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衣《姑娘有勇無謀》

會不會太過分了啊?!
雖然她的行徑是不算光明正大,
雖然她的手段是有點卑鄙,
但他他他……拿出她不認識的“兵器”來向她挑戰,
這就有點欺人太甚,
所以她決定非把他抓回去算總帳不可!
而他,內心其實真的很有感觸── 明明是她強行“調戲”他,
甚至有對他“非禮”之嫌,
可他都本著好男不跟女鬥,
吃虧就是占便宜的寬大胸襟, 盡量不和她正麵衝突,
最多就是吃點她的嫩豆腐,跟她舌戰幾回,
可她會不會太得寸進尺啊?
好,既然她如此不上道,
那他也不必再跟她客氣, 直接纏上她,
跟她走到天涯海角,看她能奈他何?
然而當他一得知她竟是他兄長最重視的人,
而他又向來是“孔融讓梨”的支持者,
這讓他不禁陷入苦惱,他該放棄她嗎???

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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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復 1# dada


   謝謝大大的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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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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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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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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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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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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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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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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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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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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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這是誰呀,大白天的,發什麼瘋了?」

  在「巍峨山」山頂上巡邏的幾名大漢,面色詫異的仰望著天空。

  陽光燦爛的藍天竟飄浮著無數盞巨大的「孔明燈」,燈上系有五色綵帶,鮮艷奪目;更令人注目的是最接近他們的那盞「孔明燈」底部的圓桶內,有一道模糊的人影。

  幾名大漢急匆匆的跑向屹立在山頂盡頭的竹屋,恭恭敬敬的站在屋外,齊聲稟告──

  「大王,有可疑人物出現,您快出來瞧瞧。」

  「大王,有人放了好多孔明燈,不知搞什麼名堂?」

  竹屋內隱約散發出一陣陣朦朧的煙霧,透過竹牆的縫隙,可見裡面水氣瀰漫。

  此刻,這座山的山大王正全身赤裸,沐浴在寬大的水池內,享受溫水浸泡的舒適感。

  「孔明燈?」聽了手下們的稟告,他微微挑起眉,回想起他認識的人當中,有一名親戚確實喜歡出門帶著孔明燈遊蕩。

  那人是他同父異母的大哥……

  是大哥來找他了?

