媄娮《二當家請上轎》[婦唱夫隨之一]


出版日期:2010-04-09



身為音堡的二當家,夏晏武承繼了「鼓奉」之名,
為了完成家族使命,找到傳說中的「若雷石」,
被自家大哥給踢出家門,隻身來到熱死人不償命的荒野大漠。
沒想到,才剛踏進塞外邊界,就被硬扣上「非禮」的罪名!
呃……他確實是有抓到她胸前那彷彿剛出爐的「軟綿小饅頭」,
但是,這個小妮子有必要這麼計較嗎?
不僅要他冒著生命危險,陪她進入荒漠尋寶,
還一路被她哄騙死纏,為她出生入死,吃盡苦頭,
更過分的是,打從見到她第一眼,她就「心懷不軌」了。
頂天立地的「中原」男子漢,
最後竟變成巴桑族公主欽點的「男妻」人選!
哼,強龍不壓地頭蛇,既然腳踩她的地盤,他就順著她上花轎,
不過……,等到回到中原後,就換他「予取予求」了!

謝謝分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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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

  這本書寫起來挺愉快的,因為裡面有個意想不到的搶戲配角“茉莉”。

  如果讀者朋友是先看正文,才翻到後記,就會明白我說什麼了,但若是像小娮一樣,喜歡先翻後記來看的話,那麼看不懂小茉莉是啥,就不能怪小娮咯!

  茉莉很可愛、很色、很賤,在寫的過程中,小娮如同男主角一樣,不斷的在嘴裡叨唸著茉莉真是匹賤馬,哈!

  這次的創作題材,是以尋寶為元素,這是個快被寫爛的老梗了,所以小娮很努力的在故事中,添加很多東西進去。

  像是故事中提到的雷鼓、音石,內文所述記載,七分真實三分虛構,一切全是為了故事需要,將其特色加以轉化作用,所以請大家將這個故事,當作純粹的娛樂看待,別太認真講究哦!

  故事裡的夏晏武,就像是個不小心掉進異次元的主角,全篇故事裡,喊得出中原人名字的角色屈指可數,所以遇上精通數國語言的女主角,自然是被吃得死死的,最可憐的還是小娮硬加了個“男妻”的身份給他。

  讓一個長的像熊的魁梧男人,冠上如此羞辱的身份,即被一匹公馬怨恨,又被一匹母馬癡纏……嘖,連小娮都忍不住要為他一掬同情淚。

  這是個以鼓作為故事主題的新嘗試,希望讀者會喜歡,至於下一本的主角是誰,應該就不用小娮多說了吧?

  對了,忘了提故事的靈感,這是源自於無意間看到“優人神鼓”的表演,那時僅是將那分感動放進心裡,隨著時間久了,再加上決定寫另一項樂器,音堡就誕生拉!

  偷偷講個小秘密,那就是原本音堡並不叫這個名字,會決定改名,也是為了下一本故事的所需……呵!請容小娮打迷猜,因為先說出來就不好玩了啊!(其實是說出來就不值錢了,淚!)

  說到這裡,還是要感謝讀者大大們的支持,沒有你們,小娮大概也沒辦法這麼任性的寫下去吧?所以,只能感謝再感謝。

  雖然小娮寫稿的速度,一向是出了名的烏龜慢(旁邊丟來一隻拖鞋),但小娮還是一直有持續的創作,也請讀者大大們能繼續支持,謝謝!

  對了,在此先祝福某小情,能順利平安的生下可愛健康的小虎弟。我記得她說過預產期應該是巨蟹男,這個星座的男生可是很顧家的呢!

  恩,我們下 ​​本書再見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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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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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書完】





  編註:「婦唱夫隨」之二—— 《大當家請笑納》,陸續登場,敬請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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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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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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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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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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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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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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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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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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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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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一望無垠的黃沙綿延到天邊,在寸草不生的荒野大漠中,除了高低起伏的沙丘外,只剩日夜不斷吹拂的勁風,而在風吹黃沙間,淺埋的無數枯骨,掩住又飄飛,令人有怵目驚心之感。

  如同往日般,時近正午,毒辣的太陽將沙漠曬得直冒煙。

  一名不速之客,在此茫茫沙海中留下了迤邐清晰的腳印,他身穿黑色的斗篷,全身罩在黑袍底下,臉上還蒙著一塊黑布遮住口鼻,他瞇著眼睛,一步一印地以沉穩的腳步,慢慢地走在炙熱沙海上。

  “該死,這裡根本就不是給人待的鬼地方!”

