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宛宛《戀愛1+1=1.下》


出版日期:2012/08/07



關於男人的愛情,以及他們想要的女人,無論他們腦子裡評估盤算的是什麼,
送到面前來的又是誰,最終願意掏心的,憑藉的還是獵人般的直覺、本能。
而一旦看上想要的女人了,男人最先做的一定是宣示主權……喬
振宇知道自己該婚配的女人,絕對不會是韋樹樹這型的,
身家背景、個性、人生價值觀、行事風格……等等等,
全都不是他預期想要女人的原型,偏偏愛情出了個大意外!
韋樹樹算是大爆冷門地出線,她一出現,他的原則全都消失,
他打算跟她戀愛就好,只是對她的貪心又意外超出他所預期……沙傑很清楚,
這輩子他想要的女人就只有安西雅一個,他的真心、他的一切,
只想給她這個女人,別無其他可能。偏偏她只想逃離他、
把過去的一切撇得一乾二淨……她真是太不了解男人這種生物了,
但怎麼能不了解他呢?為了想要的,他的行動力能發揮到如何無限大,她很快會知道!

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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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ico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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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

  哈囉!好久沒寫現代稿了,這回一次寫成上、下兩集,甚是痛快,大家看得過癮嗎?

  想寫這個故事,起源於朋友們。

  我的朋友不算多,但都與我甚為要好。有時,一年或兩年才見上一次面,但每回見面,總是沒有久久碰面一次的生疏感,老是一見面就要搶話說,永遠有聊不完的心情點滴。

  為此,我想寫韋樹樹、安西雅和夏子初,因為他們就是我身邊朋友們的縮影。

  幾年前,一位朋友得了淋巴癌。去年,則有一位罹患了乳癌。老天保佑,她們現在一切都安好,但我至今仍記得當時接到消息時的震撼——

  怎麼會是她們?她們還這麼年輕啊!

  我們經常理所當然以平均壽命來計算我們剩下的日子,認為還有很多年可以走,但,事實真的是如此嗎?泰半時候,很多人是不願相信死亡總有一天會找上我們。

  去年,有位長輩的朋友在我們店裡訂購了蛋糕,卻久久沒來取貨。打電話提醒她,她只是淡淡地說:「不好意思,這陣子很忙,過陣子再去吧。」之後,這位長輩的朋友一直沒來取蛋糕,幾個月後,我們才知道這位長輩朋友的兒子當時在一場環島旅行中意外身亡。

  有時感覺生命的來來去去,跟葉子落下一樣地平常。只是,因為我們在乎、捨不得,於是總是有遺憾。

  對我來說,讓遺憾減少的方法,就是提醒自己珍惜身邊的緣分、盡可能地過好每一天。有時,真的火冒三丈、對什麼都不順眼時,我便會問我自己——

  如果明天就要離開人世了,現在讓我生氣的這件事,還會讓我這麼不高興嗎?

  當然,我修養還不夠,偶爾還是會抓狂,但烏雲至少不會在我的上空徘徊那麼多日。

  人的一生真的很快,所以能力範圍內想做的事,就儘量去做吧!至於能力範圍還做不到的事,也不要讓罪惡感壓迫到你,還是要開心地度過每一天。一個可以把每天過得很精彩的人,無論到哪種環境哪種情境,都會比別人來得自在。因為快樂從來不在外面,而是在內心。

  只要轉個念頭,就可以高興一些,不是很神奇嗎?

  總之,說了這麼多,其實真正想說的就只有兩個字「珍惜」——

  珍惜自己及周遭的一切,就像這次寫《戀愛1+1=1》的心情。

  話說回來,這回同時寫兩對主角,固然刺激無比,然則腦子定要保持高度清醒,否則一個恍神,就可能變成某對已經演到一天一夜沒卸妝休息,另一對則在冷板凳上坐到睡著。哈!

