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筱熹《眷戀多少年》


出版日期:2015-01-16



  翟浚謙在女人眼中是熱烈競逐的對象
  憂郁的模樣撞擊著每個女人心中最柔軟的情感
  她們愛他,卻悲哀的發現踫觸不到他的心
  他像個浪子般,在每一段感情中漂泊
  卻始終不曾在任何一個地方駐足──
  其實,他不是個多情種,不想處處留情
  也不想要那麼多女人愛,惹來一堆感情債
  只因他的心早就有人住進去,再也容納不下其他人
  偏偏她是唯一不愛他、甚至是恨他的女人
  和他交往只是她精心設計、誘他沉淪的報復……
  五年前,她決絕斬斷了和他之間的情緣
  他們的世界在那以後,風雨晴暖,各不相關
  雖然他的人生不該因為她的離去而埋葬
  也一直假裝不在意,盡力演一段正常的人生
  再見到她,本以為死寂的心,竟隱隱又活了起來
  他才恍然覺悟,愛這麼難,不愛,卻是更難……

thank you
Nicole

TOP

Thx

TOP

謝謝分享

TOP


後記:朱筱熹

    老早就想寫一篇有關于命中注定的小說了,筱熹是一個很愛算命、且篤信佛教的人,會有這樣的想法不足為奇,但是要怎樣把枯燥無味的算命、輪回等化成一篇動人深情的稿子,說實在的,真是讓我傷透了腦筋。

    忽然有一天,嫁不出去的筱熹跑到霞海城隍廟拜完月老,回家後便心生源源不絕的靈感,于焉便有這本書寶寶的誕生,說來,還真該感謝月老的賜福與保佑呢!

    在〈禾馬〉,筱熹算是新人一枚,但其實已在言情小說界出過好幾本書寶寶,寫作對于筱熹而言是種癮,像鴉片,戒也戒不掉,更會讓人深陷而無法自拔。我喜歡文字,更喜歡文字化為稿子的那種魅力,所以在正職工作之余,編織夢想便填充了我大部分的時間,而我甘之如飴。筱熹相信,自己這種耽溺于其中的感覺,正如同所有喜愛言情小說的朋友一樣,也因為如此,讓我在這條路上走來並不孤單。

    筱熹接下來的寫作計劃已在著手醞釀中,希望所有〈禾馬〉的讀者在看過筱熹的這本《眷戀多少年》後,能不吝惜給我一點點的心得分享或鼓勵,有您的支持是我持續完成下一本書的動力喔!我就像一株小小的幼苗,等待諸位讀者大大愛的灌溉,希望有朝一日,我能長成一棵結實系系的大樹,樹上掛滿一顆顆我夢想的果實。呵呵呵,看來我的野心還算大,發下這樣宏願,往後寫作就再也不能像現在一樣隨性兼偷懶了呀!

    總之,謝謝〈禾馬〉的編編讓我有機會在這個園地編織夢想,深深一鞠躬,希望所有幫忙筱熹書寶寶催生的人,都能幸福美滿、甜甜蜜蜜喔!





★╮好睇╭☆ www.happyfunnyland.com ★╮好睇╭☆

TOP


終曲
本帖隱藏的內容需要回復才可以瀏覽






                                       【全書完】






★╮好睇╭☆ www.happyfunnyland.com ★╮好睇╭☆

TOP


第九章
本帖隱藏的內容需要回復才可以瀏覽

TOP


第八章
本帖隱藏的內容需要回復才可以瀏覽

TOP


第七章
本帖隱藏的內容需要回復才可以瀏覽

TOP


第六章
本帖隱藏的內容需要回復才可以瀏覽

TOP


第五章
本帖隱藏的內容需要回復才可以瀏覽

TOP


第四章
本帖隱藏的內容需要回復才可以瀏覽

TOP


第三章
本帖隱藏的內容需要回復才可以瀏覽

TOP


第二章
本帖隱藏的內容需要回復才可以瀏覽

TOP


第一章

    「起立,立正,敬禮。」

    「老師好。」

    「坐下。」

    席舒嫚站在年輕的女班導後邊,等著同學行完禮,一顆心忐忐忑忑的不安。

    她尷尬的絞扭著手,一雙眼怎麼也不敢抬起,粉頰飛上霞雲。

    「咳嗯!」女班導清了清喉嚨,示意底下亂成一團的學生听她接下來要說的話。

    「今天我們班轉來一位新同學,席舒嫚。她是從台北轉過來的,請各位同學要好好照顧她!」

    「新同學耶……」

    「台北來的耶……」

    席舒嫚被動的任由熱情的女班導拉著她的手上台,她低著頭,假裝對底下眾多的竊竊私語無動于衷。她一向膽小,對于上台這種事幾乎是能避就避,真躲不過了,就只好佯裝無所謂來掩飾。