  在一陣灼人的熱浪撲面後,夏晏武覺得自己就快窒息了,壓抑不住心頭的不滿,恨恨地吐出咒罵之語。

  瞇著眼,手掌平抵在眉緣上方,看著前方一里遠的商隊越走越遠,他嚥下發不完的牢騷,繼續認命趕路。

  一般來說,中原人因為語言不通,若想深入西方的荒漠,必會與通曉蠻夷之語的漢商同行,更何況,荒漠的氣候多變、地形複雜,一個不小心就極易迷失在萬里黃沙之中。

  這些基本道理夏晏武當然都懂,只是前行的商旅已自帶鑣師同行,像他這種不願自表身分的江湖人,對方肯讓他遠遠隨行,已算是最大讓步了。

  低下頭,又認命前行,額角垂下的一滴汗水,還未及落入黃沙中,便已化成一縷輕煙。

  他想起初聞“若雷石”出現在極西方的荒漠時,因為覺得消息的可信度有待商榷,故而並未有積極的行動,哪知大哥卻在見他聞訊兩日後,仍沒有動身前往荒漠的準備,就親自踩進他的院落。

  “在音堡裡,誰是承繼鼓奉之名的人?”

  “是我。”

  “鼓奉之人,一生的職志是什麼?”

  “找尋若雷石,成就名符其實的雷鼓。”

  “不管消息真假,限你三日之內,親往荒漠一趟確認情況。”

  “是。”都說長兄如父,大哥都開口了,就算他心裡有千百個不願意,還是得走一趟,否則翹辮子多年的老爹,要是知道他這個鼓奉放著若雷石消息不訪不問,說不准會氣到從墳墓裡跳出來,只是……他想起曾與死去的老爹有過拜把之交的柳葉山莊莊主一家,慘遭滅門橫禍一事,他吶吶的開口。

  “大哥,你聽說柳葉山莊的事了嗎?”

  “嗯。”

  “柳家被滅了耶!”不知道有沒有包括那位柳家小姐?

  “然後呢?”淡淡的一句話,如同夏晏非的臉色無波無痕。

  “大哥,柳家莊主不管怎麼說,也曾是爹的拜把兄弟,你不聞不問的態度,總是說不過去。”輕吸口氣,夏晏武還是將憋忍多日的勸諫說出口了。

  大哥總是這樣,不管任何事,總會將所有的情緒隱藏的不露痕跡,雖知道他是為保持操控“怒潮琴”的最佳心緒而做的自我限制,但有時未免顯得太過壓抑與不近人情,他不樂見兄長活的如同行屍走肉般毫無情緒。

  “盡好你鼓奉的職責,身為琴侍的我,很清楚怎麼做才是對音堡最好的決定。”一向矜淡又心傲的夏晏非,臉上依舊沒有絲毫表情。

  想到這裡,前方不遠的吆喝叫賣聲與鼎沸的人潮聲,將夏晏武的思緒拉回現實。

  不知不覺間,他已一路尾隨商隊,走至這沙漠中一處搭滿帳包群聚的市集停下,夏晏武拖著疲累的腳步,讓身影與殘蔭連成一片,他灰頭土臉的在一處帳包外,蹲下來稍作歇息。

  他抬起手揭下蓋住頭臉的斗篷與遮住口鼻的黑布,顯露出輪廓分明的五官。

  夏晏武的外表其實不算非常出色,但眉宇之間散發出來的氣質,卻是俊朗又懾人的,再加上他隱藏在黑色斗篷下孔武有力、雄健剛強的體魄,就算在幾位人高馬大的西域人中間,夏晏武的體型也絲毫不遜色。

  看著眼前這以各色不同帳包顏色群聚出來的交易市場,夏晏武觀察了一會兒,搔著已多日未整理,而冒出的鬍渣子,推測此市場該是類似中原的拍賣市集。

  自懷裡取出水袋喝了兩口,栓上塞子,他起身打算四處瞧瞧,遠遠地,卻傳來幾聲間斷的嘶吼聲,以及雜沓的腳步聲。

  “小偷──抓小偷啊!”