  然後,在此謝謝你們在看完《莫為帝妻》之後,所給我的鼓勵,很感動!下本作品如果無意外,應該會在「文創風」跟大家見面。我自己還滿期待這種型態的寫作,不用再費心於字數、架構等問題,光是想像就覺得筋骨大開啊!但,別問我要寫什麼,因為完稿中的人腦筋是一片空白的。

  最後,想和你們分享的是關於骨髓捐贈的部分。

  不久前,我上了一堂與骨髓捐贈有關的課程。前一刻,還在看著螢幕上的可愛孩子的照片,下一個畫面的字幕卻告訴你——

  這孩子過世於民國幾年。

  不用多說什麼故事,你就知道那是個遺憾。

  如果有更多的人捐出10cc.的血,建立骨髓資料,這些遺憾或者可以不必遺憾。

  因為醫學發達之故,捐贈骨髓(其實是捐贈造血幹細胞),已經不是大家想像中的那種需要全身麻醉的手術。如果配對成功(聽說台灣一年經常只配對成功一名),捐贈者只需要到醫院,如同捐血一樣地躺在那裡即可,連住院都不必要。

  我想很多人都知道慈濟功德會擁有亞洲最大的骨髓捐贈資料庫,它甚且是世界上少數(不到五個)由民間發起的骨髓捐贈資料庫。這樣大的工程,都有人發心了,而我們能做的,就是挽起袖子,讓另一個需要生命力量的人能夠繼續他們的人生路。

  這是慈濟骨髓幹細胞中心的網址,www.tw.tzuchi.org/btcscc/index.php,大家有空或有興趣的話,都可以去瞭解一下。

  最後,祝福大家平安幸福。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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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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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書完】







  ——橘子說1017《戀愛1+1=1.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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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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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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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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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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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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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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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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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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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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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安西雅知道這只是一場夢,一場她不願回想的往事惡夢。

  她討厭夢中不由自主的感覺,她要醒來!