  「假如來人是一位與我年紀相近、容貌相似的男人,就請他進來。」

  手下們得到大王的回覆,卻各個面有異色。

  「大王,您沒說錯吧?請他進去?」

  「大王,您好像在洗澡,能見人嗎?」

  「沒事。」泡在水池裡的人絲毫沒有起身的打算。「八成是我多年未見的哥哥來找我。」

  他期盼的聲音慢慢飄出屋外,令外頭的手下們感覺到他的愉悅之情。

  沒人知道這些年來他有多麼期望能與兄長再相會,那人離家出走後,不曾傳回一點消息。

  「總算來找我了,哥……」他唇角帶笑,清澈的目光穿越滿屋的氤氳水霧,定在緊閉的門口處。

  「哈哈哈!我這樣子夠不夠威風閃閃、瑞氣千條?」戴小奴置身在高空中最大的孔明燈內,一邊滿意的笑,一邊得意的問著被她抓來的女大夫。

  「我再提醒你一次,快放我走,不然我們獨孤家大大小小都會追殺你到你斷氣為止。」獨孤倩繃著俏臉,打斷戴小奴清脆的笑聲。

  「我已經聲明過了,等你幫我救回我家老大的命,我立刻讓你走。」戴小奴撇了撇嘴,掃興的回道:「你以為我沒事喜歡抓你來養嗎?」

  兩人所在的「孔明燈」底都是一個能負載三、四人的寬敞圓桶,桶只有三尺高,獨孤倩蹲坐下來的身軀完全讓圓桶覆蓋住,外人根本看不到她。

  在風中飄移,使得圓桶晃來蕩去,極不穩定。

  「你真是瘋了。」獨孤倩生怕掉下圓桶,即使沒讓戴小奴捆綁起來,她也戰戰兢兢的不敢亂動。

  「別吵了,我抓了李詠夜後,就帶你回去。」戴小奴俯望下方,觀察著山頂上的情勢。

  「李詠夜?」獨孤倩狐疑的探出眼,看了看下方的環境。「這裡是巍峨山?你說的李詠夜難道是鎮北王府的世子?」

  在當朝,諸侯的長子被稱為世子,是王侯之位的繼承人;而在眾多世子中,李詠夜是相當出名的一位。

  他在四年前離開王府,隻身來到巍峨山,掃蕩了山上罪行滔天的惡霸,清除了眾多惡貫滿盈的賊寇,然後集結剩餘人手留在山裡伺候他,從此脫離王府,不再管皇家事。

  這番怪異的行徑令黑白兩道議論紛紛,甚為不解──好好的王府世子不留在家裡享受榮華富貴,跑到山裡與世隔絕是為了什麼?

  戴小奴聽說過李詠夜一人擺平了數百名山賊的能力,但對於王侯具有的權利和地位,她瞭解得並不詳細──

  「我管他是不是王府的世子,只要能救活我家老大,就算是皇帝我也會設法抓回家!」無懼的說著,戴小奴翻身探到圓桶下,在獨孤倩的驚呼聲裡,弄熄了放在底部支架上的燈火。

  燈火一滅,載著兩人的偌大燈籠開始徐徐的降落到山頂。

  獨孤倩侷促的拍拍胸口,瞪著無畏的戴小奴,「你若是敢動李詠夜,鎮北王府絕不會饒過你,屆時,官府的高手傾巢而出,即便我救活你家主子,你們又能避開黑白兩道的追捕嗎?」

  戴小奴聽若罔聞,跳下圓桶,平穩落在山頂,放聲大喊,「李詠夜在哪?快出來!」

  她左右環顧,發現守在山頂的人全都聚集在遠處一座清雅的竹屋外。

  戴小奴先彈出一道氣,射中獨孤倩的穴道,隨即越過遍地茂盛的草叢,朝著站滿人的竹屋走去。

  「大家看,有人過來了!」屋子前的魁梧大漢們神色戒慎,盯著步步逼近的戴小奴。

  她穿著古怪,身披一件烏黑的連帽長袍,從頭到腳蓋得密密實實,巴掌大的臉蛋被帽子遮住了三分之一,看起來既危險又神秘。

  「這傢伙是男是女?」大漢們幾乎看不清她的相貌,但見她身子矮小,像個半大不熟的少年,絕不會是大王的兄長!

  「李詠夜呢?」戴小奴摸了摸下巴,打量著散發出一絲絲霧氣的竹屋。

  大漢們聽她開口,清脆嬌嫩的嗓音顯然是個女孩兒,於是擋在竹屋門前,阻攔她繼續靠近。

  「姑娘,你不能進去,我們大王在裡邊──」

  戴小奴一得知李詠夜的下落,不等他們說完話,立刻飛身躍上屋頂,手起手落,兩顆迷煙從她手中飛出。

  一顆落在屋外,混淆了幾名大漢的視線;另一顆順著掀走的瓦片掉進水霧氤氳的屋內。

  「我看還有誰能阻攔我?」戴小奴屏住呼吸,志得意滿的跳入迷煙擴散後,白茫茫的屋子裡。

  奇怪……進屋一看,戴小奴發現屋中的霧氣異常渾濁,幾乎不可視物。

  迷煙雖會釋放出煙霧,但不會如此濃重……

  找不著落點,她謹慎的放下腳尖,等待落地,意外的,腳下居然觸到一片柔軟之物。

  她忍住驚叫,只聽「撲通」一聲,再回神,她已被一片水吸了進去。

  怎麼掉到水裡了?戴小奴納悶的在水中睜開困惑的大眼,她記得自己是跳進一間竹屋,不可能出錯呀!

  眼前忽然有東西閃過,她集中精神,湊過去一看──

  有個乍看之下令她感到極為陌生的東西出現在她的眼前!

  戴小奴好奇的伸出手,戳了戳那古怪的東西,是她未見識過的「兵器」嗎?

  迷惘的念頭剛起,強烈的好奇心讓她忍不住想抓起這新鮮物瞧瞧,卻在下一瞬間,她觸碰那古怪東西的手指竟讓不知何處冒出來的手掌給拍開了。

  戴小奴驚訝的順著那隻手掌往上看,竟見到了結實的腰腹;再往上瞧是平坦的胸膛!