  夏晏武一聽到有人喊抓小偷,他挑了挑粗黑的眉梢,眼角余光就瞥見一抹身影,伸手掀開某個帳包,從裡頭竄了出來。

  那是一個乍看之下,全身臟兮兮的小男孩,但見他頭戴氈帽,身著滾毛邊裘狐裝,腳上是一雙皮毛製的鞋子,最顯眼的還是套在他左手腕上的一隻金光閃閃的手鐲!夏晏武瞇起了眼,注視著那抹金色光亮,看著那個小男孩,帶著贓物在街道之中奔跑逃竄。

  當小男孩邊跑邊注意身後追他的人時,正好跑過夏晏武的身邊,小男孩分神看了夏晏武壯碩魁梧的身形一眼。

  眼前的男人,渾身上下都充滿了威武的氣勢。

  他有著一張粗獷的面孔,一雙彷彿能穿透人心似的雙眸,教人從心中輕易泛起寒意。

  他就像是荒野中的一匹王者之狼,精悍又勇猛,冷靜又殘酷。

  正當小男孩心中做出這等評論時,卻意外接觸到對方眼中射出的不友善氣息,身體都還來不及反應,就見對方腳步微移,一隻巨掌已然欺近他胸口,小男孩連閃避的空間也沒有,整個人就被對方給單手扯住了胸前衣襟,被動地拉近他身前,並且十分不幸地,被迫將整張臉給撞進那堵結實到宛如銅牆鐵壁的胸壑之中。

  “喔!好痛……”小男孩喊出來的聲音十分女性化,這一點令原本想順手幫忙抓賊的夏晏武有些意外,但更令他忸怩的發現還在後頭……

  因為他揪起了“小男孩”胸前的衣襟,所以手掌自然無可避免的觸及“他”的胸前,那原本該是平板的胸膛,怎麼抓起來的感覺有些軟綿綿,感覺……感覺好像抓到剛出爐的饅頭,軟軟的、小小的,連一手都無法掌握的觸感。

  “你是女的?”夏晏武像是誤碰到什麼燙手山芋般的露出驚嚇表情,下一瞬便把那人給丟到地上。

  “啊──好痛……”

  今年一十六歲的裴嬿伊,繼胸前遭襲、嬌容被迫撞肉牆後,玉臀又隨之慘遭重摔。她坐在地上,一時間天旋地轉,頭上戴著的氈帽也跟著掉落,露出深栗色的微鬈長發,如波浪般在肩頭輕舞,襯托出她絕色美姿而不自知。她坐在地上,因吃痛而半晌爬不起身,僅此片刻的耽擱,身後追趕之人已到。

  “你這個毛丫頭,這回可跑不掉了。”隨後追來的持刀大漢們,滿身是汗,一臉橫肉的怒斥跌在地上的裴嬿伊。

  夏晏武注意到那些持刀大漢臉上忿恨的神情,不知是否因有愧于先的心態,他下意識的往前站了一步,不著痕蹟的擋在那女人身前,就怕她會被眼前這些大漢們,錯手一刀給劈了。

  知曉事情敗露,想逃命偏偏又被某隻熊樣的男人給攔住,眼見情況危急,裴嬿伊慌張的連忙忍痛爬起身,向夏晏武求援。

  “救我,他們是強盜,想搶我的東西。”裴嬿伊白著一張臉,縮到夏晏武身後,一雙柔若無骨的小手,就這麼緊緊的攥緊他的衣袖,以眼神乞求他的幫助,而遭“驚嚇”過後的夏晏武,見她非但沒有被他的祿山之爪給嚇到,居然還敢信任他,向他求援,粗獷的面孔露出了些許沉思。

