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受者的誕生

白色的花順著溫暖的風飛舞——
「......可以告訴我關於這世界的事情嗎?」
那是他們初次見面的經過,古老的記憶,不曾抹滅。
世界上的種族漸漸失控,與中央方簽訂的大合約不再被遵守,
因為燃著火焰的奪取者出現了。
已奪取三個使者印記的他,下一個目標就是阿書?
與此同時,令人意外的勢力也分別襲向了護衛和使者......
莫名燃起的怒火、奇妙白花的真實姿態、
中央方不想公諸於世的秘密,隨著寒冷的極地圈之旅即將慢慢揭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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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話  存在之事

花香味在空氣中散開。

那時一種難以形容的味道。

在古老的記憶中曾經有過這樣的味道,幼童時、成長後,人類還不太多的大地上還有著濃郁的芬芳氣息。

不知道有多九沒有聞到這種幾乎可以滲進骨血中的甘甜氣息......自從踏入黑色領域之後,終年不開花的那裡就只剩下夾帶著哀號聲的濃郁腥臭,拉著裙擺走過的貴族們高傲的發出冷笑聲,身在黑暗中的人們踩踏著血液而行。

平常從黑夜中醒來。

而今從光明中清醒。

「醒來了嗎?」

淡淡的聲音從他頭頂上傳來,隨著花香的氣息,彷彿融入其中般全然不突兀。輕輕暖暖的、溫柔的問語。

重重地皺起眉,他用力了幾次,終於勉強將沉重的眼皮打開,刺眼的光破入了黑暗,差點毀掉她的視覺。

然後,為黑的影子蓋上塔的眼,有點冰冷的觸感可以感覺到掌心的紋路愈輪廓。

「抱歉,我忘記夜行種族不太能見光,不過你的氣息不似稚嫩的新芽,應該是已經能忍受光明的成年者吧?」

聽著對方帶點好奇的試探語氣,覺得有點受辱的他不耐煩的發出了低吼,一把會開了上頭善意的手掌,接著翻起身。周圍掀起的風帶起了好幾片白色的花瓣,幾乎透明的白,不像正常世界裡會有的東西。那純淨的色澤,讓他立刻充滿厭惡,噁心到想吐。

藍色的天空中有著好幾種光的顏色,七彩蝴蝶組成的虹橋在遙遠的那端,在花海中考在他身邊的是個青年,帶著淡然的笑意收回了自己的手。

那是羅德.穆爾夏特.弗雷斯第一次踏入屬於神族的下層領地。

被迫離開光明後,他首度進入最接近光明的地方,即是這裡只有花田和房舍,也乾淨的讓他反胃。

「你倒在地界的岸邊,因為那裡什麼都沒有,而且你傷的很嚴重,我就請封精靈把你帶回來這裡了。」何白色花海很相襯的青年偏著頭,理所當然地告訴他這些他完全不想知道也沒興趣聽得事情。「放心,這裡什麼也沒有。」

泛著淡金色流光的頭髮細緻得像是最昂貴的蟬絲,比任何寶石都還要美麗的藍色眼睛裡絲毫沒有任何敵意,像是在看什麼稀奇東西的青年似乎對他的動作感到很有趣,又捂著唇笑了幾聲,然後才從白色的花海中站起身,「設施密藏之地,或許你在這邊比任何地方都安全。」

那瞬間,青年的話語讓人無法理解。

羅德只是看著眼前這個怪怪的神族人,拉著繡有圖騰的衣擺,哼著他無法理解的歌往唯一的小屋走去。

對方的 服飾相當精緻,幾乎全是恬姐工藝者繡出的最好作品,精細的做工就連他這種黑暗貴族看了都會讚歎。輕盈得會隨風飄起的白色布料泛著淡淡銀色的流光,讓青年看起來似乎更虛幻了些。

那個年代,被稱為「地球」 的新世界中開始了爭端。

無數種族在暗地裡爭奪,影響著不斷發展的歷史。

貴族至上的時代已被覆滅,曾經數億他的宮殿爵位也都不在存留,踏入黑暗世界後,他只能看著那些曾經屬於他的事物消逝在實踐之中,無法死去的夜行種族有著長於任何人的壽命,即是大多數族人不覺得,但這的確是一種悲慘的詛咒之命。

舉起手,羅德斜眼看著手臂上的傷口已經之剩下淡淡的痕跡,他記得在昏厥前這道上早已穿透骨頭,當時受幾乎全廢,只差沒有斷掉;現在看來,其他上市應該也都在他昏去這段時間裡復原的差不多了。

不是的夜行種族的強力恢復能力。

嗤了聲,羅德相當不屑。

「看在我可能幫你些什麼的份上,可以告訴我寫關於世界的事情嗎?」打斷了夜行種族的思考,青年回過頭望著他,笑容裡由種聯羅德都說不上來的寂寥。

白色的花順著溫暖的風飛舞。

他想起來為什麼自己會出現在這裡、為什麼會昏厥過去。因為他挑戰了吸血鬼王,以入往常的落敗,接著自己墜落、陷入了無毫無意識的世界。

還以為這次可能真的能死了。

如果真的死了,說不定還好一點......

微笑的神族就站在那邊。

那是他們初次見面的經過,即是到現在仍清晰地像是昨日一樣。

羅德與後來成為他兄弟的青年,初見時所發生過的......

熟識之後、死亡之前。







他再度睜開眼睛。

清晨的冰冷空氣令人生厭,但是不知道何時開始也已經不再那麼討厭了。

「您不是才剛睡下去嗎?」

艾西亞德聲音從上方的房間傳來,輕飄飄的消逝在歎息:「菜過了四十分鐘。」

「去做你的事情,不用管我。」知道對方這個時候都在哨位整理屋子,羅德按著眼睛,發出悶悶的臉他自己都聽得出來帶著沙啞的聲音。

才四十分鐘嗎?