  她立刻有了不祥的預感,繼續往上看到的果然是帶有男性喉結的脖子。

  她嚇呆了!難以置信的火速上下掃視,順著那類似「兵器」的東西往下看,居然見到一雙修長的腿。

  腿?

  戴小奴心跳中斷,猛地想到她所見過的男娃娃……兩腿之間,不也有這麼一個類似「兵器」般的東西……

  當她總算意識到眼前是一具成年男子的身軀時,冷不防的這具男性身軀竟突然下沉──

  一雙清澈的眼眸隨之緩緩與她對視,讓她陡然慌亂的目光嚇得不知該往哪處瞧。

  「啊──」帶著恐怖的尖叫,戴小奴衝出水面,以勝過閃電的速度跳出水池,拚命擦拭著她的手指。

  她看到什麼了?!男人的……

  她摸到什麼了?!男人的……那個令人羞恥的部位……

  為什麼她會碰到那種東西?!她快瘋了!

  水池內,為了閃避迷煙的李詠夜逐漸浮出水面,他靜靜看著待在一旁正呼天搶地哀號的闖入者。

  「你竟敢讓我看那種東西!」戴小奴悲憤的轉頭,吼道:「卑鄙!竟然對人施展如此無恥的攻擊!」

  她痛苦的姿態宛如一名慘遭惡徒非禮的黃花小閨女。

  「你說什麼傻話?世上會有裸體攻擊這樣的招數嗎?」再說,被非禮的人應該是他,她憑什麼慘叫得這麼淒厲啊?

  李詠夜眉心微顰,一見她掀開濕淋淋的帽子,露出臉蛋朝他齜牙咧嘴,她出人預料的相貌瞬間使他慍火頓消,眉心漸漸的舒緩開。

  戴小奴長得並不奇怪,相反的,她生得非常恬美,巴掌大的小臉蛋上鑲嵌著一雙眼角上翹的大眼,佔了臉部三分之一的面積;而小小尖尖的鼻子下則是有著兩片小小嫩嫩的唇瓣。

  無論她的神情如何變化,在她的眉眼之間總是縈繞著一股自信與淘氣,使她看起來像極了過年時──百姓們貼在家門上的「招財進寶」圖中,那逗人喜歡的進寶娃娃。

  況且她的身材矮小,宛如半大不小的孩子,毫無威脅性;李詠夜雖知她的來意不善,依然無法對一個看似孩童的女娃娃發火。

  他靜了片刻,最終只開口道:「姑娘,你嚇到我了。」

  「哼!」戴小奴閉緊雙目,脫掉潮濕的黑色長袍,憑著李詠夜身上不斷墜落的水滴聲辨別方位,朝他衝去。

  她長袍下的黑色勁裝包裹著凹凸有致的誘人身段,勾勒出不屬於孩童的曼妙曲線。

  李詠夜挑了挑眉,原來這個進寶娃娃已不是小孩子了。

  咻的一聲,戴小奴手指間若隱若現的暗器打向他的週身大穴。

  由於兩人一直都憋著氣息,以防止吸入迷煙,所以多少影響到原本的功力。

  她飛速撲向他,招招透露出生擒他的用意。

  李詠夜因她敏捷的身手再次感到意外。「你趁我沐浴來攻擊我,到底是為了什麼緣故,難道你不能先表明你的來意再動手嗎?」

  「來意?」戴小奴始終未張開雙眸,出手的一張絲製大網準確的朝著李詠夜的位置放射而去。「我要帶你回家,你只能跟我走!」

  她理直氣壯的態度,搭配上那張充滿喜氣的臉蛋,恰似過年來要壓歲錢的孩子般教人難以拒絕。

  李詠夜一時竟不知自己該生氣還是該發笑?

  自從他定居在巍峨山上,諸如此類的事件也曾發生過幾回,不過這麼大膽的人兒,他還是頭一次見到。「你也是貪圖我的美色,來找我逼婚的?」說出「美色」二字的李詠夜,斯文俊秀的臉上閃過一絲自嘲。

  這些年來,確實有不少江湖女子仗著武藝高強,找上他「商量」婚姻大事,然而那些女子看重的,大多是鎮北王府「世子妃」的頭銜。

  「你別想太多,你只是藥材而已!」戴小奴幾次撲空,失手讓他潛入水池內。

  她怕張開眼會先看到他一絲不掛的裸體,為此,始終緊閉著雙眼。「你快穿衣裳,不准躲到水裡!出來!」

  李詠夜聞言,無聲的穿出水池,運功蒸散了渾身的水氣,使她失去了判斷出他行蹤的依據。

  這個女娃到底要帶他去做啥?