  他斜覷了她一眼,看清她異於中原人的長相。

  最先註意到的,便是她有著一雙如澄淨湖水般的深綠色雙眸。

  那深邃的水眸兒,高挺的鼻 ​​樑,還有那翹翹的鼻尖兒,以及倔傲緊繃的尖美下巴,無一不令夏晏武微微屏息。

  看慣了中原女人的柔順美,如今眼前卻出現這麼個異族女子,夏晏武微瞇了眼,將目光停在她那閃閃發亮的嬌豔櫻唇上。

  壓下內心的驚艷,還有適才的失禮,他略清了下喉嚨,這才沉嗓道:“可是我剛才聽到他們喊你是小偷。”雖然她的外表看起來是塞外人,可是她的漢話卻說的沒有半點怪腔怪調,這點倒是令夏晏武覺得有些納悶。

  “我……我承認我是拿了他們的東西,可是他們也不是什麼好貨,東西是他們搶來的,所以我不算是小偷。”裴嬿伊怕夏晏武不幫她,所以就主動招認部分罪行,當然也不忘踹人一腳,好讓自己站穩腳步。

  想她歷經波折,才打聽出“大漠魂之鑰”淪落到人口販子的手中,為了那隻手鐲,她可是吃盡苦頭,當然不可能將東西歸回。

  聽到裴嬿伊的指控,人口販子頭頭朱昱銘有種甜頭都還沒吃到,就先沾了滿身騷的感覺,握緊手中的大刀,氣到額浮青筋,腦袋冒煙了。

  “你這該死的毛丫頭,沒想到你毛遂自薦加入我的手下,表面上是為求溫飽而來,心裡卻暗藏偷老子寶貝的壞心眼,你啊你,真是只該死的臭野貓。”既冶艷又性感,真是個磨人的妖精。

  “你別在那邊假裝君子了,你收留我還不是看中我的口譯能力,更別提你還三番兩次,想對我上下其手,要不是我機伶,只怕早就被你給吃了。”裴嬿伊的直言,換來夏晏武的凜然心驚。

  塞外女子果然有著大漠兒女的豪爽性情,連這種會毀損清譽的事兒,她說起來倒是半點顧忌也沒有,難怪適才他錯手誤抓,她的反應也不若一般中原女子的羞赧尖叫,這個女人,絕對惹不得。

  心中這麼想著,再加上她已坦承罪行,夏晏武也就理所當然的認為,他不需要也沒必要出面維護她,垂眸正想作壁上觀時,一雙如八爪章魚般的手,卻緊緊的死巴著他的粗壯臂膀不放。

  “你要走,就帶我一起走。”裴嬿伊不是笨蛋,豈會看不出這男人想置身事外的眼神,她不會蠢到放自己一人,去獨自面對那批巴不得將她給剁碎餵狗的人口販子。

  “我沒有義務要管你的閒事。”他夏晏武的人生哲學其中一條,就是絕對不主動招惹女人,中原的女人如此,塞外的女人亦然,更別提她還是個承認犯行的女小偷。

  “你們中原男人面對身陷危難的女人,都不會伸出援手的嗎?”裴嬿伊一臉鄙夷。

  “關我屁事。”以奇怪的眼瞪她,夏晏武粗聲粗氣的吼了回去,偷東西的人是她,憑什麼叫他一個頂天立地的“中原”男子漢,出面去保護一個“塞外”女小偷?

  乍聞夏晏武的回答,裴嬿伊麵露難色,而那批人口販子則是大聲叫好。

  “好啊!這位兄弟,你這句話說的太好了,這隻野貓別的本事沒有,煽風點火、偷搶拐騙的功夫最厲害,別理她。”

  不理會旁人的奚落,裴嬿伊不死心的提出條件,“只要你肯幫我,要多少錢我都可以給你。”

  “臭野貓,你到現在還死性不改?”朱昱銘怪叫著抗議。

  雖然一開始得到那隻內刻有古怪圖樣的手鐲時,並不曉得其中別有文章,現下既然知道那是攸關寶藏的線索,無論如何也得要搶回來才行。

  莫名其妙變成他人溺水的浮木,夏晏武的心情變得非常惡劣,他毫不客氣的放聲拒絕,“我不缺錢用,聽懂了嗎?”

  面對他的粗聲粗氣,裴嬿伊不但無動於衷,還得寸進尺的牢牢抱住他。

  粗黑的眉頭抽動了下,夏晏武算是佩服了這女人的厚臉皮。

  她以為她是藤蘿,把他當成可以依靠的大樹,準備要死纏不休是嗎?就算她真有藤蘿的那種求生韌性,他也不是一棵能任由人寄宿依憑的傻樹。

  “我遇過很多來這裡的外鄉人,十之八九都是來尋寶的,難道你沒興趣?”