短暫的時間裡出現了漫長的記憶,幾乎已經睡衣全無的羅德反射性的看向九放在一邊的球,裡頭的花朵一如往常般閃耀著淡淡的光澤。

這裡面,承載著已經死亡的生命。

「這是那位的遺物馬?」艾西亞注意到他的視線,從上層輕輕躍下,看著床邊的光球,細聲問著。

在跟隨羅德之後,他曾經幾次聽說這件事情,並不是羅德告訴他的,大多是從別的夜行種族那裡聽來,那是被其他高位夜行種族所不齒的事情,只因為吸血鬼王的關係所以沒有人敢當面談論;一些膽子夠大敢說出來的,也沒什麼好下場。

在夜行種族上層中流傳著吸血鬼公爵與神族來往的事,沒有人親眼證實,但公爵幾次返回式,身上的確會粘上神族的花草,那股屬於神族的臭氣讓其他人忍受不住。

那個神族就像是羅德的某種禁忌,只要有人輕蔑的提起,便會被撕成碎片、被火焰燒成灰燼至無法再生,霸悍的強硬做法讓原本名聲就已不算好的貴族更被暗地排擠。

後來,他從吸血鬼王那邊輾轉得知那位神族已經死亡的消息,在那之後,羅德突然消失無蹤,再也找不到人,直到最近才再次感受到它的氣息。

艾西亞不清楚那個神族扮演的是什麼角色。

羅德從來不說,知情的人只知道他和神族有往來,有些貴族則猜測他要當反叛者,投靠神族來毀滅夜行種族,一度要求吸血鬼王將他處以極刑。但是很顯然地,羅德並不曾和神族有任何聯手的動作,也不在乎任何人的眼光,完全沉沒以對。

對於那些流言蜚語,公爵只有冷笑與嗤之以鼻。

他仍然只做自己的事情,與所有的人不相往來,所以根本不把那些攻擊放在眼裡甚至來年開口都覺得麻煩。

自進入夜行種族是,羅德就從來沒想要融入他們的打算,像是刻意單獨行動、對他人視若無睹,這種態度在與神族來往之後變得更加明顯,同時也引起更多人的不悅。

然後有一天,那個神族死了。

他第一次目睹自己效忠的人的恐怖,幾乎像毀滅一切的吸血貴族對上了吸血鬼王,破壞了整座宮殿,將他們的黑暗嶺的夷為平地,接著他落敗於王者之手,消失無蹤,整整三百多年他再也未曾見到這個自己效忠的人。

守在宮殿中,他就這樣等著,直到現在。

這些年間,艾西亞反覆猜測那個神族到底是什麼身份,直到現在還是無從得知。

「不要問,去做你的事。」並不打算聊什麼過往記憶的羅德冷冷的看了對方一眼,心情已經開始惡化了。

也未打算真的追根究底的艾西亞躬了躬身子,安安靜靜地離開了。

仰望著破洞後面的天花板,羅德又重新閉上眼睛。

已經過了這麼久了嗎?

球中的白花在漫長的歲月中沒有絲毫凋謝、枯萎的狀況,隔離了時間的淬煉,就像已開始他捧在手上時一般,記憶與花同時被封鎖其中,他幾乎要記不起來這段時間除了沉睡之外是怎樣度過的。

灰色的世界什麼也沒有。

「唉.....」

沒多久,敏銳地耳朵就聽到外面有人在挖地的聲音......一大清早的那個小鬼不好好睡覺或是吃他的早餐,跑去外面挖地幹啥!

煩躁的從大床上翻起來,其實已經有點或其地羅德竄高了身體,穿牆直到庭院。

朦朦朧朧的天還帶點灰藍的顏色,讓人感到很悶,原本就不怎麼好的心情變得更不佳了。

抓著頭髮,他冷眼看著正在挖洞的人類。

「你不是早上都會滾去睡嗎,出來做什麼?」拄著鏟子,司曙有點驚訝地看著跑出來的吸血鬼。

難得他還特別算好時間不要讓這傢伙來搗亂。最近要做正事時這傢伙都會冒出來亂七八糟的干涉他,不然就是搞一些怪事;前兩天也是,本來要釘個架子放東西,最後被搞到啥都沒釘好,倒是氣得他想拿鐵錘、鐵釘去釘死那只吸血鬼。

改天他一定要弄個大十字架把吸血鬼釘到上面,讓他好好懺悔!

「小鬼,你在上面吵半天,本公爵是要怎麼睡?」坐在窗框上,羅德環著手看見旁邊堆疊的落葉和廚餘,就像其他東西一樣被人類打理得整整齊齊,讓他很想過去一腳踹翻。「你終於打算把自己活埋了以免大家麻煩嗎?」

司曙直接把鏟子揮過去、落空,只好遺憾地嘖了聲。

「艾西亞食物做太多了,有一些已經壞掉,我要拿來堆肥。」心痛地看著旁邊已經很久沒有使用的廚餘桶,雖然不是自己花錢但還是覺得很痛的司曙再把洞給挖深些,「現在不趕快弄一弄,晚點還要去學校......」

中央的人離開後已經過了好些天了。

那天之後,科羅林爽約了,第二天他根本沒有出現,更別說帶什麼東西來給他,連其他號稱是中央方的黑衣人也完全消失得乾乾淨淨;不知道是紙伺的力量有用或是其他原因,人偶出現之後至今已經過了四、五天,不只家裡,連學校都異常的平靜。

那個原本讓他震驚的老師像沒事人般出現在他面前,前一、兩天司曙還很小心地戒備著,但對方遲遲未有動作,也不知道在打什麼主意。若無其事似地繼續教書上課,奇怪的暴力學姐也整個消失了,讓他反而覺得更加怪異。

他的生活進入一種詭異的狀態,一反先前的精彩激烈,現在的安靜反而給人某種虛假感,好像是誰刻意維持著一般。

像是所有事情都有志一同地進入休眠期。

無法理解,但是司曙覺得繼續維持下去似乎也還算不錯,至少可以讓他安穩地執行阿公的遺言,他也可以當作不曾發生過怪異的事情,只要那些奇怪的人不要再來招惹他......他原本就是一個不怎麼關心自身以外事物的人。

這裡有什麼好顧念的呢?