    「席舒嫚,你好白,都不曬太陽嗎?」忽然,一個爽朗的男孩子聲音穿過一層層耳語般的私論,直搗眾人耳朵。

    此話一出,所有人便此起彼落的附和著。

    「對啊對啊,好白喔!」

    「真的好白喔,跟我家牆壁一樣……」

    席舒嫚對那人好听的聲音起了反應,終于她鼓起勇氣抬起頭,搜尋聲音的主人,忽地,她的眼神對到一片海海晴空。

    她看見一個理著平頭的男孩子,深深的眉、深深的眼、深深的發色和皮膚,整個人像是用墨色濃重的炭筆勾勒出來一樣,但,他的樣子很好看,好看到讓她莫名所以的舒服。

    「翟浚謙,你又開始胡說八道了。」班導佯裝板起臉孔訓斥這個爽健的男孩,嘴角卻透著一抹寵愛的微笑。

    「老師,我說真的啊!席舒嫚好白,你看看我們班上女生,全都跟‘油炸鬼’一樣。」翟浚謙搔搔頭,吐著舌頭扮了扮鬼臉。

    「翟浚謙,你真的很欠扁喔!」

    丙然,班上半數的女孩子皆同他一樣曬成小麥色,一聞此言皆笑罵于他,但女孩子們的聲音里不見苛責,倒听起來多了幾分撒嬌。

    翟浚謙再多看了席舒嫚一眼。

    這個台北轉來的女孩子好特別,露出制服外的皮膚白得像要透了一樣,可愛的瀏海干淨清爽的覆在她小巧精致的臉上,她渾身流露著一種跟他們截然不同的氣息,若硬要說的話,只能說她像是粉白的櫻,而他,則是滿載青草的土地。

    忽地,他腦海中浮現,自幼受到那深愛文學的爸爸薰陶,對于大家名著多有涉獵,在那煙雨紅樓中,描摹的人兒來。

    兩彎似蹙非蹙籠煙眉,一雙似喜非喜含情目。態生兩靨之愁,嬌襲一身之病。淚光點點,嬌喘微微。閑靜似嬌花照水,行動如弱柳扶風。心較比干多一竅,病如西子勝三分。

    若說她是我見猶憐的林黛玉,但他可不是賈寶玉,唯有三國豪氣干雲如趙子龍,才是他心向往之人物。

    「舒嫚,你就坐在翟浚謙後面的位子。」班導指著後頭,「浚謙,從今天開始就麻煩你照顧舒嫚,帶她認識環境。」

    「哎呀!老師,我不要當保母啦!」活潑好動的翟浚謙,一听到老師交派的工作,當下反應就是哀號反駁。

    他一下課就立刻沖到籃球場上報到,身後綁著一個拖油瓶,他怎麼想怎麼怪,也不知老師為何要把這個細細弱弱、彷佛風吹就會倒的白瓷娃娃托付給他照顧啊。

    「老師,我沒關系的,用不著人照……」席舒嫚一听到也急了。

    這個老師怎麼這樣專斷?竟就將她指派給一個陌生的男同學照顧,她並沒有這麼嬌弱啊!更何況,照常理一般都會安排女生帶她認識環境的不是嗎?

    「不行,就這樣,老師說的話算話。舒嫚,你趕快到位子坐下。」班導不容辨駁的打斷她,輕笑的臉容中帶有深思。

    「來來來,開始上課了,同學們把國文課本拿出來,今天要上的是第三課,來,各位同學先把課文朗誦一遍……」

    席舒嫚提著隨身的書包,無奈的拖著腳步走往位子,經過翟浚謙時,她看到他爽朗又帶點尷尬的笑,正忙著應付附近死黨的戲謔,但那閃著光的眼,卻熠熠的直射向她。

    帶了點好奇,夾雜了點深意,她不知道,在他這樣的眼神里,對于她,到底是存著怎樣的一份心思?