  “我才不管什麼寶藏,更不想理會他人的閒事,你給我放手。”他一邊憤怒的咆哮,一邊以嚴厲的眼神,瞪著攀在他身上的白嫩素手,警告她最好自己先將手給收回去,否則等他出手,恐怕事情就很難善了。

  讀出他眼底的訊息,裴嬿伊飛快的收回手。

  就在人口販子們還在那邊噙笑她的糗態,而那長得像熊樣的男人準備袖手不理時,裴嬿伊驀地以夏晏武能聽得到的音量,幽幽地說了一句話,並成功的截住他的腳步。

  見他停步,裴嬿伊凝覷他緩緩攥緊的拳心,她不知死活的將雙手放在身後,狀似輕鬆的將十指絞纏在一塊兒,然後以無辜的口氣又重新復述了一遍剛才說的話。

  “你剛才非禮了我。”

  確定所聽無誤,夏晏武頓覺怒火中燒,他惡聲惡氣的回頭咆哮:“什麼!?”

  如雷的吼聲,令在場的眾人心膽微微一震,頓時現場一片靜寂,彷彿連根針掉到地上,都會被聽見,但偏偏裴嬿伊就像是天生少一根害怕的神經,膽子也硬是比常人大顆一點點,只見她以毫不畏怯的漂亮眼瞳,直視著眸心蘊火的夏晏武道:“我說,你剛才非禮了我,按照你們中原人的規矩,你應該要對我負責。”邊說,她還若有其事的以食指比向自己。

  繃緊的下顎,說明夏晏武正極力想控制即將爆發的怒氣,他深吸口氣,不斷的提醒自己,是他有錯在先。

  許久,他才咬緊牙根,恨恨的低咆:“剛才是誤會一場。”

  “我不管你是五會還是六會,反正你要對我負責。”對於他凶惡到快要殺人的眼神視若無睹,裴嬿伊擺明就是要他出手。

  粗獷的面孔,因為氣憤之故,而脹成豬肝色,對於被人硬是扣上“非禮”的罪名,夏晏武這才覺悟到自己將被迫吞下這筆悶虧,忿恨的不平,讓他說起話來,咬牙切齒。“姑娘,你是存心要拖我蹚這趟渾水就是了?”

  送上賞心悅目的笑顏,算是裴嬿伊給他的小小安撫。“按照你們中原人的說法,我應該要說……算你倒霉嗎?”

  “你──還真敢說?”夏晏武被氣到將牙齒磨得霍霍有聲。

  “如果你不喜歡聽這句,我可以換別句。”她 ​​很大方也很體貼的。

  “不用了。”話音是從鼻孔噴出來的,反正她八成話無好話,果然……

  “算你衰……”

  夏晏武那條已經緊繃到極點的理智神經,瞬間斷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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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楔子

  傳說,江湖中有一個地方叫做“音堡”。

  聽聞,音堡中世代皆侍奉著一把名為“怒潮”的琴。

  據說,怒潮中刻藏著令人既稱羨又畏懼的琴譜。

  傳聞,琴譜中的音律能創造出無形的完美劍影。

  只是──尚無人在親見那部傳奇武功之後,還能活著走出“音堡”。從此刻藏在“怒潮”中的琴譜,成為武林中人覬覦的夢幻至寶。

  而今,“音堡”的兩位當家主子,各自面臨了不同的麻煩。

  音堡大當家──夏晏非,承繼“琴侍”之名,是歷任琴侍繼任者中,最冷血無情的。兒少時期,他家那個作古多年的老爹,不尊重他的意願,隨口跟柳葉山莊的莊主,承諾了一門娃娃親,但最近卻聽說柳葉山莊被滅了!這件事情,夏晏非於情於理好像都不該置身事外……

  音堡二當家──夏晏武,承繼“鼓奉”之名,因為旁人的一句“聽說”,被自家大哥給踢出家門,尋找傳說中的“若雷石”,隻身來到熱得要將人曬成乾的荒野大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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