個男人婆,別以為你是女人我就不敢扁你。」因著對方
的性別,方首為躲得好不狼狽。

    「扁我?」齊珞薰一記鐵拳K 過去。「有本事來打一架啊,誰扁誰還不知道
呢?」

    「打啊、打啊——」四、五名同學開始鼓噪。

    獨伊悔默默放下碗,拎著洋裝,轉身離開學校。

    很多人都說小孩子是天底下最可愛的天使,可他從小到大,因為異樣容顏而
招來的欺侮與打壓卻是多如天上繁星。

    傷痕纍纍的身體教會他,任何人都有可能變成惡魔,即使是同學、鄰居可愛
的小孩也不例外。

    所以他討厭外出,如果可能,他連學校都不想來,只願日日待在家裡,抱著
柔軟的人偶,像倚在母親的懷裡,安安穩穩過一生。

    在一陣鼻血和著拳頭狂飛後,齊珞薰訝異地發現。「不悔兒——」不見了。

    啊咧,太不夠意思了;就算她有千般不好,看在她為他張羅吃食、又豁命幹
架的分上,離開前起碼通知一聲嘛!

    「公主早走啦!」好心的班長走過來報告,順道接收她一記發洩的肘拐。

    「告訴你們多少次了?別喊他公主,他不喜歡,又想量量我穿幾號鞋啊?」
腳抬起,冷冷地威脅。

    「不敢。」班長後退一大步,副班長上。

    「說真格的,小薰,你到底看中那傢伙什麼地方,一張臉美得跟女人沒兩樣,
嗜好又是玩洋娃娃、做衣服,你不覺得很噁心嗎?」

    「那是你沒看過他做的娃娃,五官、氣質、姿態……怎麼說?」齊珞薰敲一
下裝滿武功招式的腦袋,企圖搖晃出半絲文學殘渣,可惜……沒有的東西,再怎
麼擠也是白搭,一團空啊!「總之,伊悔做的娃娃是藝術,不是普通娃娃啦!」

    「還不就是娃娃?」副班長與班長對覷一眼,依舊不明白齊珞薰是中意伊悔
哪點?只知道她愛得沒有道理、而且亂七八糟。

    「小薰,我們年紀都還小,沒必要這麼快就認定一個人吧?」站在同為女人
的立場,副班長給出最中肯的建議。

    「認定什麼?」她一頭霧水。

    「你不是很喜歡伊侮?」

    「對啊!」想到那張美美的臉蛋,真是賞心悅目啊!「副班長不覺得下悔兒
長得很可愛嗎?」

    「男人不能光靠一張臉,本事才是最重要的,否則將來怎麼養家活口?」

    「那就我養他啊!」她回得理所當然。

    一班子同學卻驚到九重天外去了。

    副班長期期艾艾開口。「小薰,你真已下定決心要嫁伊悔?」是不反對啦!
但想起他兩人天差地別的性子,不會有鬧到互砍進醫院的一天吧?很懷疑。

    「嫁不悔?這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我怎不知道?」依稀記得童年時最大的
夢想是嫁給超人,與他一起鋤強扶弱、維護世界和平。齊珞薰不敢想像她若拖著
伊悔一同去幹這些事的情況,他大概撐不了三天就可以直接扛去埋了。