    下課了,正要離開教室的翟浚謙忽然折返了腳步。

    在眾死黨及其他女同學注視下,他走到席舒嫚的座位旁,問她︰「你會打球嗎?」

    不明所以的席舒嫚,很老實的搖搖頭,「我不會。」

    「浚謙,她怎麼可能會打球,你看看她的手臂,再看看她的鞋子,球場上有哪個女生跟她一樣?」綽號「蟑螂」的死黨張正傳等得不耐煩,站在後門朝翟浚謙大喊,「快走啦!球網會被大牛他們佔走啦。」

    「我知道啦!你們先過去佔位子,我隨後就到。」

    打發走了死黨,翟浚謙看著她不發一語,忽然,他抓起她細白的手腕,使力要她站起來。「你跟我來。」

    席舒嫚被他突來的動作嚇到,加上手腕被抓得疼痛,她驚呼︰「啊!」楚楚可憐的眼,此時看起來更加柔弱了。

    「你太不健康了,我想我終于體會到老師要我帶你認識新環境的用意了。」翟浚謙咧開一口白牙,笑得陽光般燦爛。

    首先,他要帶席舒嫚認識的東西,就是陽光──

    可憐的席舒嫚,轉學至今才一個多禮拜,她就變成了「全班公敵」。

    現在的她,坐在籃球場旁邊的看台上,和她幾步之遙卻壁壘分明的那群,就是翟浚謙口中「油炸鬼」一樣的班上女同學。

    此刻,她們和她一樣守在看台邊,不同的是她們笑著鬧著,嘴里談的卻不外都是翟浚謙、翟浚謙。

    席舒嫚蹙著眉心,看著場內身手矯健的身影。

    她不得不承認,翟浚謙真的非常非常有運動天分,舉凡所有球類、田徑類的運動,他樣樣都得心應手,難不倒他。

    「刷」的一聲,他的三分長射勁射入網,場外又引起一陣陣歡呼。

    席舒嫚不用轉頭看,就能知道這些歡呼聲全來自他的愛慕者,也是拿她當「情敵」看待的那些女同學。

    她在心里哀號了一聲,簡直就要被他害死了呀。

    就因為老師的一句吩咐,造就了他和她這段的不解之緣,該說他是孽緣嗎?他害得她現在走到哪,都要被大家指指點點。

    她就是纏著翟浚謙的那個女生!

    大家都是這樣看待她的,天知道她跟他也是千百萬個不願意啊,但又有什麼辦法?

    翟浚謙無法拒絕老師的要求,而她無法拒絕翟浚謙的要求,所以每節下課,她被他拉著到球場旁「守候」他的情景,總是一而再,再而三的上演,就像一再重拍壞了的肥皂劇一樣,連她自己都覺得可笑。

    「喂,你不要整天死纏著翟浚謙,看了就令人討厭!」同班同學胡麗晶突然移到她身邊。

    胡麗晶是班上女生的頭頭,她長得黑黑高高,不特別出色,但一雙眼飄飛卻媚得十分有味道,但總打量得她不舒服極了。

    此刻她站在更高的台階上,睥睨著席舒嫚。

    「對啊!自以為從台北來就很了不起嗎?裝得一副病懨懨的模樣,以為所有人都要照顧你,真是惡心極了。」一旁的應聲蟲李佳仙也雙手環胸的附和。

    她們倆是翟浚謙的頭號死忠擁戴者,在學校里可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偏偏翟浚謙最討厭的就是和麻煩的女生打交道,只要對他有意思的女生,他一律歸為麻煩人物。

    偏生他這樣不領情、不造作的個性,卻讓更多女生為其著迷、飛蛾撲火而來,也注定讓她因他而成為眾矢之的。

    席舒嫚不言語,靜靜的垂著頭,若非翟浚謙的堅持,她根本不想蹚這渾水,平白亂了一圈漣漪。

    「為什麼不講話?仗著老師和翟浚謙挺你,你就可以這樣囂張嗎?」胡麗晶見席舒嫚不理自己,惱羞成怒之余,口氣愈發不客氣。

    「你回答啊!難不成你是啞巴啊?」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夾槍帶棒的,目標全都是讓她們既羨慕又嫉妒的席舒嫚,反倒是席舒嫚一逕的靜默,異常平靜的臉容看不出她的思緒來。


    「你們在干什麼?」翟浚謙的聲音突然響起。

    由于太過于專心對付席舒嫚,所以大家都沒有發現翟浚謙不知何時來到身後,胡麗晶等人因為他的突然出現幾乎蒼白了臉,她們剛剛欺負席舒嫚的話,全被他听去了嗎?