  他心懷疑慮,不出半點聲響,悄然移到她身後──

  制伏她的機會,出現了。

  可她緊張防備,死不肯睜開雙眼,一副害怕看到「髒東西」的模樣,使他覺得很有趣,忍不住故意湊近她的耳旁,吹出一口熱氣,刺激得她張牙舞爪、左右閃避。

  「有本事你穿好衣裳,我們光明正大的對決!」戴小奴無法分辨李詠夜的位置,不禁有點心急。

  「你爹娘沒教育過你,姑娘家這麼野蠻,會沒人要的?」李詠夜輕鬆的躲過她的盲目攻擊,卻在話音落下的瞬間,被加快速度的她打亂了手腳。

  「你說對了,我就是沒爹沒娘!」戴小奴打開巨大的網,快速覆向他的身體,趕在他脫身前撲到他身上,把他壓倒在地,直到她將網線抽緊了才鬆手。

  李詠夜沒料到她的動作會突然變快,一時不備,落入她牢固的絲網中,遭到了束縛。

  戴小奴得手後,一邊大笑,一邊拉過黑色長袍,包住他的身子,接著她歡喜的張開久不見光的大眼。「哈哈哈,讓我抓到了吧!」

  「你就這麼渴望得到我?」李詠夜被她歡喜雀躍的神色打亂了心緒。

  戴小奴急忙辯解,「才不是!」

  「罷了。」他慈悲為懷道:「先讓我穿衣裳,我自己跟你走一趟,不必勞煩你綁著我。」反正他成天在山裡無所事事,陪她玩玩又何妨?