除了他阿公以外,或許就只剩下這棟房子吧。

只是.......

呼了口氣,不是很想去深思其餘的事情,司曙蹲在堆疊的落葉與廚餘邊開始把東西往洞裡填。

「白的那個呢?」左右張望了半晌,沒看見紙伺的羅德隨口問了聲。居然把小鬼放在這裡挖洞,不是聽說那傢伙比他還稱職嗎?

「紙伺在裡面打毛線。」

「啥?」

歪著頭看向旁邊那個礙眼又不事生產的破壞者,司曙用鄙視的表情重複了剛剛說的話:「他在打毛線,前兩天在書櫃上反倒作毛線衣的書,他好像很有興趣,昨天晚上我幫他買毛線回來,已經打了整晚了,到現在還在打。」也不知道對方想要弄毛毯還是地毯,早晨起床看見客廳出現一卷毛線布料時,他已經不想去猜測了。

有東西出來總比沒有的好!

不過話說回來,他記得昨天去手工藝品店時明明只買了一包特價毛線,印象中整包最多也只有十二球,那些量可以打出那一大卷毛線布料嗎?

左看右看他都覺得數量不對......難道紙伺除了吐紙之外還可以吐布還是線?

看來晚一點得問清楚,說不定他的經濟價值比原先自己評估的還要高!

「是說這種日子到底會過多久呢?」將落葉鋪在廚餘上面,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想一想後,還是轉回最近發生的事,司曙歎了口氣:「好奇怪喔,不幹不脆地也不來快點解決,起碼要死也要爽快點吧。」

說真的,這樣不上不下懸在半空中真的非常麻煩,雖然說自己不想再移,但其實還是會相當在意啊。

坐在一旁的羅德咳了聲,把頭轉開,眼神有點不自在的閃爍,「囉唆的小鬼。」

沒注意到同居人的細微異常,堆著肥料的屋主自覺也問不出什麼有用的話,便回到手上的工作,放了第二層腐敗的事物上去。

等到肥料完成之後,就可以再多種點東西了吧。

真想把吸血鬼也堆進去。

盯著挖出來的洞,司曙有了以上的結論。







「你說其他種族被隔離了?」

端著濃湯,艾西亞有點訝異的看著正在編織毛線的第二護衛。這幾天因為泰國平靜了,他不是沒有想過這種可能,但是因為對方做得太過徹底、毫無痕跡,這讓他吃了一驚。

他甚至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隔離的。

「嗯。」點點頭,將最後一個結打起來,紙伺把多餘的毛線塞進嘴裡嚼了幾口吞下後,開始整理他已整晚的成果,「房子、周圍、阿書身邊全部都有,吸血鬼說不要讓人靠近他,所以做了絕對隔離的防禦線。」

那個吸血鬼在中央放撤走之後的深夜來找他商量,要他做出絕對領域制止其他種族的探觸,在目前能使用的有限力量中,成效其實還算令人滿意。

如果沒有封咒,其實他可以做出更好的力量圈,起碼比現在的好上很多倍。

他不知道為什麼一覺醒來後會被封掉了大半力量,不過這大概是司平安的傑作吧,對於醒來時沒有看到身上纏了一堆「小心危樓」之類的黃色警語條,紙伺還是感到慶幸。

「阿曙同意的話,對方才可以接觸,不同意,就不行。」不過他們沒有把這件事通知本人就是了。其實也不怎麼在意這個問題,原本首要任務就是保護屋主的紙伺覺得怎樣做都好,只要能確認被保護者能夠安全,手段上他是不會有意見的。

當初他和司平安協議的首要任務就是保護人類的安全,不管發生什麼事皆以此為優先,所以只要可以保護道就行了。

為了方便,說不定把他鎖在空間裡其實是更好的方法。

「原來如此......」艾西亞看著第二護衛,沉吟了幾秒道:「有期限嗎?」

「沒有,但是如果力量高過我,便可以打破。就算是領域,力量大的還是贏家,目前我也無法做更精細的防禦,除非完全撤掉生身上的封咒。」看著身旁的人,紙伺放下了毛毯,有點疑惑的轉向並不在他們預期中的多餘同居者:「為什麼要問得這麼清楚?」

「......我效忠羅德公爵,只要是公爵要做的事情都是我該做的,保護阿書先生自然也是,所以必須能掌握狀況。」淡淡的看了眼偏著頭的第二護衛,艾西亞面不改色地說:「對我而言公爵是最重要的。」不管任何時候,他都會以羅德為主,早在被帶回來時就已經立下誓言,勢必斯能夠要做到的事情。

「比性命重要?」

「是。」

支著下顎,紙伺思考了幾秒,:「似乎聽過類似的話,但是你並不是司平安指定能夠信任的對象,我對你有絕對的存疑。」他所知道的可信任者名單中並沒有眼前這個人,而前任的事者曾告訴他,不能相信名單以外的來者。

「我只要公爵的信任就夠了。」看著擁有紫色眼鏡的青年,並未和對方處在相同立場的艾西亞勾了勾淡然的微笑,「而......」

幾乎同時,兩人都安靜了下來。

「你們在幹啥?」剛走進客廳的司曙地一眼就看見他家的兩名方可以站一座不知道在聊什麼,其中一個手上還端著湯鍋。「沒什麼,在於紙伺聊些事情。」向屋主點了下頭,艾西亞將湯鍋放上桌,「早餐已經準備好了,午餐也都裝進盒了,阿書先生你還有些時間可以慢慢吃。」

「謝啦。」轉頭看著似乎已經告一段落的紙伺,對方來開那一大張毛布,沒什麼特別的花紋,看其開真的想使初學者打的,「......毯子?」

「對。」隔著袖子拉著整晚的成果,紙伺將毛毯重新折疊起來,「很好用。」

「好用?」不就是張手打的毯子嗎?看著米色的毛毯,司曙有點疑惑。毛線是便宜貨,看起來應該也不會很暖,有可能蓋了還會扎身體......這會好用?