    「培……培……培養感情啊!」胡麗晶這時候竟然還可以睜眼說瞎話,她不禁佩服起自己。

    「對……對不對啊?佳仙。」她用手肘頂了頂身邊的李佳仙,後者趕緊跟著陪笑。

    「對……對啊!」

    「舒嫚同學,我們剛是在跟你開玩笑的,你說對不對?」胡麗晶一臉假笑,心中祈禱席舒嫚不會當著翟浚謙的面拆穿她的謊言。

    「是嗎?席舒嫚,她們說的是真的嗎?」翟浚謙挑眉問。

    他剛在球場上就看見班上素有大姊頭之稱的胡麗晶,領著她那一票死黨不懷好意地靠近席舒嫚,不知想做什麼,于是他便丟下了手邊的對戰,趕緊跑過來了解情況。

    「唔。」席舒嫚抬起眼睫,她向來不是苛刻的人,對于胡麗晶的心思似懂非懂,所以她不想計較也不願意去計較。

    「她們沒欺負你吧?」翟浚謙不相信的又再問一次。

    席舒嫚搖搖頭。

    「是啊是啊!你看,是你想太多了。」胡麗晶見席舒嫚沒拆穿自己,知道久留無益,趕緊鳴金收兵,「舒嫚同學,那我們下次再來找你聊喔!」

    一幫人一下子鳥獸散去,偌大的看台只剩下坐著的席舒嫚和站在一旁的翟浚謙。

    「席舒嫚,來看我打球你會覺得無聊嗎?」翟浚謙喚她時,總是連名帶姓。

    「還好。」她老實的回答。

    他是她在這所學校交到的第一個朋友,也是唯一的一個,對于他霸道的佔用她的下課時間,她卻找不到任何怨言,只除了要面對他的那些愛慕者以外。

    「那就好。」他在她身旁坐下。

    也許是不習慣這樣並肩坐著、太過熟稔的親昵,席舒嫚稍微朝旁邊移動了位置,想拉開和翟浚謙之間的距離。

    本以為神不知鬼不覺,沒想到翟浚謙卻立刻發現了,他不悅的大聲說︰「你干嘛坐離我這麼遠?」

    他發現自己竟有點生氣。

    她是怕他嗎?否則為何他才坐下來,她就迫不及待想離開他身邊。

    「我沒有。」席舒嫚嚇了一跳,對于他的直接,她又再一次見識到。

    「你應該多曬點太陽,」隔了一會兒,他才板著一張臉說,「你太白了,我爸說這樣的人很不健康,你應該不想早死吧?」

    怎麼有人這樣說話的啊?舒嫚心中暗笑。

    「嗯!」她用力的點一下頭。

    「那就好,以後你就在這里曬太陽看我打球,也許有一天,我可以教你玩球。」他不看她,所說的一字一句卻深刻烙印至她心里。

    他刻意不說教她打球,因為他知道她一定怎麼也學不會。

    但他卻有種希望,希望她會陪在他身旁,即使只是遠遠的看著他也好,或許有一天,他可以看到她健康飛揚的笑臉,同他一塊兒享受運動的喜悅。

    席舒嫚看著他的側臉,咀嚼著他所說的話,心中忽然產生了點感動,「好。」

    或許,這會是個不錯的提議。

    听見她的回覆,翟浚謙不知道心中莫名的歡欣是從何而來,但他是真真實實的笑開了頰。

    為了什麼?

    也許就為了她的那麼一句︰好吧!