  「放開你,你不逃跑,還會主動跟我走?你當我傻了,我有這麼好騙嗎?」戴小奴蹲在他身邊,脫下腰帶,繞過他身上的長袍,綁緊了,遮蔽住他的重點部位,避免走光。

  「你……」李詠夜正欲發言。

  戴小奴沒給他機會,飛快的封住他的啞穴,拉著網線踢門而出。

  「哈哈哈!」面向倒在屋外的一群大漢,她對迷煙的效果感到滿意極了,大笑三聲。「果然我一出手,萬夫難擋,天下無敵!」

  自滿完畢,為了防止意外,她把幾名大漢拖進竹屋內,再把屋門反扣起來。「這樣他們就算醒了也出不了門去追我,哈哈。」她真是聰明伶俐。

  「你忘了封我的全身穴道。」被人拖著走的李詠夜動手解開啞穴,看來,這女娃很容易得意忘形。

  「咦?」戴小奴的注意力忽然被前方的景況給吸引去,李詠夜的提醒,她充耳不覺,兀自拉著他跑向停在山頂的孔明燈。

  李詠夜順著她邁去的方向一看,見到山寨的孩子們全跑上來,正圍著稀奇少有的孔明燈打轉。

  他立即拉扯著包覆全身的網,擔心戴小奴會出手傷害孩子們,然而動用十成內力,牢不可破的絲網仍然分毫不損。

  「你們在做啥?」戴小奴把李詠夜塞到一邊茂盛的草叢裡,擋在身後,兀自盯著在孔明燈內爬進爬出的幾個孩子。

  「姊姊,你是誰呀?」孩子們乖巧的站到龐大的孔明燈旁,望著戴小奴,又看看燈桶內的獨孤倩,好奇道:「從沒見過你們。」

  戴小奴咳了一聲,輕踢一腳,將李詠夜踢到草叢更深處;而他也不願被旁人觀賞到他如此狼狽的樣子,很自覺的效仿石頭般沉默著。

  「你們,離開這兒。」戴小奴擺出威嚴的姿勢,雙手叉腰命令。

  可惜她充滿喜氣的長相完全震懾不住活潑的孩子,反而令他們躍躍欲試的發出示好聲──

  「姊姊,你好漂亮。」

  「姊姊看起來好厲害呀!」

  「天上有好多燈,都是姊姊的嗎?」

  一波波的迷湯灌下來,戴小奴立刻覺得心花怒放,還有問必答。

  「姊姊,你的燈能不能借我們玩一玩?」

  「姊姊,幫忙找一隻乾淨的給我玩嘛~~」

  當孩子們用哀求的口吻繼續示好,已被巴結得眉飛色舞的戴小奴當下毫不猶豫把頭點了下去。「哈哈,沒問題、沒問題,我這麼漂亮厲害的人怎能令你們失望呢?」

  李詠夜一聽,放棄了掙扎的念頭,低聲提醒戴小奴,「你能不能快點帶我離開?」

  「急什麼?真奇怪,沒見過你這麼渴望讓人抓的傢伙!」戴小奴回頭瞪著草堆裡的人,赫然發覺他居然能說話,納悶道:「我不是封了你的啞穴?」

  「早解開了。」傻瓜。

  戴小奴謹慎的將他全身所有穴道都封住後,再跑上前引開孩子們,打下天上一盞燈,讓孩子們能爬上去玩,又仔細交代他們如何操縱。

  這丫頭是不是忘了自己是在誰的地盤上冒險,居然把他撇在一旁?

  李詠夜提起體內真氣,衝破被封住的穴道。

  留在原地承受被冷風吹襲、被草葉掃刮,他有點不能接受自己落入這個丟三落四的迷糊女娃手中的丟臉事實。

  「哈哈。」戴小奴送走了孩子們,馬上趕回來,揪出李詠夜,帶他坐上她的孔明燈。「他們告訴我他們是來找寨主玩的,如今都被我騙走了,我很厲害吧?」

  這種事有必要向他炫耀嗎?「我看你和他們玩得挺起勁的,原來你不是他們遺失多年的親戚?」

  諷刺的話脫口而出,李詠夜料不到戴小奴竟煞有介事的叫了一聲,附和起他的話──

  「你倒提醒了我,世事難料,我一見他們就覺得窩心,說不定他們真與我有著密切的關聯?」她開始考慮自己要不要再找回那幫孩子去滴血認親。

  「……」李詠夜無語,轉眼看了看,除他和戴小奴以外,另有一名女子杵在旁邊不動,疑似受害者。

  「你們小心一點,注意方向。」戴小奴的心思又繞到那群孩子,朝著他們認真比畫、慎重叮嚀。

  「你能不能快點帶我走?」李詠夜忍不住再次催促,他不禁要懷疑起這女娃根本不是來抓他,而是來陪孩子玩耍的。

  「等他們飛遠一點。」戴小奴瞥他一眼,斜飛的眼角流露出對他的不滿,「萬一他們不慎瞧見你光溜溜的模樣,會影響到他們的身心健康;不過像你這麼急著被抓的人也真少見,你是不是有啥奇怪的嗜好?」

  李詠夜沉默了,低頭看著身上被潮濕黑袍緊密包圍住他的腰腹及重點部位,忍不住暗自感慨自己竟淪落成有特殊嗜好的怪人。

  「咦?」戴小奴後知後覺的追究道:「為什麼你又能說話?」

  李詠夜和無法動彈的獨孤倩兩人不約而同的閉了閉眼,心裡不約而同的想著……這女娃真的有點遲鈍。

  「你不拿件乾淨的衣裳給我穿,我當然得自己衝破穴道,用內力來溫暖自身,難不成你以為我這個山寨頭子連自行解開穴道的本領都沒有?」

  戴小奴聽著他平靜的語調,困惑的端詳這個受到綁架卻毫不慌亂,甚至無動於衷的男人。

  他大概有二十出頭的年紀,眉目如畫、肌膚白皙,像是生長在江南水鄉的俊秀書生,外表斯文、神態溫和。

  最重要的是,這個李詠夜長得和她家老大很相似,但卻少了老大的陰沉冷酷,多了一些年輕朝氣。

  「那我不是白白浪費力氣點你的穴嗎?既然你能夠輕易解穴,怎麼不提前告訴我一聲?點穴也是要花力氣的耶!山寨頭子,不要以為我看起來健壯威武,就以為我的力量是用不完的,麻煩你以後自覺的配合一點!」

  「……姑娘,我沒聽錯的話,你這是在勸告我這個遭到『劫持』的受害者要自覺的配合你?」

  戴小奴理所當然的點點頭,愈來愈覺得李詠夜逐漸陰鬱的面容,實在像極了她家老大!