「抓攻擊者時好用。」

「......」

司曙按著額頭,盡量不去想入侵者被漁網海撈的畫面......難怪會那麼大張,他真的不改期望對方是要織實用的日常用品。

喔、不,說不定可以拿來抓吸血鬼。支著下顎,他仔細思考著捕獲吸血鬼的可能性,放在現今前面說不定很好用,那個據說自己很有錢的混蛋老是隨便動他預備的現金,已經被他抓包好幾次了,每次都被艾西亞縱容,所說看在對方賠得雙倍金額上不追究,但是他很認真覺得要讓那只吸血鬼吃一次虧。

沒有從小教育好的話,以後劣根性會很難改正。

「小鬼!」

正在想著要怎樣設計某吸血鬼時,一道光從他旁邊閃了過來,司曙本能的借助朝他拋過來的東西——那柄之前被他還給主人的黑刀。

「你最好還是帶在身上,就你愛亂跑的程度,本公爵沒有可能隨傳隨到。」環著手,羅德冷哼了聲,他討厭這個人類歸討厭,當初答應老鬼的事情還是得做到。

而且不知道為什麼,剛剛那個夢隱約給他一種不祥的感覺。他已經很久沒有夢到那麼清晰的回憶,一直以來糾纏她的都是最後那段時間所造成的噩夢,令人憎惡,卻又提醒他的那些過往。

他想起,如果不是作著那些噩夢,說不定他不會答應老鬼的提議在這個房子地下沉睡,就在那年任憑自己消失在黑暗當中。

對、沒錯,他還有需要復仇的對象,所以在那之前,他就答應老貴的條件了。看著手上的黑刀,司曙隨便的點點頭,也沒打算告訴對方他有另外一把刀的事。

他總覺得羅德並不是個可以信任的對象,先扣掉經常搞破壞不說,和極光不同,他多少可以感覺到極光是很真誠的在對他,但是吸血鬼卻不一樣。

隱約可以感覺到,對方只是在盡一種不得不做的義務,它應該有自己的目標,等到那個時候,吸血鬼一定會將他們這些人全部丟棄,然後去做自己的事情。

這就是司曙無法完全信任羅德的原因。

「好像塊下雨了。」紙伺看著自己的袖子,感覺到空氣中傳來濕潤氣味,他轉頭看向了陰陰的天空。

「奇怪,我還以為今天天氣應該會很好。」剛剛才堆完肥從外面進來的司曙有點疑惑。因為長年隨著他阿公在外面奔走,所以或多或少也學會了看老天的臉色,雖然不是很準,但大致上還是可以看得出來。

以他的經驗來說,五分鐘前天氣空清澈又少雲,今天應該會是大晴天才對。

他才想說要去把雞捨弄一弄,順便在上學前把該曬的東西拿出去掛好,怎麼這麼快就要下雨?

真糟糕,剛剛才把堆肥埋進去,不知道要不要拿個東西去蓋一下。

「可能是其他種族的影響。」艾西亞打開了最靠近的一扇窗戶,看著忽然開始聚集雲朵的天空,「雖然無法接近這邊,但是力量在其他方面還是有用嗎......?」

看來被擋在外面的其他種族已經開始失控了,當初和中央方簽訂的大合約中有不能以力量影響自然的條目,現在應該是多少有些想豁出去了。

第二護衛的結界能夠擋多久?

他們所有人所思的都不相同。

黑色的影子覆蓋了大地,原本應該穿透天空灑落的陽光被雲層遮蔽。

「暴雨。」

紙伺低聲說著。

他們的暴雨可能就快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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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話 雨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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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話 交涉者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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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話 奪取之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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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話 前往的拜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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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話 極地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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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話 再見的亡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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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話 誘拐與逃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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牽系的淵源

人類與吸血鬼,屋頂上的真情告白!?
冰涼啤酒下肚,公爵說起那遙遠前的故事……
遭受中央方無情攻擊的阿書一行人,分往兩方逃竄。
阿書在死寂之地得到了狐狸大仙的「遺物」, 紙侍和艾西亞則發現了莫名的跟蹤者, 兩方再度相會之時,卻遭到不明力量波及!
這和使者陸續死亡、種族間的決戰有何關連?
新種族出現,那竟是司平安放在學校的棋子?
力量弱小的他們,為何能趕跑連吸血鬼都覺強大的入侵者!
阿書對印記轉移的事懷疑漸深,於是隻身尋找奪取者, 事情真相為何?他答應了奪取者什麼條件?
過去記憶逐漸清晰,新的秘密接踵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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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話 海族