  安西雅躺在床上皺著眉,拚命地想讓自己醒來,偏偏昏沈的意識硬是拉著她往夢境裡沈。

  夢裡的她,剛上大學,比現在清瘦,眼眸比現在倔強……

  「還不快點給沙太太跪下。」陳娥瘦小的身子用力壓著女兒安西雅。

  「為什麼要跪下?」安西雅拚命掙扎,怎麼樣也不肯就範。

  「妳是我女兒,叫妳跪就跪!」安志明一番拳打腳踢,打得安西雅半邊身子匍伏到地上。

  「十五歲之前,是爺爺養我。爺爺過世後,我打工養活我和媽,你憑什麼叫我『女兒』!」安西雅冷眼看著這個所謂的爸爸。

  安志明臉色一獰,一腳踹去。

  安西雅被踢中腰部,痛到在地上蜷成一團。

  「打夠了吧?我沒興趣看你們這麼野蠻的處理家務事。」沙陳美倫表情嫌惡地拿著手帕掩著口鼻。

  「那妳就不要干涉。」安西雅慢慢爬起來,瞪著這個從沒給過她好臉色的「婆婆」。

  兩個星期前,沙桀出了一場車禍,她嚇到幾天不願鬆開他的手,生怕就此失去他,於是什麼也不怕了。

  沙桀出院後,向她求了婚。

  她便和他去公證了。

  「我已經干涉了,我替妳爸爸還了一百萬的賭債。」沙陳美倫冷眼看著她說道。

  「妳瘋了,誰叫妳做這件事!」安西雅氣到全身顫抖,指著她大吼道:「妳幹麼拿肉包子打狗,沒有人會感激妳。他只會再賭掉一百萬!」

  「閉嘴!」安志明一巴掌對著安西雅又甩過去。

  安西雅被打得往旁邊一偏,額頭撞到牆壁,發出重重一聲,整個人差點昏過去。

  沙陳美倫摀著胸口,用鄙夷的眼神看著這一切。

  安西雅搖搖晃晃地從地上站起來,一步步朝著她爸爸逼近。

  「你有本事就一次打死我,否則現在就走人。不然,我一走出這道門,我就去警察局驗傷,明天就去登報脫離父女關係,你看我敢不敢。」

  「妳好大的膽!妳是老子生的——」安志明又要衝上前,陳娥扯住他的手臂想阻止他,卻被他甩了一巴掌。

  「我數到十。九、八——」安西雅面無表情地說道。

  安志明瞪她一眼,拎小雞一樣地扯住陳娥走人。

  安西雅倚著牆壁,心和身體都痛著,可眸子卻不閃不躲地迎向沙夫人。

  「妳可以說出妳把我爸媽和我叫到這裡的目的了。還有,不管妳給我爸再多的錢,我都不會還妳的。」安西雅說道。

  沙陳美倫臉孔一陣扭曲。「以為嫁給沙桀,就可以予取予求了嗎?」

  「我嫁給他,是因為愛他,我們不需要妳的錢。」她說。

  「看看妳爸爸那副德行,誰會相信妳不要錢。」沙陳美倫嘴角浮上一抹得意笑容,說道:「沙桀跟我說,他跟妳只是玩玩,結婚只是為了想得到妳。」

  安西雅心抽痛了下,因為她也曾經浮現過這樣的念頭。但沙桀那樣熱烈地愛著她,愛到她甚至覺得如果懷疑他就是她的錯。

  「他愛我。」她堅定地說。

  「他如果沒說剛才那句話,我出門就遭天打雷劈!」沙陳美倫聲音顫抖地說。

  「那又如何?我們都已經結婚了。」安西雅說。

  「事實就是什麼都可以改變。」沙陳美倫從皮包裡拿出一本支票。「妳離開。我幫助妳脫離父女關係,再給妳一百萬讓妳出國唸書,讓妳從此遠離那種社會階層。」

  「我不會拋下沙桀。」

  「妳只會毀了沙桀,他這輩子沒工作過一天。愛可以填飽肚子嗎?他拿什麼來養妳和他自己?」沙陳美倫尖聲說。

  「他已經去找工作了。他有無窮的潛力,可以靠雙手撐起一片天。」

  「他不靠我們,能撐起誰的天!妳來告訴我,這些事怎麼解決——沙桀好兄弟的爸爸得了肝病、另一個好朋友要開刀。前者沙桀每個月給五萬,後者他準備了二十萬要給他。」沙夫人雙臂交握在胸前,昂起下巴說:「妳如果不跟他離婚,這些人就是陪葬品。」

  安西雅的指尖刺入掌心裡,全身因為用力而顫抖著。

  「我不會離開沙桀。」這是她唯一的堅持。

  「好,那我就死給沙桀看。看他要選誰!」沙陳美倫從柏金包裡拿出一把刀,狠狠割向手腕——

  不!

  安西雅驀然驚醒,全身冷汗涔涔。

  當年,沙桀媽媽以死相逼,而她同意拿錢離開——就是最後的結局。

  她側身把臉埋進枕頭裡,終於知道自己有多擔心和沙夫人的會面了。

  她已經好幾年沒再作過這個夢了。

  嘟嘟嘟……嘟嘟嘟……

  「喂。」安西雅抓起電話,聲音仍有些喘。

  「怎麼了?」沙桀問道。

  安西雅紅了眼眶,用力咬住了唇。

  這就是沙桀。

  總是從她的一句語調,便知道她的所有情緒。當年,她不知道費盡了多少力氣才演足了那場和他分手的戲。

  「沒事,只是在睡午覺,結果被你的電話吵醒。」她輕聲說。

  「如果有事,妳都會說沒事。」

  「有事嗎?」

  「我媽下週五回國,我跟她約好晚上七點半。」

  「好。那你把住址、電話傳給我。」她現在連詢問他媽媽聽到這件事有何反應的力氣都沒有。

  「就在我媽家。」

  安西雅狠狠咬住唇,頭皮整個發麻。難道剛才的夢境是在警告她,舊事會重演?