    這天放學,席舒嫚被翟浚謙拉到球場上看球曬太陽,但她想到出門前忘記先跟外婆說一聲,深怕外婆為她操心,于是她便匆匆忙忙道別翟浚謙,卻已趕不上放學回家的路隊。

    她一個人漫步在校門對外連接的小徑上,一路上風光明媚,這些天已進階成「全校公敵」的她,心情忽地開始好轉,暖暖的陽光融化她心中淡淡的、淺淺的不愉快,她露出了幾天來難得的微笑。

    她無法否認,翟浚謙是個很吸引人的男孩子,雖然他個頭不高,但是他的運動神經超級發達,加上功課一等一,各項語文競賽他更是常勝軍,允文允武的他,自然成為青春期小女生心目中的白馬王子。

    但他對她,與其說是照顧,不如說是監護人還比較恰當些。

    這些天,他對她的活動細心安排,也不知他是否真如此負責的想要將老師交代的事情辦好,但這樣的舉動,不僅沒有讓她融入這個班級,反而加大了她和同儕間的鴻溝。

    她自我解嘲的笑了笑。

    懊是夸獎他有責任感呢?還是說他不夠貼心去觀察女孩子心思?對她,對那些為他芳心暗屬的女孩子。

    總之,只有像現在一個人時,她才能真正放松下來,這幾天的生活秩序平白無故被搞亂,她的心難得一現的毫無壓力緊繃。

    「耶!小美女耶!大家快來看啊!」

    正當她一個人走著的時候,旁邊不知何時出現數名高中生打扮的不良少年,圍著她打轉。

    他們不懷好意的盯著她上下打量,還一邊走一邊發出嗤嗤的笑聲,讓人很不舒服。

    席舒嫚機警的抱起書包護在胸前,眼神機伶的先打量了一下周邊的環境,這條小徑的盡頭是一些商家,若她能跑到那兒求救,應該就能脫險了。

    但是這些不良少年離她太近,有一個甚至只要伸長手就能欺到她胸前,她從小到大被保護得好好的,根本沒遇過這樣的情況,一時也慌了手腳,冷汗漸漸延頸項滑下。

    「你們是要錢嗎?我這邊有,我可以給你們……」她從口袋里掏出錢包,因為緊張而不慎將錢包掉落地上,她連忙蹲下要撿起。

    這一蹲,反而讓耳下短短的發順勢向兩邊分開,露出精致白皙的頸子,與這鄉下地方格格不入的優雅氣質,讓那群不良少年更起了不好的色心。

    為首的不良少年朝伙伴使了一下眼色,更加大膽的往席舒嫚靠近,他邪笑的拉住她的手,而她則慌得將書包錢包衣服掉落一地。

    「救命啊!你們想干什麼?」席舒嫚的牙齒不听使喚的打顫,使勁的想抽回被人捏住的手腕,無奈她的力氣太小,不但沒將手抽回來,還累得自己喘吁吁,直到這一刻,她才真正意識到什麼叫做絕望。

    就在這緊急的當下,她忽然听到翟浚謙的聲音──

    「警察先生,快!快!就在那兒!」

    接下來則夾雜著大人模糊不清的低沉聲音及哨子刺耳的嗶嗶響聲。

    雜沓的聲音由遠而近,雖沒看見人,但感覺是一群人朝這邊奔來,不良少年臉色一僵。

    「糟了,是條子!」

    「快跑!」

    說時遲,那時快,所有不良少年沒命似的一哄而散。危機突然解除的席舒嫚雙腿一軟,整個人跪坐地上,怯怯的朝著聲音的來處巴望著。

    不一會兒,轉角牆邊果然出現翟浚謙的身影,他快步的跑來,迅捷的替她撿起散落一地的東西。

    「走!快走!」他用力的拉起她往反方向跑。

    還沒意識到發生什麼事的席舒嫚只能任由他拉著跑,逆著陽光,她看見他泛著金光的發色耀眼,就算看不見他的臉,她仍能想像他此刻緊抿的唇和堅毅的神情,雖然他身高矮她半個頭,但現在的他,身影卻好像放大了好幾倍,彷佛能包容她的天與地一樣。

    一顆心忽然被扯得好緊,眼底有種薄酸的滋味,是他救了她呵!

    她的心中滿滿感謝,還有更多新生的情感,一種她所陌生的、說也說不上來的感情在發酵著。

    這一刻她忽然想相信,他是真心在呵護著她,不只是老師的托付,他對她,是不是有那麼一點點特別?