所有一切的起源都是因為他人。
我、我們與你、他、你們、他們,從單到復,從起始經過必然邁向終結。
因為為了讓自己跟他人可以過得更好,所以使用更方便的器具。
因為為了讓自己跟他人能生活在一起,所以集結成群變成社區。
因為為了讓自己跟他人能夠安全生活,所以製作出保護的武器。
因為為了讓自己跟他人得到更大土地,所以開始不斷侵略異地。
因為……
「因為」沒有止盡,「所以」成為正當理由,「然後」就開始必須。最先考慮的是因為必須活下來,所以才需要做某些事情。有了餘力後,為了更多同族,有些東西不得不犧牲。
在確認了不受動搖的環境之後,「慾望」就變成了新的起源。
「因為」不會停止。
「所以我才會在這裡。」
輕輕地撫著手中白色的花朵枝葉,青年如此微笑說著:「為了預視者所窺見的未來而準備,總有一天必須由我們親手再度阻斷根源。」
.他說得理所當然,淡色的眼睛裡卻一點笑意也沒有。每當青年講到這件事時,臉上的表情變得如此不自然,似乎對於天生被授與的使命感到厭煩。
在短暫的旅程中,他們經常看見青年偶爾在月夜下顯露這種情緒。
「暫時還不必。」閉著眼睛在樹下盤坐的劍士,環著冰冷銳利的寬劍,回應今夜讓人不怎麼愉快的話語:「只要我們的旅團不散,你就不用回去執行那些任務。」百里之外還躺著他們早上連手剿滅的魔獸屍體。只要連手,他們就是大陸中無人可以撼動的存在,所以夥伴之間不會因為那些無聊的原因而被拆離。
「終有一天會散的。」青年看著同伴們,笑著嘆息:「終究會走到那個時候,就像石頭總有被水珠穿透的那一天。」
「放心啦,就算散了,到時再想辦法不就好了。」坐在火焰前的游俠低著頭,仔細地在今天被魔獸弄破的衣服上縫上補丁,「路是人走出來的,走不出來就打爛它嘛……你看,就說不用再買新的斗篷!」說完,還把手上的大布料抖了抖,寬大的布面上還有其它補丁,花花綠綠的一大片。
原本閉著眼睛的劍士微微睜開了眼,用一種非常鄙夷的眼神看著那件起碼有十二色補丁的斗篷,完全表達出自己的不屑,「虧你穿這種東西還可以隱身在森林裡。」從有眼睛以來第一次看到有人穿上了彩色補丁斗篷,居然還可以藏匿蹤跡不被敵人發現,更悲慘的是這個人還是他的同伴。
「怎麼不能隱藏,身體都有遮住啊。」游俠看著補好的斗篷,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對,小心翼翼地收好針線,將斗篷甩回身上。
「你還真是受森林種族的眷顧。」劍士重新閉上眼,懶得再和對方浪費口水。也真虧森林種族每次都可以完美地掩蓋那件花斗篷讓敵人無法察覺,真不知道是誰比較厲害了。
「客氣客氣,很多種族都嘛跟我不錯,大家都是好朋友。」完全不客氣的游俠很樂地朝同伴揚揚手。
「……你到底有沒有聽出來我是在罵你?」居然還可以給他接下去!
「你在罵我?虧你還自稱聖職者,居然也學會這種拐彎抹角罵人的奸險技能。給我站起來,今天打贏的才能睡!」把手套甩到同伴身上,指著對方的游俠抽出短刃,擺出一決生死的氣勢。
懶洋洋地再度睜開眼,並不打算半夜陪他玩鬥毆遊戲的劍士瞄了眼手套,立刻把它掃進了火堆裡。
破舊的手套消失在熊熊火焰之中。
「啊!我沒有手套了耶!渾蛋!」
青年靠著樹身,看著一如往常打打鬧鬧的兩名夥伴,在火光映射下,方纔的不安似乎也跟著全部消失。
似乎只要待在這裡,就永遠不用再回去接受那無奈的命運。
這也只是很久之前發生過的事情。
清醒之後,空氣中依然空虛寂寞。
「醒了嗎?」
意識模模糊糊的他似乎可以看見好像有什麼白色的東西散布在四周。按著頭,暈眩發痛的腦袋整個混亂一片,沒辦法馬上恢復正常思考。
「是不是不小心撞到頭了,會想吐嗎?」詢問的人放低聲音,將冰涼的手按在他的頭上,淡淡的溫暖氣息從掌心傳來,暈眩感一下子被壓了下來,思緒也變得清晰許多。
司曙按著還有點痛的額際,睜開眼睛仔細看清楚環境之後,注意到四周微暗,似乎是在什麼空間裡。「現在是什麼狀況?」開口後,他馬上想起剛剛和羅德爭執的事情,以及之後中央方衝出來、極光抓著他轉頭就跑……不過後來發生什麼就都不清楚了。
「中央方在住處附近,所以我暫時先撤離可能被監控的區域,這一帶很安全,可以先休息。」逆著光,有點看不太清楚表情的極光,將一塊軟綿綿的東西墊到人類的頭下,說著:「你昏睡時我擅自幫你包紮了傷口,中央方的子彈擦過你的身體,造成了一定程度的傷勢,在行動之前多休息有益恢復。」
隱約感覺到腹側的確有種鈍痛感,猜想大概是科羅林突然開槍時自己沒反應過來,所以被射傷的吧?
司曙沒有再掙扎著起來,呼了口氣,看見頭頂上的一片石壁,這裡大概是處石窟,同樣的色澤材質包圍了四周,並不是很大的空間,隱約還可以聽到外面有著細微的聲音,但是分辨不出來傳自何處。
「其它人呢?」中央方的襲擊來得太突然,他想到房子裡的其它人。
「第二護衛已經在最快的時間內帶離所有人,剛剛也傳來訊息,等你情況較好後我們會在指定地點碰面。」極光的聲音很輕,窸窸窣窣地不曉得在旁邊做什麼,過一陣子才停了下來,然後在司曙身旁的空地跟著側躺下去。
司曙心想,極光應該比他還要累吧,在科羅林來襲之前,極光還幫忙照顧了艾西亞,剛剛也不知道照料自己多久了。人家好好一個王子莫名其妙被自己拐出來,還害他差點體力透支,想著想著良心都痛了起來。
「還有事嗎?」極光正想稍作休息,突然感覺有人盯著他看,他睜開眼睛翻過身直視著旁邊的人類。
「呃、沒有。」他的眼睛太大太閃,盯得司曙突然有點心虛,連忙翻至另一側。他這時看到自己的背包放在旁邊,被羅德抓傷的手也被包得漂漂亮亮。
過了半晌,司曙聽見身後傳來漸漸平緩的細微呼吸聲,他才敢小心翼翼地爬起身檢視周遭的狀況。
這裡是個洞窟,不知道是幹什麼用的,還有點潮濕,附近有些像是稻草的東西被整理集中起來,大概是他醒來前極光先行整理過的。就如剛剛看見,整個空間不算大,不過頗深的,乍看之下還真像某種動物的巢穴,站起身稍微踮一下腳應該就能摸到上面的岩石。
為什麼極光會找這種很像動物的巢穴啊?
雖然很安全,但是真的不會突然有什麼東西爬進來嗎?
司曙看著這陌生的地方,一下子睡意全消,暈眩感再次襲來,像是剛剛睡醒時的感覺般,好像想到了什麼,但是又說不上來。
自遇到羅德他們之後,這狀況已經發生過不只一次了。
聽著極光規律的呼吸聲,他知道對方就算睡著應該還是會注意自己的動靜,偏頭想了想,司曙小心地往旁邊退開。極地圈的王子沒有阻止他,看來這地方應該真的很安全,「我去外面看一下。」
「嗯。」極光果然淡淡地應了聲,不過沒有睜開眼睛。
空氣中帶有稀薄的鹹味。
該不會是海邊吧,但是又沒聽到聲音。捂著還在痛的腰走出曲折的洞穴,司曙看到的是一片黑暗的天空。
天空中沒有星星,像是被倒下了一片濃墨,但卻又有足以辨識周圍的亮度。
空曠的地面上什麼也沒有,全是鐵紅色的沙子,感覺上有點像沙漠,而空氣中飄著的淡淡似海的鹹味,就是從紅色沙子裡傳來的。周圍一點風都沒有,不過廣闊的沙地卻詭譎地一直出現波浪般的細小漣漪,不知道是空氣中或地底裡有什麼,給人一種很不舒服的壓迫感。
但是,莫名地他好像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
「這是墓地。」
輕柔的聲音從紅色沙地裡傳來,然後那些漣漪在司曙幾步遠的地方開始聚集、推擠抽高,接著出現了女性的形體,「我為守墓人琳絲雅,這是歷史的墓地,所有生命在死亡之後,象徵的肉體都回歸為塵土,靈魂重新墜入輪迴。但是,無法輪迴而接受永恆死亡的靈魂,就會在這裡化作虛無。」