  「西雅?」

  「好,我到那裡時再跟你聯絡。」

  「我過去接妳。」

  「我自己過去就可以了。」安西雅不給他說話機會,掛斷電話。

  嘟嘟嘟……嘟嘟嘟……

  電話再次瘋狂地響著,但她倒在床上,連舉起手臂的力氣都沒有。

  當初和沙桀分開,她像是活生生被剝了一層皮,痛不欲生。但她寧願是自己痛,也不願害他失去母親,內疚終生。

  她不認為事隔多年,沙桀媽媽會有所改變。她和沙桀注定是今生無緣的。

  嗶嗶。

  手機傳來一封簡訊——

  『西雅,願意出來吃飯嗎?我不會再逼妳一定要結婚的。鍾南。』

  安西雅看著簡訊,長嘆了口氣。事實就是,鍾南逼不了她——因為她對他的感情沒那麼深刻。

  她雖堅強,卻再也承受不起另一次的愛情焚身。她現在要的是那種能掌握在手裡的安全感。

  安西雅不給自己考慮時間,很快地回傳簡訊給鍾南——

  「下週六晚上吃飯吧。」

  安西雅起身,準備更衣。

  待會兒要和韋樹樹、夏子初到「ANTHEA'S HOUSE」聚會。

  只是,她不明白自己幹麼去那裡?

  如果店真的是沙桀開的,面對著他的深情,她豈不又要陷入兩難嗎?可是,真要她不去,她又做不到。

  安西雅重重咬住唇,抓了件長洋裝轉身走進浴室。

  唉,她的決心在面對深愛的男人時,總是永遠有破洞。

  ※※※

  就在安西雅正準備出門之際,夏子初已經開車接到韋樹樹,在前往「ANTHEA'S HOUSE」的路上。

  車程中,韋樹樹一直跟他說著她昨天因為喬振宇而在辦公室「生不如死」的「奇遇」。

  喬振宇離開後,Janet當著同事面前,說她假公濟私,妄想釣到金龜婿,說她是拜金女,是女人的恥辱。幸好,同事們沒人理會Janet,因為大家已經興奮到差點把屋頂掀了。

  「我一定是哪裡得罪喬振宇了,所以,他才想到用那種方式整我。」韋樹樹總結後,長嘆了口氣。

  「他是喜歡妳。」夏子初苦笑地說道。

  「不可能!」韋樹樹大叫出聲,一臉驚恐地看向他。「第一,他不可能會看上我。第二,像他那種冰山美男怎麼可能用這麼高調的方式示愛。你都不知道他臉一沈,冷冰冰的樣子,有多駭人。」