  「盯著我看什麼?」李詠夜回視著目不轉睛的戴小奴,發現她眼裡匯聚了疑惑之光,他諷刺道:「別跟我說,你突然發現你捉錯人了。」

  他臉上的嘲弄神色令她有點氣惱。「我是不會再犯那樣的錯誤了!」

  「原來她真的曾經抓錯過人?」李詠夜不由得轉視向沉默至今的獨孤倩求證。

  無法開口的獨孤倩翻了一次白眼,表示他的猜測準確無誤。

  「你們是我抓來的,不許輕視我!」戴小奴悶悶不樂的撇了一下嘴角,懶得再對付李詠夜。

  她轉身一掌將載著他們的孔明燈推出山頂,緊接著跳進燈桶,迅速升起火,借助煙火的熱力使燈逐漸上升飄浮。

  李詠夜觀察著她流暢的舉動,好奇的詢問:「你和十大通緝罪犯中,排名第六的商勻煙有關係?」

  「哈,你也認識我家老大?」戴小奴也好奇的望向他,沒察覺燈籠並未順利的升空。

  李詠夜忍住苦笑,他果然沒猜錯,來找他的真的是他的異母兄長,只是對方並未親自出馬,反而派了個無知、迷糊的手下。

  這時無法說話的獨孤倩,努力朝著戴小奴擠眉弄眼。

  戴小奴靠過去解開獨孤倩的穴道:「幹啥?你的顏面抽筋?」

  獨孤倩瞪她一眼,手指向頂部用來飄浮的牛皮燈籠。「趕緊停下,方纔那兒被孩子們弄破了!」

  「啥?」戴小奴急忙上下觀望,總算發覺到負載三人的孔明燈停止上升,開始下降。「我選的牛皮沒這麼輕易弄破呀!」

  可偏偏被她看到燈籠上果然出現了幾個不明顯的破洞,害得燈籠徐徐的飄落到山下密密麻麻的林子。

  獨孤倩慌張的探頭,打量著下方,「那些孩子粗野得很,只是會在你的面前裝乖;你也真笨,還以為人家是天真無邪!」

  「不許說我笨!」戴小奴左右環顧,已看不見那群安全遠去的孩子們,只能向獨孤倩抱怨,「你怎麼不早說?」

  「誰教你封我穴道!」

  空中忽然吹來一陣疾風,把失去飄浮效用的孔明燈擺盪得起伏不定。

  李詠夜觀察周圍的環境,感覺有點不妙。「我們被吹到樹林的反方向去了,附近沒有任何落腳之處,假如遽然失衡,翻桶落地,我們不摔死也會摔殘。」話雖險峻,但他的口氣依然平穩。

  戴小奴那張喜氣洋洋的臉蛋,霎時變得一片灰暗。

  當前承載他們的燈桶,離地面仍有數十丈的差距。

  「大家別動,此時風勢不大,燈籠也沒全破,我們等它慢慢降落。」戴小奴僵在桶內,生怕一動失去平衡,使得燈桶翻落。

  「山壁……」獨孤倩發出刺耳的抽氣聲,示意他們看向不遠處,「我們似乎快要飄到山壁上了。」

  只見他們的燈桶順著風勢,緩緩飄向左邊那平坦、堅硬、宏大的巍峨山半山巖壁!

  李詠夜見狀,不憂反笑,「此刻若風勢稍微加快、加強,我們恐怕會一撞就撞壞燈桶,順著那片無可攀登的巖壁摔下山,那麼一來,大概要摔得支離破碎,能讓人找齊骨頭都不容易。」

  他語音一落,上天彷彿是要實現他的想法一般,風勢驟然的變快、變強,使得本來還算平緩的燈桶有如遇到一股大浪的推送,飛速撞向山壁!