怔怔地看著突然冒出來的怪異女人,司曙一下子沒反應過來,過了幾秒之後才意識到對方很認真地正在幫他做地理導覽,「呃、所以這裡是……禁地?」他還真沒想到極光會把他塞進墓地裡。
應該感謝他不是塞進墓穴嗎!
「不,這裡是被遺忘的死寂之地。」女人側了一下身子,轉變成不同的姿態,有點像電玩上的妖魔影子,「但是並非禁止之地,只是個任何生命都想刻意遺忘的最終歸所。艾爾菲殿下幼年時經常在這邊玩耍,與其浪費如此廣大的空間,撥出一點點區域當作秘密基地也不是件壞事。」
回頭看了眼洞穴,他實在很難想象極光小時候會在這種死氣沉沉的地方玩。
在這裡玩啥?
堆沙堡嗎?
看著地上鐵紅色的沙子,司曙有點毛骨悚然。
這種地方真的不會玩一玩突然玩出一個人頭骨之類的東西嗎?看起來真的超可怕的。原本還有點鈍的思緒完全清醒了,他連忙退了退,站回洞穴地面。
「不用擔心,不用害怕,比起任何一個世界,這裡才是絕對安全的地方……新任的人類使者。」像是對他的動作感到興趣,女人在旁邊坐了下來,那裡剛好有紅沙堆積成高高的椅子,「畢竟成為永恆死亡的細沙之後,不論是哪個種族,都已經無法再爭奪力量,也不需要所謂的力量……你身上還有傷口,最好先坐下來吧。」
司曙的確也站不太住,便緩慢地在原地坐下,「墓地是屬於哪邊的種族?」雖然和極光很熟,不過他還是得問清楚,這關係到自身安全。
「你還不明白,歷史墓地不屬於任何種族,而是任何種族都可以永遠埋葬於此,包括神、妖魔,最高的與最低的,終有一天,有形會化為無形,覆蓋在同樣的沙海之上。」女人直視著他:「就像你也曾踏上過而又離開,但是終有一天生命力量已盡時,必定都會走到這個地方。」
「我來過這裡嗎?」看著整片紅沙,司曙實在想不起自己曾看過這種詭異的地方。總不可能撿破爛撿到這裡來吧,這裡啥值錢的東西也沒有啊!
「外貌會變,內在的靈魂本質不會變,但這並不是什麼稀奇的事,來過又離開的靈魂多不勝數,如同你現在到來,又即將離去。」指著人類,女人輕輕地說著:「直到最終之後,才將真正沉睡於此。」
「那是必定會有的事,不快不慢,只是時間早晚。」
.
羅德突然從黑暗中驚醒了。
「呦,比預計的還要早醒,看來夜行種族的恢復力還真是一等一的強。」
嘲弄的聲音從後頭傳出,羅德本能性地低吼了聲,直接朝聲音來源處揮出一掌,不過意外地,對方竟輕鬆無比地抓住他的手腕,連根頭髮都沒能打到。
「嘖嘖,打人前要稍微看一下對方,這樣才不會錯打好人。對吧,小優。」大大的笑臉直接出現在羅德面前。
他馬上認了出來--死小鬼學校裡那個腦袋有病的保健室中年醫生。
這傢伙叫啥來著?
「我叫阿青,你應該就是上次阿書同學帶來的那個學生吧。雖然年紀不一樣,不過輪廓差不多,還有,臭臉也差不多。」放開了對方的手腕,叫作阿青的醫生大叔笑笑地說著:「不過你怎麼沒和阿書同學在一起咧?」
看著自己的手,羅德瞇起了眼,映入眼中的死白皮膚連青筋都清晰可見,更別說黑色的指甲以及沒有溫度的軀體。
這個醫生,還有另一邊那小個子女生卻毫無懼意,甚至能指出他是夜行種族。
「你們到底是誰?」羅德直覺自己疏忽了這兩個人,第一次到保健室時應該就要注意到,但是自己卻只把他們當成普通人類。普通人類不應該不懼畏他的身份,更別說將他拖回家照顧。
太不合理。
「好凶喔,小優你看要不要認真跟他談?」指著露出獠牙的吸血鬼,誇張地表現出害怕的大叔抖了兩下,卻反而給人不怕吸血鬼的感覺。
/「我們,為司平安之友。」
無視正在亂扭的阿青,坐在一旁的小個子女生靜靜地開了口,空氣瞬間變得清涼,「一直,都在。」
「老鬼放在學校的棋子?」羅德皺起眉,還是分辨不出眼前兩人究竟是哪個種族。
.「呦,說棋子也太難聽了,老司和我們是舊識。他有他的目的,我們有我們的目標,只是剛好在同個地方而已,加上我們也不是很爽中央方的做法,所以才順便幫他看顧學校咩。」阿青扇扇手,涼涼地說:「而且我們和老司還算滿有淵源,連這間房子也是他幫我們找的咧,便宜又好住……人類世界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消費高得嚇人,啥都要錢。」
:「又便宜又好住……這裡之前曾發生什麼事嗎?」羅德瞄了眼算是很寬闊的房間,心想應該也是跟小鬼家差不多的那種房子。
「喔,聽說曾發生滅門慘案,死了一堆人類。」阿青直接回答。
「……」難怪又便宜又好住,老鬼的行為還真的很好猜。
羅德坐正身體,注意到身上的力量削減許多,看來那個用天火的死傢伙真的吸掉他不少力量。還好只有力量,並沒有把他的能力也抽走。不見的力量只要一段時間或藉由一些輔助就可以補充回來,但若是能力消失或被奪取,他就會和那些慘死的使者一樣,變得毫無還手餘地,搞不好會被剝成啥也看不出來的肉塊。
為什麼那傢伙對小鬼那麼有興趣?
「是說阿書同學怎麼沒有和你在一起?」阿青站起身轉到房間另一邊,不知道在弄些什麼,返回時手上端著一杯暗紅色濃稠飲料遞給羅德。
盯著那杯東西,腥甜的氣味直接刺激他的本能,不用看也知道那是什麼玩意。羅德皺起眉,直接撥開送到眼前的血漿,「那小鬼和第二護衛在一起,現在肯定比本公爵還要安全。」那個被老鬼調教得很好的護衛絕對會以保護小鬼為優先。
阿青挑起眉,轉問了不一樣的話題:「你有多久不喝血了?」
「幹你啥事。」羅德瞪了眼中年人,語氣不善地回應。
「喔,我還以為夜行種族沒血會死,看來還是有例外。不過這樣的話,你的體力和力量會恢復得很慢喔,這個是從捐血車那邊拿來的,你也不用推拒吧。」晃著手上的血漿,有點意外的阿青勸說著。
羅德盯著對方半晌,劈手奪過那杯腥紅色液體,在對方以為他會喝掉的同時,一甩手便把杯子連血液給砸出窗外。
「嘖,好吧,了解。」阿青攤攤手,聽到杯子在窗外叩咚了一聲後安靜下來。
「你們是什麼種族?」轉身看向那個顯然才是「頭」的小個子女生,雖然幾乎可以確認對方無害,但仍然抱持著懷疑的羅德再次發問。
中年醫生敲敲自己的手掌,對吸血鬼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在上面喔。」
「……你們是老鬼的印記種族之一?」羅德掃了小個子女生和大叔幾眼。時流……?不像,也沒有植草族的特徵,最後一個印記種族他不清楚,「你們是海族的人?」世界大種族其中一支嗎?
「你真聰明。」醫生賞給他一記大拇指,「因為要長時間待在人類世界,只好把力量壓至最低。不過,看來還是有好處的,到目前為止,沒有半個人來找麻煩,吸血鬼大人也一直把我們當成是普通人類,對吧。」
「哼!」
'羅德狠瞪了嘻皮笑臉的醫生一眼。對方肯定在保健室時就知道他是誰了,居然還可以裝作啥都不知道。
轉過去仔細看了小個子女生,對方身上真的完全沒有任何力量反應。靜靜地坐著,腳下泡著水,穿的是普通女學生的制服,齊肩的短發、白淨的小臉和瘦弱的身軀,看起來就與普通人類沒兩樣,也難怪會被自己忽略。
「阿青。」小個子女生開口,不是對他講話,「有入侵者。」
「喔?」瞄了羅德一眼,阿青興致勃勃地丟下一句話:「大概是被吸血鬼引來的吧。」不然他們在這邊住了十幾年也沒被抓包過。
「本公爵去做掉他們。」注意到入侵者的氣息不像小種族,羅德心想大概又是那些不死心的中央方人士。
被該死的鬼娃娃搞了那手之後,中央方肯定對他們有很大的意見了。
「安啦,你休息,我搞定。」朝客人比了個大拇指,阿青悠哉地離開了房間。
看著沒有力量的人離開,羅德緊皺起眉。
「阿青有很多方法。」
冷淡地吐出這句話,小個子女生看向窗戶外面,並不打算和他聊天,「不會被發現。」
莫名地,羅德就知道她說的是實話。