  「妳神經這麼大條,如果喬振宇不直接跟妳說『喜歡』。喜歡妳十年,妳也不會知道。」夏子初握緊方向盤說道。

  「笑死人,我哪有那麼遲鈍。」她皺皺鼻子,不以為然地說。

  「妳就有。」他提高音量說。

  「幹麼那麼凶。」韋樹樹戳了下他的手臂。

  「我沒有。」夏子初拿起她買來的熱茶喝了一口,提振精神。

  不知何故,他這次的感冒一直好不了,最近也愈來愈容易感到疲累。

  「所以,妳決定要和喬振宇交往嗎?」他提著一顆心問道。

  「他又沒問。」所以才害她忐忑至今。

  「他都追到辦公室表態了!」他從齒縫裡迸出話來,感覺腦子突然一陣昏眩,連忙放慢車速。

  「夏子初,你今天MC來喔,火氣很大。」

  「對不起,妳也知道我有些感情困擾。」他說。

  「是關於那個你暗戀的女人嗎?你可以找我談。」她一手扶著他的手臂,正經地說道。

  「我會的。」夏子初在紅燈前停下車,轉頭定定看著她的眼。

  韋樹樹很開心能幫上忙,笑嘻嘻地說道:「感情的困擾就交給貼心天使韋樹樹吧!保證能為你分憂解勞,讓一切事情都有最好的結局。」

  「我也是這麼希望的。」夏子初踩下油門,轉了個彎,車子倏地滑進了「ANTHEA'S HOUSE」的停車場。

  「哈囉,三位好。」

  當他們一走進「ANTHEA'S HOUSE」的戶外前庭咖啡座時,女服務生立刻笑容滿面地迎了上來,目光先在安西雅的臉上停留了一秒後,才說道:「請問訂位大名是?」

  「夏子初。」夏子初說道。

  女服務生又看了安西雅一眼,然後把他們三人再打量了一遍後,她突然睜大眼,整張臉發光起來,快步領著他們走進餐廳,嘴裡快速地進行例行介紹說道——

  「這間分店是『ANTHEA'S HOUSE』的創始店——『起居室』,走的是居家溫馨風格。希望大家一進到這裡,就像到好朋友家裡一樣地放鬆,喝喝飲料、吃點美食……」

  安西雅一行三人走過玄關上擺著綠葉植物的紅木大櫃、走過一座待客的棉布長沙發、走過擺著峇里島木雕的邊桌。

  「這裡的風格跟妳家好像,而且服務生為什麼一直看妳?」韋樹樹挨近安西雅低聲問道。

  「也許我們在哪裡見過。」安西雅說。

  「晚安。」所有與他們三人擦身而過的服務生都親切地抬頭招呼,然後——

  所有人的目光先是在安西雅臉上定格。

  緊接著,他們開始打量她身邊的人。

  最後,所有人臉上全都會爆出興奮神情。

  安西雅的眉頭愈鎖愈緊,總覺得這群服務生像是隨時要放起鞭炮慶祝一件她會覺得不安的事情。

  三人才坐下,韋樹樹立刻指著牆上大聲地說道:「怎麼會有我們三人的合照?還有妳的……媽啊!這整面牆全是妳的照片!」

  安西雅抬頭看去,驀地倒抽一口氣——

  一牆十多張照片,都是年輕時的她。

  她和韋樹樹手拉手、他們三人行拿著可樂瓶乾杯、她騎在沙桀的摩托車上大笑著的樣子……

  「我都忘記還有這些照片了。」夏子初傾身看著照片裡和韋樹樹挨著肩的自己。

  「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韋樹樹揉著手臂,一臉驚嚇地指著自己。「我那時候的頭髮好矬!還留齊眉劉海,媽啊!」