    不知跑了多久,直到兩個人背倚著學校的圍牆大口喘息時,這才發現,原來他們跑回學校。

    直到順了氣,翟浚謙彎著腰側著身子,放掉緊握住她手腕的手,劈頭就罵︰「你是白痴啊?遇到壞人不會大聲求救嗎?要不是我擔心你,又還好我夠聰明,裝成帶了警察來嚇走壞人,否則你就死定了。」

    手上還抱著席舒嫚的東西,讓他看起來有點狼狽,口里仍是不住的罵︰「笨死了笨死了,難道你媽媽沒給你生腦子嗎?下次你再這樣我就不管你了。」

    席舒嫚就這樣愣愣的任由他罵,不回嘴也不生氣,因為她看見他劇烈奔跑而汗濕的額頭,眼神里的擔憂還來不及藏住,甚至方才他抓住她的手掌心也因緊張而濕熱不已……

    要不是我擔心你──

    他是擔心她,所以她心甘情願听由他教訓。

    迸樸的校園圍牆外,就看到一個矮了女孩子半顆頭的男生,叨叨絮絮的念著……

    女孩自始至終都掛著淺淺的、幾乎察覺不到的笑意。

    微風吹拂過,翻起她百褶裙的裙擺。

    下一秒,男孩的臉,紅了──

TOP


  楔子

    那年,十四歲的席舒嫚,坐在南投埔里外婆家的大庭院,優閑的曬著太陽,百無聊賴的閱讀著外婆所收藏稗官野史的閑書。

    她腿上擱著書,此刻正讀到一篇名為「訂婚店」的月下老人故事,故事中這樣寫道︰

    唐朝人韋固巧遇月下老人,在月下老人指引下,提早看見正在襁褓中他未來的妻子。韋固因心中不信,故意派家僕去把小女孩殺掉,想看看她將來還會不會成為自己的妻子。

    沒想到十四年後,在洞房花燭夜那天,他發現新婚妻子的眉間貼著紅花裝飾,這才知道原來十四年前她曾遭惡徒攻擊受傷過。這種種巧合于是讓韋固明白,原來月下老人所說的話,並非開玩笑,他們的姻緣真的是上天注定好。

    「好神奇呀!」席舒嫚喃喃自語。

    在她年輕稚嫩的心中,因這則月老的故事嘖嘖稱奇,她開始幻想著,就在這會兒,是否也有那樣一個人,他腳上的紅線,好巧不巧的,正系在她的腳上?

    她低下頭,瞥見自己白皙縴瘦的腳踝,溫溫的笑了出來。陽光映在她過于蒼白的臉上,顯露出一種異于常人的病容。

    是她想太多了!

    從小,她的身體就不好,大小病痛不斷,成天就只能與藥罐為伍,心疼她的父親母親,考慮了好久才听從家庭醫生的建議,將她從繁華的台北都市送到好山好水好空氣的埔里來,讓慈祥的外婆好好照顧她,盼望在這樣清幽的環境下,讓她的身子骨能長得壯些。

    想到父母常常為她的身體著急的白了發紅了眼眶,她的心就緩緩的一沉,像她這樣的身體,只怕連月老都不忍心派一個男人來接續父母的擔心與心傷,這樣沉重的負荷,是折磨吧。

    「舒嫚啊!外公幫你帶回新制服和新書包喔!快進來看呀!」外婆的聲音從屋內傳來,打斷席舒嫚的冥想。

    「喔,我馬上進來。」席舒嫚迭聲應和著,趕忙放下書進屋去。

    風吹動折頁,書頁飛動了幾下後,平靜安穩的翻至某頁,上頭記載了月下老人曾說過的話︰

    這些紅繩是用來系夫妻的腳的,不管男女雙方是仇人或距離很遠,我只要用這些紅繩系在他們的腳上,他們就一定會和好,並且結成夫妻……

    燦燦的陽光映得大地一片金黃,隱約間,席舒嫚縴白的腳踝上,似乎閃著一條細細的紅繩,忽隱乍現的綿延,朝向不知的未來……

TOP

JinTech Semiconductor Co., Ltd JinTech Semiconductor Co., Ltd - About Us JinTech Semiconductor Co., Ltd - Our Service JinTech Semiconductor Co., Ltd - Expected Quality System Certification JinTech Semiconductor Co., Ltd - Contact Us Our Partners – Sai Fung Electronics Lt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