「可以抽煙嗎?」
羅德在身上摸了摸,翻出煙盒,被血染紅了一半,不過裡面倒是沒有遭殃。
那個叫作小優的小個子女孩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似乎對他做什麼都沒有意見。懶得再詢問的羅德直接在室內點燃香煙。
「室內禁止抽煙。」
冷不防,女孩爆出了一句話。
「咳咳咳--」完全沒預料到她會突然來這麼一句,正打算吸氣的吸血鬼公爵,狠狠地被卡在喉嚨裡的煙給嗆到。
羅德直接把煙按熄,咳掉最後一點殘煙,瞥了眼那小女生。
女孩也不在意他的目光,徑自翻閱起放在一旁的書籍,是本國文課本。
「你和老鬼有啥關係?」羅德盯著沉默的小女生看,還是覺得撇開腳下那桶水不提,對方很像人類。
「……」抬頭看了吸血鬼一眼,女孩沒有回答他,又低下頭去讀自己的書。
羅德碰了釘子,自討沒趣地翻了翻棉被,確認自己體力無礙後便爬下床鋪,在房間裡走來走去,因為對方也沒阻止,他幹脆直接開門離開了房間。
這是幢很大的房子。
離開房間後,羅德立即修正自己剛剛的估算。這裡起碼比小鬼家還要大一倍,看起來像是老舊洋房,被整理得乾乾淨淨,長長的樓房走廊上布置了圖畫,都是海洋或海洋生物類的畫,上面有不同的署名。
白色的墻面、海藍色的地毯、透光的走廊落地窗,給人相當清爽舒適的感覺,從擺飾到設計都很有質感,這點與小鬼他那個窮酸的家不一樣。看來這兩個自稱海族的人在花費上不怎麼手軟。
小鬼的家沒什麼特別布置,只有白色墻壁,不過也很乾淨。他知道小鬼平常做完工作後都會整理,因此除了歲月留下的發黃痕跡之外,並不髒亂。
但就整體感覺來講,的確是差了點。
羅德環著手,左右看了一下,心想回家後要不要也向艾西亞討筆錢,把家裡改裝一下,這樣住起來也比較舒服。還有小鬼收的那堆據說有用,但是他看起來很像垃圾的東西,也一併叫人整理掉好了。
年紀輕輕的,老幹一些老頭才會做的事,這樣怎麼好長大?
冰箱也換大一點的好,人類還是要吃營養健康的食物才對。他很認真地覺得小鬼偏瘦,最近艾西亞來了才吃比較多,不然之前幾乎都是吃學校拿回來的剩飯、剩菜。
他知道老鬼在世時會開伙,但是小鬼好像對下廚興致缺缺,寧願把那些看起來不怎樣的飯菜重新加熱吃完。
……養人類果然很麻煩。
「呦,怎麼跑出來了?」從下面樓梯跑上來的醫生停了一下,看見在走廊上發呆的吸血鬼後爽朗地打了招呼,「我知道小優不好相處,但丟下她跑出來也不是紳士的行為喔。」
「少囉唆。」羅德睨了這個一樣怪異的傢伙半秒,又把視線轉回乾淨的走廊上。