  「晚安,請問妳是——」一名掛著「店長」名牌的女子,端著香草茶和Menu站到桌邊,一臉期待地問道:「Anthea嗎?」

  整間餐廳突然安靜起來,所有人全都瞪大眼,等著她回答。

  「不是!」安西雅大聲說道。

  「她是。」韋樹樹和夏子初說道。

  「開香檳!」店長的笑容像煙火綻放,笑不攏嘴地跟同事使了下眼色。「找到家裡的女主人了!」

  女主人!安西雅的心被狠狠地擰了一下,饒是尋常表情不動聲色的她,氣息也變得不穩。

  「沙桀是把這些餐廳當成你們的家嗎?這間叫『起居室』,我記得其他分店是『客廳』、『廚房』、『書房』……對嗎?」韋樹樹興奮地抓著安西雅手臂說道。

  安西雅抬起頭想說話,卻發現已經有人拿起相機對準了她。

  「抱歉,她不是公眾人物。」夏子初立刻擋在安西雅面前。

  「夏子初,你好Man。」韋樹樹朝他豎起大拇指。

  「這裡有幾間分店?」安西雅的目光沒有法子離開牆上照片——

  那時候的她,笑得那麼無畏燦爛而驕傲,好像天下沒有她解決不了的事情。

  「我知道的至少還有三間,可能每間牆上都有妳的照片。」夏子初說。

  「我要宰了他。」安西雅把臉埋到雙掌間,心臟怦怦怦地狂跳著。

  「好啊,快點找他過來宰。」韋樹樹大聲叫好,巴不得他們今日就終成眷屬。

  「我想,我們先來談談喬振宇好了。」安西雅從指縫裡瞄她一眼。

  「不好,我想談沙桀。」韋樹樹立刻摀住耳朵哇哇叫。

  「看來沙桀真的從沒忘記過妳,妳忍心推開他嗎?」夏子初問道,因為他也不想談喬振宇。

  安西雅放下手,長嘆一聲,在他們面前也不想掩飾什麼。

  「我跟沙桀媽媽下星期五要見面。若她同意,我會和他在一起;若不同意,我也沒力氣再招一身傷了。」

  「需要我們陪妳一起去嗎?」韋樹樹問道。

  「不用,但你們可以在子初家等我。」安西雅說。

  「好。」韋樹樹一手抓住安西雅,一手拉著夏子初,慷慨激昂地說道:「我們一起等妳。」

  「多擔心一下妳自己吧。」安西雅握住韋樹樹的手,卻看了夏子初一眼。「喬振宇很迷人,但他只想要一場遊戲,妳一定要狠下心拒絕。我相信妳身邊一定有那種妳想要的天長地久的愛情。」