  「你在幸災樂禍什麼?」戴小奴氣急敗壞的跳出燈桶。

  李詠夜一挑眉,以為她打算犧牲他們,自己設法保命,不料戴小奴又給了他一次意外。

  「你們兩人站在左右兩邊保持平衡!」她果斷的以蜘蛛豎立的姿態,趴在燈桶外,代替燈桶承受了撞上山壁的衝擊,又使力抱著燈桶在半空中左右挪動,遠離山壁。

  燈桶上的兩人看得瞠目結舌,如此具有犧牲奉獻精神的綁匪,他們此生還是第一次見到。

  「了不起,儘管姿勢難看了點。」李詠夜由衷鼓掌,表示佩服。

  「閉嘴!」忙得滿頭大汗的戴小奴不領情的喝令,「不可以動,更不能說話讓我分心!」

  「瞧你這麼費勁,很辛苦的,需要幫忙就說一聲,我不是個吝嗇之人。」

  「別逗她了!」獨孤倩出聲制止李詠夜。「我們仍在半空,等安全落地了你再玩!」

  李詠夜輕飄飄的笑了笑,即使他全身只有腰及腿部圍著一條潮濕的黑袍,神色卻仍然沉穩安逸,令人看了也不覺得他有絲毫的狼狽失態。

  他不樂觀的回答獨孤倩,「這女娃的武功雖好,腦子似乎不太靈光,依靠她安全落地,恐怕很難。」

  「你說我腦子不好?」戴小奴聞言,像是受了刺激,當下忘記一切的朝他撲過去,企圖與他再戰一場,用武力來證明她的聰明才智。

  「別過來,會翻桶啊!」獨孤倩駭然大叫。

  戴小奴清醒過來,忙不迭調頭,然而沒等她抱住桶邊,被她撲倒的李詠夜已使得燈桶傾斜──

  於是失去均衡的孔明燈,牽一髮而動全身,徹底的從李詠夜的位置快速掉向下方滿是野草的山地上。

  危急之時,戴小奴回憶起她家老大的交代──必須將李詠夜完好無損的帶回去,老大才能得救!

  她顧不得思索,奮力繞到墜向地面的燈桶,張開雙手,把差點兒跌出桶外的李詠夜推回去;接著抱住桶邊,在李詠夜驚異的目光下,英勇的充當墊背,率先承受落地的撞擊!

  「噗──」摔下的瞬間,一大口鮮血從戴小奴的小嘴裡噴出來。

  連續跌到她身上的李詠夜和獨孤倩被她噴得滿臉鮮紅,他們飛快的從她身上跳開,幫她搬走壓住她的巨大孔明燈。

  「居然還活著?」獨孤倩本著大夫的習慣,立即檢查戴小奴的傷勢。

  「我不能動了。」戴小奴大眼圓睜,連連抽氣,疼痛欲死,但未昏迷。

  「她沒事吧?」李詠夜站在戴小奴身邊,開始同情起這個傷勢慘重的綁匪。

  獨孤倩正要回答,戴小奴已中氣十足的吼出聲──

  「你們別看了,快抱我起來,不可以偷跑,我還要帶你們回家!」

  兩人默然,面面相覷,回想起戴小奴綁架他們的經過,以及她負傷倒地的過程,不約而同的笑出聲來。

  「既然有力氣吼叫,大概死不了。」獨孤倩聳了聳肩。

  李詠夜除了笑,無法說別的話。

  刺耳的笑聲令受傷的戴小奴感到羞辱,眼角上翹的大眼瞪得又圓又亮,血紅的唇角不斷往下彎,恰似一個委屈的孩子,滿是不甘願──

  「不准笑,快帶我走呀!」

  「呀」的回聲逐漸散開,佈滿整座巍峨山,久久未停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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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輕輕的戳著病床上男人蒼白的臉頰……她初次發現,每個人的性命都很脆弱。