    「那你跟伊悔……」

    「你們不覺得他很像隨時需要人保護的公主嗎?」一見他的臉,她就放不下
他,只想著要照顧他、哄他開心,其他都無所謂了。

    嗯,重點果然在這裡——伊悔太美了。

    副班長張口結舌半晌。「這麼說來,你一天到晚跟伊悔黏在一起只是因為…
…他觸動了你的保護欲?」

    「呃?從沒想過這問題耶!」對於伊悔,齊珞薰只有一種感覺,不想看他受
委屈、受不了他被欺負,所以誰敢找他麻煩,她絕對扁人到底。

    「小薰!」副班長被打敗了。

    「幹麼啦,我又……」

    噹噹噹,上課鈴聲響起,打斷一班子少男少女的閒談。

    「慘了。」齊珞薰猛一跳。「第一節是閻羅王的課,要讓他發現不悔兒蹺課,
非整得他留級不可,怎麼辦?」

    「不會啦!」班長悠閒擺手。「伊悔身體不好,常請病假的事老師又不是不
知道,哪會隨便整人?」

    「但他的出席日數已經很危險了啊!」焦急的目光四顧,瞧見地上被扁成豬
頭一顆的方首為,齊珞薰揚起一抹詭笑。「剛才是你把不悔兒氣走的啊?」

    「你……你想幹什麼?」搗著黑青的眼,他步步後退。

    「也沒什麼啦!」真的,她發誓,她的要求很小很小。「我只是想向你借一
樣東西。」

    「你你你……」明明她的笑容可掬,他就是背脊一陣發寒。

    「看在同學一場的分上,咱們誰也不願見不悔兒被留級是吧?所以請你幫點
小忙,把你的……」

    「我不可能幫他點名。」他先下手為強。閻羅王嚴格得要命,被捉到會死的。

    「當然、當然,我豈敢將如此重大的任務交給你這種不學無術的混球。你呢,
什麼也不必做,只要將制服借給我。」男、女生的制服不同,她要替伊悔點名,
自然不能穿著一襲白衣黑裙,太明顯了,百分之百會被捉包,一定得稍微改裝一
下,找氣走伊悔的罪魁禍首幫忙便成了再自然不過的事。

    「什麼?」他還沒反應過來。

    「制服拿來。」齊珞薰已撲上前扒衣去也。

    「喂!」方首為緊捉前襟不放。「你別亂來,啊……」扣子飛了三顆。

    「別叫,閻羅王快來了,你如果真害伊悔被留級,瞧我饒不饒你!」搶完上
衣,她的目標轉向褲子。

    「不要!」方首為臉白了,緊捉褲頭。「住手,非禮啊,你住手……」

    「不許掙扎……哇哇哇……」視線怎麼改變了?齊珞薰詫異地回頭,一張黑
到不能再黑的臉出現在她身後。「閻羅王!」他什麼時候到的?竟沒人通知她一
聲,真不夠意思。

    「閻羅王?」好吧,他是姓嚴,名鑼,但跟執掌地獄那個閻羅王有何關係?
記憶中,他們不同爹、不同娘,當然也不至於同名同姓;那麼這名號由何而來,
就不言可喻了。

    「一大早精神不錯嘛!齊珞薰。」嚴鑼拎著她的後領,笑得陰冷兮兮。

    「嘿嘿嘿……」她回以一串傻笑。「還比不上老師啦!教師辦公室距離一年
級教室足足有三棟樓距離,跑步都得花上十分鐘,您卻只用了五分鐘便來到教室,
果真是老當益壯。」敢情她是看中這一點,才有恃無恐地扒人衣物。

    「我今年只有三十一。」哪裡老了?不過這不是重點,眼下的關鍵要務是—
—「齊珞薰,你剛才叫我什麼?」

    「嚴鑼老師啊!」識時務者為俊傑,她改口改得可快了。

    「不是閻羅王?」

    「老師,你不是說你今年才三十一,怎這麼快就耳背了?我喊的明明是嚴鑼
老師,不信你問方同學。」一記殺人視線砍過去,不信他敢拆她的台。「是不是
啊?方同學。」

    「是、是。」好哀怨,他被惡人威脅了。方首為含淚點頭。「齊同學喊的確
實是嚴鑼老師。」

    齊珞薰好不驕傲地仰起頭。「我說吧,老師,我絕對沒有喊你閻羅王,所以
可以請你放我下來嗎?」被捉住後領,像小雞一樣提起來,很丟臉耶!大大損害
了她老大的形象。

    「哼!」嚴鑼帶這個班級也不是第一年了,豈會不知齊珞薰在班上惡勢力驚
人?他不拆穿,只笑得令人發寒。「綽號問題就算了,倒是齊同學……」更刻意
將人拎高,晃了兩下。「一大早,你在幹什麼?」

    齊珞薰給晃得有些暈頭轉向。「我……」瞧瞧底下一臉黑青的方首為,這干
架一事大約是瞞不住了,不如老實招認。

    「打架。」她回得坦率。

    嚴鑼眉間狠狠一皺。「不是強暴嗎?」

    「啊?」她幹過這檔子事嗎?怎沒印象?