  韋樹樹的腦子閃過喬振宇那雙冰眸,手臂起了一陣雞皮疙瘩,心頭亦是一顫。

  「我……」韋樹樹咬了下唇,輕聲地問道:「我不能只玩遊戲嗎?」

  夏子初往後靠向椅背,覺得這幾日不退的三十八度體溫讓他想吐、整個人都不舒服了起來。

  「妳不能。」安西雅敲了下她的頭,不客氣地說道:「因為就連那種妳其實不怎麼愛,只當他是家人多過朋友的章正榮,都可以傷到妳的心,妳哪來的本錢跟冰塊喬振宇玩遊戲?」

  「那妳叫喬振宇不要那樣大張旗鼓。」韋樹樹無力地說。

  「好啊,不如妳先叫沙桀不要那麼明目張膽,我就去叫喬振宇適可而止。」安西雅說。

  「他們兩個的目標一樣,就是要——宣示所有權。」夏子初有氣無力地說道,懷疑自己可能缺乏了男性荷爾蒙。

  「男人都是一個德行,只有你例外。」安西雅輕哼了一聲,對韋樹樹說道:「所以,妳跟他交往好了。」

  「不行,就說過那樣我會有亂倫的感覺。」韋樹樹說。

  「妳可以從現在開始把我當成男的。」夏子初坐正身子,精神突然好了一點。

  「那你得先坐到隔壁桌。」韋樹樹笑嘻嘻說道。「因為我正在和姊妹淘聊天。」

  「可以身兼姊妹淘的男友,簡直是稀世珍寶。」安西雅不死心地繼續鼓吹。

  「那我先回去換一件粉紅色襯衫,是不是也能身兼姊妹淘一職?」一個粗獷男聲插入其間。

  「沙桀!」韋樹樹第一個跳起來,指著他的鼻子大叫。

  「我等你們出現在這裡,等一輩子了。」沙桀仰頭笑著,潔白牙齒與小麥色面容襯著他身上開了三顆釦子的白襯衫及深藍牛仔褲,充滿了致命的男人味。

  「好久不見。」夏子初笑著和他握手。

  「你——搞這是什麼東西?」安西雅不想被他動搖,雙臂旋即交握在胸前,開始興師問罪。

  沙桀笑著在安西雅身邊坐下,牢牢握住她的手。

  「不這樣做,人家怎麼會知道妳是這裡的女主人?我總是要替妳捍衛妳的所有權。」沙桀指著另一邊的牆面說道。

  「太感人了,這是一定要在一起的。」韋樹樹在旁邊小聲起鬨道。

  安西雅傾身敲了下她的頭,簡直想昏倒。

  「萬一我已婚,你的舉動豈不是要造成我的家庭問題?」安西雅沒好氣地說。

  「如果妳老公夠愛妳,就不會有問題。如果他不夠愛妳,那他可以選擇比我更愛妳,或者把妳交給我。」沙桀手一使勁,將安西雅整個人全拉到他的身側。

  「放開。」安西雅的耳朵一熱,力持鎮定地說道。

  「像這種廢話,妳以後可以不用說了。」沙桀說道。

  「我說過下週五才決定……」

  「除了我們沒人能決定我們的未來。帶妳去,只是為了安妳的心。」

  「你說得容易,你明知道你媽媽有多反對我們。」甚至不惜以死相逼。

  「我只想知道她當初究竟做了什麼,竟然會讓妳願意離開我?」沙桀扳正她的臉龐,灼熱黑眸直逼到她面前。

  「她沒說什麼,是我厭倦了那種奮鬥的日子。」安西雅肩膀不自覺地聳起,聲音冷冷地說道。「放開我,我不想在這裡上演拉拉扯扯的狗血劇。」

  她面無表情地推著他的肩,成功地從他身邊脫身。

  「你們要不要私下談談?」韋樹樹說道。

  「要。」沙桀起身,不由分說地攬過安西雅的腰,牢牢地將她扣在身側。

  「我說過我不想在這裡上演——」安西雅掰他的手。

  「再掙扎,我就在這裡吻妳。」沙桀見她杏眸噴火,他挑眉,露出痞痞一笑。「我們到樓上談,而你們兩個也需要好好談談。」

  沙桀對夏子初點點頭。

  「我們談什麼?」韋樹樹奇怪地看了兩個男人一眼。

  「談你們為什麼還沒變成一對。」安西雅幫腔道。

  「他們瘋了嗎?開這什麼玩笑。」韋樹樹笑著拍了下夏子初的肩膀。

  夏子初沒笑,他定定地看著韋樹樹,脫口說道:「我是認真的,我喜歡妳很久了。」

  「我的天。」

  韋樹樹呆呆地看著耳朵開始發紅的夏子初,她呆若木雞,恍若一覺醒來照鏡子,卻發現自己成了外星人一樣的錯亂。

  「我們走吧。」沙桀帶開安西雅。

  「大哥,你要把大嫂帶到哪兒去?」一群服務生衝出來抗議,大聲叫道。

  「叫這麼大聲,萬一把她嚇跑了,你們到哪兒再去變一個她出來給我?」沙桀笑著回話道。「還有,替朋友們準備我平時最愛吃的菜,別打擾他們,更別打擾我和你們大嫂,懂嗎?」

  「懂!祝大哥大嫂早生貴子!」

  沙桀哈哈大笑地拉著難得臉紅、如今卻已經臉紅到快冒煙的安西雅,快步走到一座通往二樓的白色迴旋梯,消失在樓梯頂端。

  韋樹樹收回目光,很快地看了夏子初一眼後,她尷尬地一笑,擠出一句話說:「現在好像應該要配音『王子和公主從此之後,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喔。」

  「那妳願意跟我一起從此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嗎?」夏子初脫口說道。

  韋樹樹圓睜著眼,手足無措地看著他,嘴巴開合半天之後才冒出一句。

  「你……你的意思是……真的喜歡我?男生對女生的那種喜歡?」

  「對,一直都是。」他肯定地點頭。

  「那你怎麼不說?我怎麼都不知道。」她急得猛咬著手指頭說。

  「因為妳從沒把我當男人。」夏子初雙手撐在桌上,身子突然無力了起來。

  「為兩位送菜。這是我們老大最愛的涼拌沙拉——他說這是大嫂當年為他做的第一道菜。」服務生端上沙拉,又很快地退下。

  韋樹樹看著那盆裝在透明玻璃碗裡的各色鮮豔生菜,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兩人之間瀰漫著一股尷尬的沈默。