  即使這個男人在她的記憶裡,不曾被任何人打敗過,彷彿無所不能,宛若神明,但此刻他病了,有生命危險,他過去的強悍無敵已失去意義。

  「別碰我,小奴。」臥病在床的男人不悅的睜開眼,冷睨著不斷戳他臉頰的姑娘。

  「我不喜歡你取的名字。」小奴──完全不符合她光輝的形象。「不換一個名字,我不聽你的話。」

  況且不趁他難受時下手,她根本沒機會捉弄他,她小人得志的笑了兩聲。

  男人低歎,有種虎落平陽被犬欺的感覺。

  從未聽過他歎氣的戴小奴吃了一驚。「老大,你不會死吧?」她連忙正襟危坐,在床邊小聲的問。

  男人瞥了瞥戴小奴充滿憂慮的臉蛋,他毫無血色的嘴唇微微揚起一道似有若無的笑痕。「這次……不去找他們,大概是撐不下去了。」

  「找誰?」戴小奴急切的追問:「你說!不管是誰,我全幫你抓回來!」

  她迫不及待的神色取悅了正承受著病痛折磨的男人。

  他凝視她的目光逐漸柔暖,出口的話也變得溫和,「立刻帶兩個人回來,若他們不願意……」

  戴小奴拍了拍胸口,拍完才吃痛的皺起眉。「無論用什麼手段,我都會把他們帶回來的!」

  男人因她奮勇無比的態度感到欣慰,「速去速回。」

  「當然!」不管赴湯蹈火,她絕不會讓老大死掉。「這幾天你病了,沒人煮飯給我吃、幫我洗衣裳、打掃家裡環境,我過得很不舒適!你要盡快康復啊!」

  「……」

  「老大,你的臉色似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變得更難看了?」她好擔心啊!「我不在,你一人能撐得下去嗎?」

  「……你晚一點回來也沒關係。」

  「這怎麼行!我必定速去速回,順便打一隻大山豬回來──讓你做給我吃,想著我都要流口水了,哈哈!」語畢,她無視病床上的人益漸陰鬱的臉色,躍躍欲試的跑出屋外,衝向放置著雜物的屋子。

  「等等,小奴……」男人有話還沒交代完。

  她顧不得回頭,興奮的打開門,裡面無數盞「孔明燈」映入戴小奴水汪汪的大眼──

  這些與一般照明用的燈不同,是能飄行在空中的天燈。

  相傳三國時期的諸葛孔明創造的孔明燈可大可小,由燈籠懸掛著圓桶組成;造得大了,圓桶內甚至能容納數人,馭燈飛行。

  「嘿嘿~~」戴小奴摸了摸期待已久的飛行用具,腦子裡迴盪著老大出門時,乘著「孔明燈」在夜空飄遊的耀眼景象。

  這回終於輪到她上場了!「嗯!我就學著老大的手段,轟轟烈烈的現身江湖吧!」

  只是……老大要她去抓誰呢?

  戴小奴這才急匆匆的跑回去喊道:「呀呀呀!幸好我沒走,老大,你尚未告訴我得去找哪兩個人?」

  方纔叫她等等,她自顧自的往外衝,現在居然還好意思用責怪的表情跟他說話……男人面色陰沉。

  戴小奴體諒道:「算了,你年紀大,又生病了,難免記性不好。」

  「……」

  「瞪我做啥?」

  「……」

  「快說呀!要我去抓誰?你鬧什麼彆扭?老大,你怎麼了?呀~~昏過去了?」掬了一把同情淚,戴小奴苦歎,「果然病得不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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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歡呼一聲~~這是我在龍家出的第十本書喔!

  實在有點意想不到……

  尤其最近一年,我幾乎都在閉門造車,很少出門,又愛關在家中看古書,生活上完全和正常社會脫節。

  在這種閉塞的情況下,除了在家挨餓、減肥和編故事以外,我已經和米蟲沒兩樣了。

  電話不接、郵件不收、家事不做、朋友不見……

  偶爾看看報紙,但都在找哪家百貨公司的打折消息,國家大事之類的瞟都不瞟,電視機已經好幾年沒閉了。

  儘管我滿想寫現代的故事,但與職場隔絕,甚至與世隔絕的現狀下……我這下真的想都想不到如何寫現代的背景了。

  看來過段時間,真的得出門走一走了。

  如今我連吃飯都叫家人幫我裝,筷子也要人幫我拿,洗碗……跟我無緣。懶到這種程度,好像徹底失去了生存的價值了?

  說了那麼多,是想解釋一下,上上本書,就是那本《公主不要太放肆》,坦白招認,我犯了錯誤。

  嗚,我對不起地球上的所有人……

  那個,有人告訴我,我故事寫的是宋朝,結果卻提到李時珍先生。

  接著又說,李先生是明朝人。

  (青天霹靂)

  我承認我沒文化、沒知識,又不看電視,寫的時候還不翻歷史書。

  大家原諒我吧?

  不原諒的話,我能不能硬拗一下,說:「李時珍穿越了……」

  忽然間,他就從明朝飛到宋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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