    他眼神掃向她的右手。

    她這才發現手中捉了一條褲子,如果沒記錯,它原本是穿在地上那位全身縮
成蝦米狀的方同學身上。

    「奇怪,這褲子幾時跑到我手上的?」隨手把褲子一丟,她撇得一乾二淨。

    「是嗎?」隨著咬牙切齒的聲音落下,嚴鑼將視線往下移。「方同學,剛才
我似乎聽見你在喊非禮,可以告訴我,她對你做了什麼嗎?」

    「呃!」聞言,手捉褲子才想穿上的方首為全身一僵。「她……我……」用
力咽一下口水,齊珞薰的拳頭正悄悄對著他揮舞,好恐怖。

    「方同學?」嚴鑼催促。

    好漢不吃眼前虧,方首為硬生生地改口供。「報告老師,我們只是在玩。」

    「玩到脫衣服?」

    「玩醫生遊戲當然要脫衣服,不然怎麼檢查?」回答的是齊珞薰。

    嚴鑼只想暈倒。「齊同學,你好歹是個女生,麻煩你有點女孩樣可以嗎?」
就算她上頭有七個兄長、母親又早亡、一家子全是男性,但她還是名女娃兒啊!
跟男生玩什麼醫生遊戲,真是夠了。

    而他,簡直倒楣斃了,身為齊家道場的大師兄,又在她就讀的高中任教,無
端端被托付照顧小師妹的重責大任。天哪,他寧可跟惡魔打交道去。

    齊珞薰歪著小腦袋思考半晌。

    「女孩樣到底是什麼德行?」這問題她想了很久,可惜一直得不到答案,難
得老師提起,她索性問個徹底。

    「女孩子多半秀氣、斯文,舉止合宜、不粗魯、下野蠻,更不會隨便脫人衣
服。」

    「伊悔。」他夠斯文有禮了吧?可是……「他是男孩。」

    「是啊!」這也是嚴鑼執教鞭多年來最感頭痛的一點,他班上有一個男學生,
酷愛玩娃娃,貌似女子、斯文有禮。

    而齊家道場的小師妹偏偏滿口髒話、成天舉著拳頭四處幹架,如今,連脫男
生衣服都學會了。老天啊,這要叫他如何對師公、師父一家子交代?

    「所以說,男孩和女孩沒有一個固定的模樣嘛!」她眉笑、眼也笑。「真要
說男女有何不同,不過是一個下面有那玩意兒,一個沒有。」

    咚地一聲,嚴鑼昏倒。

    班上同學爆出一陣哄堂大笑。

    齊珞薰乘機擺脫嚴大師兄的禁錮,奔向大門口。

    「站住,齊珞薰。」嚴鑼驚詫,手掌一翻一轉,揪住她上衣。

    齊珞薰甩頭扭腰,一記金蟬脫殼,快樂地擺脫嚴鑼逃學去也。

    「齊珞薰,你給我回來。」嚴鑼還想再追。

    「老師,不用忙了啦!哪回伊悔蹺課,齊珞薰是沒陪著的?」班上同學給了
他最殘忍的答案。

    嚴鑼咬牙、咬牙、再咬牙,咬到牙床鬆軟,他恨哪——

    上天到底看他哪裡不順眼?讓他執教的班級問題學生一堆?

    默默在心中記下,晚上要聯絡伊悔的親人、還要回去找師父哭訴,嗚……小
師妹欺負他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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