  「我一直沒說,就是怕說出來之後會變成這種局面。」夏子初低聲說道。

  「那你現在為什麼又說出口?」她抬頭看他,卻只敢看一眼。

  「我不忍心妳再被章正榮那種男人傷害,也因為喬振宇出現了。」他知道她其實是被喬振宇所吸引,但他只是——

  再也不想看著她走入另一個男人懷裡。

  「天啊天啊。」韋樹樹手指著頭,眉頭攢成八字眉。

  見她一臉困擾,一陣無力感閃過夏子初的身子。

  「你怎麼了?不舒服嗎?」韋樹樹一見他臉色不對,立刻拉著椅子坐到他旁邊。「你體溫是不是比較高?臉色很白。有沒有發燒?就算再討厭看醫生,也要照顧好身體,以為病拖著就會好嗎?我現在就陪你去看醫生。」

  「我自己的身體我知道,我就是咖啡喝多了一點,吃點東西就好了。」

  「不行,我們去看醫生。」韋樹樹看著近來似乎又瘦了一些的他。

  「吃飽了再去。」夏子初深呼吸,等待那陣無力感過去後,這才直起身,微喘地說道:「我真的餓了。」

  「真的?」她懷疑地看著他。

  「真的。」

  「那就多吃一點。」

  笑嘻嘻的服務生在此時又送上燉得金黃清澈的肉湯及酥軟可口的手工麵包。韋樹樹每一樣都替夏子初拿了一些到盤裡,還替他在膝上擺好了餐巾。

  「樹樹,就算妳不能成為我的女友,我希望我們還是可以維持這樣的交情。好嗎?」夏子初說。

  「那是一定的。」韋樹樹握住他的手,認真地看著他。

  「所以,妳會認真考慮我們之間發展的可能?」夏子初望著她澄淨的眼眸,不由自主地緊握住她的手。

  「會。」她只是覺得奇怪,他怎麼會喜歡上她。

  明明她在他面前,完全沒有形象可言,又哭又鬧又醉的醜態都做過,只差沒挖鼻孔而已。難道他有特殊癖好?

  「那我們快點吃飯吧,我餓癟了。」夏子初燦然一笑,裝出食慾大開的樣子。「今天中午一個女客人拉著我說了一個多小時的話,我還沒來得及吃飯,就要趕下一場手術了。」

  「厚,你幹麼不直接跟她說,你是人也要吃飯的。瞧你最近連嘴巴都沒血色,一副林黛玉模樣,大家都沒有同情心嗎?」

  韋樹樹見他沒再追問什麼喜歡不喜歡,頓時鬆了口氣。不然,她還真不知道要怎麼面對身為男人的夏子初。

  「那個客人的寵物年老病危,她需要有人聽她說話。」他說,接過她遞來的濕紙巾。

  「幫助人很好,但身體還是要照顧啊。我明天就打電話給大娘護士,要她時間一到就趕你去吃飯。」韋樹樹咬了一口手工麵包配奶油,眼睛眉毛全挑了起來。「媽啊,怎麼會這麼清爽又有滋味,這鐵定是神仙吃的東西。你快點吃!」

  「好。」夏子初笑看著她,只要是她說好吃的食物,他也會想嚐嚐。

  「明天記得去看醫生,雖然現在男生也流行瘦,但你就現在這樣最好看,不許再變瘦。」

  「遵命,大人。」他咬了一大口麵包,笑著說道。

  韋樹樹也笑著喝了一口湯,目光卻不自覺地瞄向迴旋梯——

  只願樓上此時的談判氣氛,也是這般融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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