「你對這些畫還是地毯有興趣嗎?這些都是小優和我的勞動成果喔。」像是巴不得對方悉數知道那些掛畫的來源,醫生興奮地抓著人,指向墻壁的某幅畫:「這個是戰前在德國一條無名的小河邊買的,畫家很窮,只和我們要了兩天的飯錢和買顏料的錢,我和小優把身上的錢都給了他,可是還是覺得有撿到便宜的感覺。那個畫家死了之後,突然出名了,這幅畫的市價已經可以買下像這樣的整棟房子。」
但是那個畫家沒有看到他的畫產生價值的那天。
,阿青記得很清楚,畫家被送上火車、進到前線,死在大戰裡了。
「人類。」羅德啐了聲。
人類這種東西老是在死後,確認他的物品已經斷絕了,才突然提高物品價值。
他們相信物以稀為貴。
但是生前遭受貧饑困苦、沒有尊嚴、地位,死後才留名,已經進入死亡之地的人類真的看得到嗎?
那時候的靈魂,正在不斷承受重生之炎燃燒吧。
羅德對此嗤之以鼻。
「像那幅……」還想再介紹的阿青直接被打斷。
「這種東西本公爵看太多了。」以前的住處多得是高級名畫,對這些完全沒興趣的羅德打斷了對方的講解,「你們和老鬼有什麼約定?在學校裡是什麼地位?」他得先搞清楚這兩個力量微薄的海族是哪種身份。
「唔……也沒什麼特別,就像剛剛講的,我們和老司認識很久了,大概自他是游俠時就認識了,那時候小優才一點點大,超可愛。」中年醫生扭動了下身體,徑自開了小花後,才繼續說:「後來斷斷續續有在聯絡,因為某些暫時不能告訴你的原因,我們才來到這邊。我們在學校有自己的事,所以老司拜託我們盯著小孩和穩固校園結界時,就順便答應囉。」
「不過在校園裡沒看過你們出手。」羅德想起之前在學校裡發生過的幾次事件,這兩個人的確都處在暗處。
「我們答應的是盯著學校,所以不到最後關頭不出面咩,哪知道來了個奇怪的小傢伙把整間學校都燒光了。」搔著臉,其實算是站在旁觀立場的醫生這樣告訴對方:「這點出乎我們意料之外,老司大概也沒想到會變成這樣吧。」畢竟不是一天到晚都有人在燒學校,司平安當初應該也只能猜到有人會砸學校,沒想到會被處理得這麼徹底……
看來大概問不出有用的情報。
羅德思考了半晌,沒再繼續追問眼前的怪傢伙。對方或許知道一些事情,但卻無意告訴他,所以不管他再怎麼問都沒用的。
不知不覺,羅德猛然發現,剛剛那些入侵者的氣息完全消失了,連一點都追查不到,像是整個蒸發了一樣。
然後,他想到那個小個子女生說的話。
毫無力量感的海族居然可以將入侵者無聲無息地處理掉嗎?
他得小心這兩個傢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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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話 殞落的瞬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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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話 不經意的路過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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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話被隱藏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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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話奪取者的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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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話  相錯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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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話  玻璃球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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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話 友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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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話 潮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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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話 神女的敘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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